辦公室布置的與家裏的書房差不多,以大氣和舒適為主。他在紀茹茜的皮椅上坐下來,辦公桌很大,整整齊齊的放了一些她的辦公用品。桌上唯一的私人物件就是一個擺台,擺台裏麵是她和他上次在山頂看日出時拍的相片。


    他摟著她,目視著前方,看著天邊壯麗的美景。而她坐在他懷裏,微微側著身,看向他,目光繾綣,無限溫柔。


    這張照片當時是被同行的一個遊客抓拍的,那名遊客很熱情,一直在說這張相片拍得很好,很有感覺,還用手機將相片傳給他們。


    他和她也覺得這張相片拍得不錯,所以就留下了來。沒想到茹茜卻還偷偷的去洗了出來,放到她的辦公室裏。


    他拿過擺台,搗開了一下,就將相片取了出來。手不經意間摸到相片的背麵,似乎有點凹凸不平。他將相片翻過來,才發現上麵寫著字。


    你在看風景,而我在看你——紀茹茜


    上麵的字是紀茹茜的筆跡,他的手指撫過那十個字,嘴角勾起。眼前仿佛浮現出了茹茜俯在桌前,拿著筆書寫這幾個字時的情景。


    她一定是嘴角帶著笑,那雙瀲灩的眸子裏也漾著星星點點的笑意,臉頰有些微紅,一筆一畫用心的寫。


    那一刻,她一定在想他。


    他隨手拿起桌上的鋼筆,揚眉一笑,然後也在那上麵留下了他的筆跡。


    春風十裏,不如你——顧意


    他正準備將相片放回去的時候,又發現擺台裏麵還有相片。他一張一張取下來看,同樣的全是他們的合照。每一張相片上,她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而他卻是表情各異,有他板著臉的時候,有他微微笑著的時候,有他搞怪的時候,有他高冷嚴肅的時候……


    無數個他,卻始終隻有一個微微笑著的她。


    情到深處是包容,不管是怎麽樣的他,她終始微笑著,並包容著。


    茹茜,你總說,不知道是你修了幾輩子的福分,才會遇到我。其實你錯了,是我修了幾輩子的福分,才遇到一個你。


    不枉我這一生信佛,拜佛,終於求得一個你。


    ……


    “懷悠,稍後整理一下,將會議記錄發到我的郵箱裏。”


    紀茹茜走到她的辦公室門口,並沒有急著推開門,而是回過頭對方懷悠,說道。


    “好!”


    紀茹茜推開門,便見到坐在她的皮椅上的顧意,險些以為自己看錯了,趕緊揉了揉眼睛。


    “茹茜。”


    顧意卻已經站起來,朝著她走了過來。


    “顧意,你怎麽來了?”


    紀茹茜有些驚訝,眼角的笑意卻瞬間蕩開。


    “想你了,就來看看你!”


    顧意伸手抱緊了紀茹茜,聲音溫柔的仿佛陽春三月的春風。


    紀茹茜笑了笑,回抱住顧意,道:“今天早上我們才從家裏離開的,又不是十天半個月沒見到麵。”


    “嗯,可是還是想,很想,很想。”


    顧意卻像是一個撒嬌的孩子一樣,抱著紀茹茜不放手。


    “好啦!我知道了,我也想你。先放手,這是在公司,會被別人笑話的。”


    紀茹茜輕推著顧意,聲音不自覺的帶著嬌羞。


    “不放!我抱抱自己的老婆怎麽啦?”


    某人又開始耍無賴。


    “好,好,好!你隨便抱!”


    紀茹茜實在是拿顧意沒辦法。


    顧意突然將紀茹茜打橫抱起,紀茹茜差點驚呼出聲。在她以為顧意會將她抱進裏麵的休息室時,顧意卻將她放到了皮椅上,讓她坐了下來。


    “茹茜,你累嗎?我幫你揉一揉吧?”


    紀茹茜還沒有反應過來,顧意的雙手就已經按住了她的肩膀,給她揉了起來。


    “茹茜,對不起!這幾天公司太忙,都沒有好好照顧你。”


    紀茹茜這一陣子確實是精神高度緊張,工作上如此,回到家裏也不敢放鬆,還真是挺累的。雖然顧意的手法並不專業,但是揉起來還是挺舒服的。


    “沒關係啦!我這麽大一個人哪裏還需要你照顧呢?”


    “以後你不用急著趕回家煎藥了,我反正近來都會很閑,家裏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你安心的工作!”


    顧意卻很固執,依舊在耿耿於懷。


    “那個煎藥還是我來吧!你一定沒有我細心。我們倆都在喝藥,可別搞混了就麻煩了!”


    紀茹茜微微一怔,才說道。


    其實她哪裏是擔心這些,他是怕顧意看到藥方會起疑心。


    她的擔心都寫在臉上,顧意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呢?她千辛萬苦也要維護他的尊嚴,他怎麽舍得讓她的辛苦白費呢?她的良苦用心,不該被辜負。


    “好吧!”


    他自然不會告訴她,他已經知道了真相。


    沒有關係,既然她不想讓他知道,他就當作不知道吧!


