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晨也不知道要說真話,還是假話。


    辛晨久不作聲,惹得劉曉有些生氣,她不耐煩地辛晨說:“問你話呢!”


    辛晨繞過劉曉,繼續往校外走去,劉曉自然不依,她拽住了辛晨的胳膊,“我在問你話!”


    辛晨轉頭,看向不依不饒的劉曉,“申海,他去醫院了。”


    “他怎麽了?”劉曉對申海關切如初,辛晨淡淡笑道:“病了。”


    “什麽病?”


    “不知道。”


    劉曉的視線停在辛晨的側臉上,辛晨看起來很輕鬆,劉曉推測申海也不是得了什麽重病,她不要繼續關心申海了。


    生活要繼續,可是劉曉卻邁不出腳步。


    到處都是和申海一起走過的街,如今,劉曉一個人走,總覺得少了什麽。


    辛晨突然想到什麽,她對劉曉說:“我們之間的比賽,還剩一場,對不對?”


    還剩一場有什麽用,反正賽果已經出來了。


    劉曉不知道辛晨的意思,辛晨轉過頭,盯著劉曉的眼睛,“再比一場,我贏了的話,你不許再記掛我家申海。”


    “好。”劉曉也想求一個解脫。“如何我贏了呢?”她反問辛晨。


    辛晨嘆了口氣,“那麽我離開。”


    這麽說的時候,辛晨看到劉曉完全不解的眼神,她笑了笑,“你又贏不了?”


    被辛晨完全自信的樣子激到,劉曉喊道:“比什麽?”


    “賽車。”


    “好。”


    ————


    終於還是來到了申海的病房前,辛晨確定她已經遮住了她厚重的黑眼圈。病房的門大開著,不需要敲門,辛晨悄悄地走近申海的病房。


    申海正側臥在病床上,整個人對著白花花的牆壁,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在思考。


    辛晨和申海初認的時候,辛晨躺在病床上,對申海耍無賴。如今,申海躺在病床上,辛晨一步一步地靠近申海,試圖繼續在這個人生裏耍無賴。


    終於辛晨走到了申海的病床邊,她拍了拍申海的背,申海沒有轉頭,把辛晨當做來查房的護士。


    辛晨咳了一下。


    她不確定申海能不能認出她的聲音。


    申海依舊一動不動,整個人好像凍住。不敢動,他怕這是夢,也怕這是現實。


    辛晨隻好走到申海的麵前,申海低著頭,看不見辛晨的臉,可是他知道來的人就是讓他朝思夢想的辛晨。


    辛晨側身坐在申海的病床上,她緩緩開口,語氣溫柔:“我知道你得了急性白血病。”


    申海坐起身,和辛晨麵對麵。既然她知道了一切,申海也沒有什麽可隱瞞。“是,我是得了白血病。”


    辛晨覺得申海消瘦了很多,她要說的話噎在喉中。


    “所以我才和劉曉分手的。”申海開始編造劇情,他故作冷漠地說:“我怎麽可能喜歡你這種神經病,別太天真了。”


    申海也不管辛晨有沒有反應,繼續編造他的故事,“我拿到醫院的確診說明的時候,就決定和劉曉分手。害怕她不放手,才利用你的,你真的很可憐。”


    假話一定要說第二遍,才能騙人騙己。


    “你真的很可憐。”申海重複著,他以為辛晨下一秒就會離開,可是辛晨一動不動,看著他,居然笑了起來。


    “原來,我這麽可憐。”辛晨點了點頭。


    “我還挺享受這麽可憐的。”


    申海張大了嘴,女神經病的腦迴路異於常人,怎麽會到享受這個詞。申海搖了搖頭,冷漠地說:“我不享受。”


    “所以,你被懲罰了啊!”


    那麽享受的我和那麽不享受的你,誰比較可憐。


    申海悶悶道:“我喜歡的人是劉曉。”


    “我知道。”辛晨完全順著申海。


    “所以,你必須繼續表演喜歡我,否則劉曉來找你的話,怎麽辦?”


    申海沒想到他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套。


    辛晨不理會怔住的申海,她走到申海身邊,抱住了申海,“所以,就讓我可憐吧。”


    如此近的距離,辛晨聽到申海劇烈的心跳,是那麽地富有生命力。


    “你傻啊?”


    “是傻啊。”


    第20章 病嬌男主


    沒有太過長久的擁抱,辛晨鬆開了懷抱申海的手,申海呆呆地看著辛晨,隻見辛晨朝他粲然一笑。


    眼眯成一條fèng的辛晨,此刻想法簡單,隻想給自作主張的申海一點教訓,她壞心地勾住申海的脖子。


    申海的眼珠極黑,閃著點點的光,似乎是被星辰照亮的海。他看著辛晨、不發一語。


    耳邊迴蕩起女神經病的犯傻語言,“是傻啊!”


    到底有多傻,申海費力地從辛晨臉上尋找同情的神情,可是他沒有看到,辛晨看向他的神情更像是有預謀地在對他犯花癡。


    申海果然小瞧了辛晨的禽獸屬性。


    不是一點一點溫柔而舒服地試探,辛晨直接對著申海無血色的唇吻了下去,她的動作兇猛,隻是力道輕柔。


    等到申海感受到唇間溫熱的時候,一切已經太遲,又一次被辛晨調戲,離譜地不想推開她,遲疑了一秒,申海閉上了眼睛。


    他不去回應辛晨,辛晨也不加重力道,與其說是兩個人在接吻,不是說他們是在接觸,申海有申海的糾結,辛晨與辛晨的驕傲。


    可是,他們都想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溫度,很微弱、很危險。未來是奢侈品,就貪戀此刻的溫度。


    “是傻啊!”


    傻到不願意離開,傻到不願意留下。


    辛晨放開申海,她對上申海無助的眼睛,嘴唇翕動:“我離不離開你,這件事,由我來操心。你就專心操心怎麽活下去。”


    申海悶悶道:“誰關心你離不離開我了?”


    辛晨笑了,她搖了搖頭,輕聲回應申海:“反正不是你。”


    看見辛晨的笑,申海也笑了,他知道他的腿在顫,也許身體也在顫,也許沒有人知道他在發顫,把勇氣拋出,申海把他軟弱的一麵血淋淋地表現在辛晨麵前。


    “阿晨,我很怕。”他的語氣雲淡風輕,不是灑脫,是麻木。最赤?裸的那個申海,發現他有很多想做的事。


    他才在上大學,他的未來本來有無限可能性,現在好像隻剩下一種,那就是腐爛,不是一次性腐爛,而是慢慢地腐爛。


    他很怕,有那麽多的事情沒有去做,有那麽多的人來不及遇見,有親情、友情那麽樣的虧欠沒有償還,有那麽一個神經病還沒有愛夠。


    曾經的豪言壯語好像都來不及實現。在海邊他與辛晨的吻,吻不到他想去的巴黎。


    申海怕了,怕死,怕失去,甚至怕得到。


    急性白血病,真的就像是一個玩笑,在確診之後,申海越來越感受到自己的脆弱,大多沒有釋放的壓力被放大,但他就是遲遲不肯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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