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與齊遠聲說話,唐甘靖倒是從頭到尾的不甘心不理解,此事實在憋不住小聲喃喃,道:“朝中官員官官相護,還不如直接讓我殺了了事。”話音未落,頭上又挨了他師父一劍柄,封欒目光冰寒朝他看來,卻未有斥責,隻是喚他師父的名字,道:“齊遠聲。”齊遠聲恐他降罪與唐甘靖,急忙應答:“草民在。”“你好歹入過朝,朕本以為你明白這個道理。”封欒問道,“你今日行刺,又有何用?”齊遠聲答:“以綠林草莽之身,手刃狗官,已是草民能做到”“俠以武犯禁,你也本非綠林草莽。”封欒打斷了他的話,已不願再與他糾纏此事,隻是蹙眉道,“放心吧,朕會給他們應有的懲罰。”齊遠聲卻問:“那靖淮郡王呢?”封欒:“既身犯王法,他是誰,又有何幹係?”齊遠聲:“您若殺了他,民間……”封欒知道他想說什麽。這殺兄弑父的罪名,又要憑空多添一條。可那又如何?“朕手染血汙。”封欒低言,“不差他一人。”片刻。齊遠聲俯身揖手,目送封欒離去。……葉陽從頭到尾都不曾說過一句話,暗衛駕了車過來,封欒扶葉陽上車時,才隱隱發覺,葉陽好像有些不高興。他不知葉陽為何有如此心情變化,隻能待上了馬車之後蹙眉小聲問詢,道:“你怎麽了?”葉陽深吸了一口氣。“那是什麽?暗衛?影衛?”葉陽問,“他們一直都在?!”封欒一怔,點頭。葉陽:“那剛才他們去哪兒了?”“你都在我手上寫字了……”封欒說,“再說,就唐風青那功夫,朕也不是製服不了他。”葉陽:“……”葉陽明白了。他白擔心了一場,原以為自己力挽狂瀾,如今看來,分明就是封欒見他想要表現,這才故意讓那些暗衛在旁邊看著,給了他一個表現的機會。狗皇帝。葉陽咬牙。他那時擔心不已,生怕封欒出事,到頭來卻全是這狗皇帝……葉陽咽不下這口氣,猛地又想起一件事,扭頭看向封欒,幽幽開口詢問:“你身邊一直都有暗衛嗎?”封欒沒有多想,點頭回答:“是。”葉陽:“那秋獵的時候……”葉陽:“嗬嗬。”他還記得那一天,他淋雨發燒,強裝孕婦。葉陽:“停車!”外頭暗衛下意識勒住韁繩,葉陽麵無表情跳下車去,抬頭看那暗衛,問:“有馬嗎?”掠影:“呃……雲雲雲侍君……那個……皇上……”封欒終於意識到葉陽誤會了什麽。他追下馬車,抓住葉陽的手。“你聽我解釋,那時候不一樣。”封欒急匆匆說,“那時候真沒有……”“別跟我扯犢子。”葉陽挑眉,“咋滴,耍我好玩啊?”“……你聽我解釋。”封欒急忙解釋道,“秋獵不一樣,那時候真的沒有啊!”“沒馬是吧?”葉陽實在懶得理他,氣呼呼道,“沒馬我自己走!”封欒:“……”眼見葉陽走出數步,封欒心中著急,看向那不知所措的暗衛掠影,道:“你快去幫朕解釋。”掠影:“呃……雲侍君,那那天屬下真的不在……”葉陽冷笑:“怎麽,合著真當我傻了吧唧好糊弄啊?”掠影:“不不不是的……屬下那天沒沒沒追上皇上的馬……”葉陽:“謊都不會說,回去再練兩年好吧!”封欒:“……”他怎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