    ……


    京都,這是白流蘇跟著景琛來到這裏的第十五天。


    這十五天,她隻見過景琛一次。那是她在景琛工作的地方不吃不喝等了整整一天,才逮到的他。可是他們還沒說上三句話,他就上了公司的車走了。他們是當天晚上到的京都,景琛將她安置在顧意的私人別墅裏,就不見了蹤影。


    這半個月,她在京都幾乎成為了一個笑柄。京都的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她一個外來人口在京都滿世界的找景琛,而景琛卻是滿世界的躲著她。在京都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有一個不要臉的女人對景三少癡心妄想,死纏爛打。


    白流蘇是一個樂觀的姑娘,她想,其實沒有關係,這樣至少讓景琛的朋友都知道了她,至少讓景琛知道她不是說著玩玩而已,她是真的在追他,真的不懼艱難。


    京都的天氣永遠隻有夏天和冬天,所以夏初的京都就已經是酷暑時節了。


    夏季是白流蘇最喜歡的季節,因為夏季的陽光總是那麽燦爛,因為夏季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吃著她愛吃的冰淇淋。


    流蘇姑娘雖然逮不到景三少心裏很憂傷,可是好不容易來一趟京都,再怎麽說也該好好逛一逛這g國最繁華的城市。


    哼!景琛同學一點也不可愛,不就是仗著她對京都不熟悉嗎?等她在京都混熟了,看他還能往哪裏跑?


    前一刻,還滿臉陰雲,一下子就放晴了。她收拾了一下,就背著包包逛街去了。她一個人走在街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他們或成對成對,或三三兩兩,似乎隻有她是一個人。突然間就有些想家了,想念a市的朋友和家人。


    她買了一個草莓味的冰淇淋,邊走邊吃。這是一直以來,她最愛吃的口味。隻是此時吃起來,卻似乎沒有那麽甜了。她也是一個固執的姑娘,吃一個不覺得甜,她就再吃一個,吃到甜為止。


    當她吃到第三個冰淇淋時,她剛好經過一家咖啡廳。然後她也終於嚐到了冰淇淋的甜,甚至是從未有過的甜,因為她看到景琛坐在那家咖啡廳裏。


    他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拿著一本雜誌在看,依舊帶著黑框的眼鏡。細碎的陽光散在他的身邊,仿佛在他身上踱上了一層溫柔的色澤。他看得很專注,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容。


    白流蘇想,如果她會法術,這一刻她一定要變成他手中的那本書,讓他也能這麽專注的看著她。


    他似乎在等人,中間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沒有任何的不耐,又低下頭繼續看書。


    他在看書,隔著玻璃,白流蘇在外麵看他,那樣的專注,卻舍不得驚擾這一刻溫柔的他。


    隻是下一秒,白流蘇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了。


    她的視線裏,景琛的麵前出現了一個女人。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隔著玻璃,白流蘇聽不到他們說話,可是那一瞬,對於那個女人,她的腦海裏浮現的卻是溫柔了歲月。


    對!溫柔,那是一個足以溫柔歲月的女人。


    她記得景琛說過,他有喜歡的人。她想,景琛喜歡的應該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吧!


    她從景琛眼裏看到他見到這個女人時的雀躍,溫柔,柔情,甚至是愛意。那樣的目光,就如她看著景琛的時候是一樣的。


    他們坐在那裏隻喝了一杯咖啡,那個女人似乎不怎麽愛說話,因為大多數時候都是景琛在說,而她隻是點頭,或者微笑著。可是即使是如此,那樣的他和那樣的她,在這樣一個夏日的午後依舊美好的如一幅畫卷。


    白流蘇第一次知道,原來景琛還是這麽健談,這麽愛笑的人。或者隻能說,他隻有在喜歡的人麵前,才會是如此這般模樣。


    他的溫柔,他的微笑,隻給他喜歡的人。


    喝完咖啡之後,他們相擁著,一路有說有笑的離開了咖啡廳。


    白流蘇站在外麵看著他們消失在她的視線中,隻覺羨慕。她站在那裏徘徊了許久,手中的冰淇淋都化了,她才走進那家咖啡廳。


    她在那個女人剛才坐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服務員正好在收拾杯子。


    “我想買下那個杯子,可以嗎?”


    白流蘇突然抬頭對著服務員說道。


    服務員以為她聽錯了,對著白流蘇揚了揚手中的杯子,問道:“您要這個杯子嗎?”


    這是剛才一個客人用過的杯子,她原本正打算收拾下去洗幹淨。


    “嗯,就是那個杯子。”


    “可以的,那我去給您洗幹淨吧?”


    “不用,就這樣給我吧!”


    因為這是景琛用過的杯子,如果洗幹淨,便再也沒有他的味道了。


    服務員雖然覺得眼前這個客人非常奇怪,但是良好的素養讓她沒有多問,而是收拾了其他的東西退了下去。


    白流蘇將那個杯子放在一邊,點了一份冰淇淋,坐在那裏吃起來。


    她一邊吃,一邊在心裏吐槽。


    這家店的冰淇淋真難吃,怎麽一點都不甜,怎麽這麽苦?以後再也不來這家店吃冰淇淋了。


    那一天,她在那家咖啡廳坐了一個下午。她吃了好幾份冰淇淋,都是苦的,苦不堪言。


    她吃著吃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她邊吃邊哭,邊哭邊告訴自己:“白流蘇,放棄,好不好?你看他有喜歡的人,你看他那麽喜歡那個人。所以放棄,好不好?”


    可是怎麽辦?他那麽喜歡那個人,而她卻那麽喜歡他。


    這一刻,她才知道。京都,g國最繁華的城市,隻是卻終究隻是別人的繁華,於她卻隻不過是虛無飄渺夢一場。


    ……


    a市。


    寧易偉最近表示有點不順心,他沒有想到紀茹茜那個女人竟然那麽凶猛,半年不到就將沐氏集團給整得元氣大傷。如果說先前還有沐氏酒店在前麵頂著,現在紀茹茜踢走了沐氏酒店,是不是就該輪到寧遠集團呢?畢竟紀茹茜那個女人,一看就是很有野心的人。她不可能隻守不攻,不可能甘心第二的。


    所以,寧遠集團冒似有些危險了。


    想著想著,他的手機突然就響了。他拿出手機,電話是沐風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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