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城官軍更是心驚,禁軍統領已是尋常人一輩子都見不著的大官了,那禁軍統領還要恭敬伺候的人……他看向封欒,顫聲問沈少珩:“這……這位爺是?”沈少珩答:“這是靖淮郡王。”葉陽:“……”扯吧你們就。那官軍呆了。當今聖上可就這麽一個侄兒,那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他戰戰兢兢立於一旁,小心翼翼打量著三人的舉止氣度,心中已信了七八分,待到縣令終於趕來,仔細查驗了沈少珩的腰牌,一行人跪作一片,恭恭敬敬要請封欒和沈少珩回縣衙歇息。唐風青還未離開。他就站在不遠處,原是擔心小美人那傾城傾國的長相要受官軍欺負,可不想卻看見那幾人亮了身份,而他怔然許久,方才回神。等等,那人是靖淮郡王?那小美人豈不是郡王妃?!不,全天下都知道,郡王妃是女子,這美人兒絕不會是郡王妃的。他心中一沉,好似已明白了。可惡啊可惡!這等傾國傾城的大美人,竟然隻是妾!不對,等等。若他沒有記錯,那次這人為了皇上的雲侍君辯駁,話語之間滿是對雲侍君的欽慕之意,而如今他得知這人是皇上的侄兒靖淮郡王,雲侍君也就是他的……皇親國戚,真可怕!……縣衙內匆匆準備宴席,要為封欒等人接風洗塵。除了本縣縣官外,縣衙內有些頭臉的人物都已來了,那縣令還匆匆修書一封,令人立即送給知府大人,請知府大人趕來此處,與郡王爺相見。封欒與葉陽分了同一間屋子,他知靖淮身份特殊,本是被軟禁在京中的,這些人不會輕易相信他就是靖淮郡王,便不緊不慢鋪紙研墨,寫了手諭,再蓋了他帶來的印章充為佐證,而後再令沈少珩私下調人傳旨,最好能將那知府攔在半路。縣官不識得他的容貌,知府可是認得的,他暫且還不能暴露身份。對封欒而言,這是下策。可下策也有下策的玩法和意思,長州縣官是楚和謙的門生,封欒記得,早年他初登基時,雲丞相數次上疏奏報地方官員結黨營私一時,而那時候封欒都將這些事交給了攝政大臣楚和謙楚太師處理,楚和謙每次都能“公正”解決這些事,當時封欒不曾有疑,如今他得知雲丞相因朝中某些人而不願再上疏直言提及這些事後……他多少是對楚和謙有些懷疑的。既有疑慮,那麽楚和謙和魏時的關係,也值得令人深思。楚和謙將這些事壓下去,粉飾太平,魏時則攔著流民不許流民進京,也絕不上報此事,二者有互通之處,封欒覺得,楚太師與魏時,或許有不小的交情。那麽楚太師的門生,一定會對靖淮郡王極為恭敬,他以靖淮的身份來此,要不了多久,或許就能從中查出端倪。沈少珩雖說是一人陪封欒出宮,可聖駕出巡,身邊的死衛暗衛絕不會少,他便令人去傳旨,再悠悠回來等著吃縣衙內的接風宴。鄢中水患,長州受災雖輕,可也是作物受損,不少百姓隻能靠米糠野菜度日,這縣衙內的接風宴倒是有酒有肉,絲毫看不出此處還受過災,宴中縣令許原也果真有所試探,封欒這才拿了方才他所寫的手諭來,交到許原手中,許原便找了個借口將手諭拿給幕僚研究他雖未有機會一睹天顏,可皇上的字,他們還是識得的。那幾位幕僚研究許久,確認這手諭的紙墨特殊,均是皇上慣用之物,這字當然也是皇上的字,許原方才放下心來,對封欒又恭敬了幾分,他原先疑慮靖淮郡王被軟禁京中,如今怎麽能出京了,而今看了手諭,又想不論怎麽說,皇上和靖淮郡王畢竟是一家人,而今關係好了,給了靖淮郡王實權,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他沒有多想,封欒又說宴中不談正事,至宴席結束,他也隻字不談自己來此的目的,甚至對這滿桌的酒肉美食毫不拒絕,許原便又放心了一些,想靖淮郡王畢竟是自己人,就算為水患而來,應當也不會太為難他們。好容易等到宴席將要結束,許原方咳嗽一聲,看向葉陽,試探著對葉陽道:“小公子喝多了酒,還是先回去休息吧。”葉陽一怔,有些疑惑。莫說喝多了酒,他從頭到尾就沒喝兩口酒,可他往外一看,便見幾名美人兒抱著琵琶古琴在外等候,心中一瞬便明白了。如今他的身份是靖淮郡王的側室,許原要討好封欒,先是美酒美食,待吃飽喝足,那就該輪到美人了。葉陽立即站起身,表示自己明白,匆匆就要離開。他出門時,正見美人魚貫而入,以他心中所想的期待,他以為封欒會拒絕許原的要求,至少會挽留他,可封欒根本不曾叫住葉陽,他好似欣然接受了此事,葉陽出了屋走到外頭,心中莫名有股古怪的感覺躥升起來……像是有些說不出的失落。他回到屋中,坐在床沿,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覺得封欒做得沒有錯。若是真的靖淮郡王在此,他當然不可能會去看一個“側室”的臉色而拒絕這些美人,他能理解封欒是為了不露出馬腳,可即便如此,他還是門外一聲輕響,似有人落在了院中。葉陽本在認真沉思,他被那聲音嚇了一跳,抬首朝窗外看去,猛地便見一人閃身進了屋中,匆匆反手關上門扇,他定睛一看,來人竟然還是那個唐風青。葉陽無言以對。他以為唐風青早就放棄了對他的死纏爛打,萬沒想到這人竟然陰魂不散至此,到了這時候還沒有放棄。葉陽:“你煩不煩……”“公子!我知道的!”唐風青大聲道,“我知道郡王妃是女子,你不是郡王妃!”葉陽:“……”他心中一驚,幾乎已覺得唐風青看穿了他假扮的身份,正覺有些緊張,卻又聽唐風青接著說了下去。“靖淮郡王為了子嗣,斷然不可能將你轉為正室。”唐風青潸然道,“跟著那麽個朝三暮四的花心男人,在郡王府中了度餘生,還要時刻被正室欺壓,公子,你又是何苦呢!。”葉陽:“……”“而且我已經知道了。”唐風青跨前一步,神色凝滯,愣是擺出了一副要說大事的表情,一字一句道,“公子,你已聽見了那日靖淮郡王在客棧中所說的那一番話,難道你還沒有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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