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鄭佑苦笑了一下。“我父母前兩年就去世了,頭上現在是那個賤人父母,不入也罷。”


    “好。”


    薑瑞點了下頭,將目光投向鄭佑邊上的老人。


    “老人家,你別怕,我隻想讓你幫我保管幾天東西,要不了多久我就送你下去。


    來,告訴我你的生辰八字。”


    “我…….”


    老人一時有些愕然,他想開口拒絕,卻見鄭佑那雙紅眸冰冷的朝他瞪來。


    嚇得當即收住聲,無奈又害怕的點了點頭。


    “好……..”


    他將八字說出,薑瑞拿出黃紙和香,像之前對鄭佑那般忙活片刻。


    做完這些,薑瑞朝鄭佑投去一個眼神。


    鄭佑立刻了然,一把掐住老人脖子,迫使他短暫大張著嘴。


    霎時間,一團黑色粘稠物快速飛入老人口中。


    老人正驚訝茫然,薑瑞快速輕喊了一聲。


    “進!”


    他都還沒反應過來,就錯愕的化成一縷白煙飄進薑瑞手中的香。


    不得不說,老人是真的冤。


    本是閑得無聊,想著出門溜達一圈,逗逗路過的倒黴蛋。


    未曾想剛到街邊,就碰到一身血氣的鄭佑。


    還沒看清鄭佑長什麽樣,就被他一路提著飄到薑瑞這裏,最後莫名其妙進到一支香中。


    薑瑞把香插進閑置香爐中,提了個袋子來到天台,


    “你這次犯的事兒不小,我給你燒點金子下去。


    底下沒上麵這麽嚴,能用錢擺平的事兒,你也別吝嗇,以後過年過節我也會給你燒點。”


    鄭佑聽得是滿臉感動。


    “小師傅,大恩大德,我真不知該怎麽報答你了。”


    薑瑞沒說話,隻是輕咳了兩下。


    表情似乎在說,怎麽報答還用我開口講?


    鄭佑一開始還有些愕然,直到看見薑瑞搓撚手指,這才反應過來。


    “噢,小師傅,私房錢藏在龍翔商場c區138號儲物櫃裏。


    密碼是。”


    “嗯。”薑瑞淡定應下,把香點燃遞給了他。“去吧,拿著一直往西走就能上黃泉路。”


    “多謝小師傅~”


    鄭佑恭敬接過香的同時,還朝薑瑞遞去了幾根頭發。


    一陣涼風吹過,鄭佑身影消失不見。


    呼呼涼風中,薑瑞聽到了一句回聲。


    “成沙路,光明分局。”


    搞定一切的他,回到出租屋早早睡去。


    …….


    早上八點,薑瑞自嘈雜的鈴聲中醒來。


    起床隨便洗了把臉,拿上盒肉罐頭火急火燎的出了門。


    十幾分鍾後。


    一輛藍色出租車在警局前停下,薑瑞自車上走出,嘴角還掛著碎肉沫。


    夏天的武城,清晨的太陽就已開始毒辣。


    他頂著太陽,眯眼環視了一圈。


    最終將目光對準,警局馬路正對麵的理發店。


    “老板,剪頭。”


    薑瑞來到理發店門前,推開玻璃門輕喊一聲。


    正掃地的老板還有些納悶,開店這麽久以來,還是頭一次見有人這麽早來理發。


    但看到薑瑞後,他釋然了。


    因為薑瑞頭發說好聽點像屌絲,難聽點的話,和要飯的沒啥兩樣。


    老板放下掃帚,微笑走過來,挪了挪椅子,示意他坐下。


    “帥哥,打算怎麽剪?”


    “你看著來就成,能剪帥點就更好。”


    “放心,包帥的。”老板象征性的摸了摸他頭發,盤算著該怎麽剪。


    說來也奇怪,薑瑞雖然是來剪頭的,但心思全不在頭發上。


    一坐下目光就看著對麵警局,每進出一人,他都會仔細觀察。


    在他觀察時,老板開始上剪子,哢哢開始操作。


    期間還找薑瑞搭了幾次話,但薑瑞隻是敷衍嗯了幾聲,完全沒聽。


    不多時,一道稚嫩童聲從身後傳來。


    “爸,給我點錢,上學沒錢吃早餐了。”


    理發師的剪子在薑瑞頭上熟練飛舞著,邊剪邊說。


    “咋又要錢!前天不是剛給了你二百?”


    “花完了……..


    爸,你趕緊的吧,一會兒上學遲到了。”


    童聲剛落地,老板當即收住剪刀,氣衝衝側頭看向他兒子。


    “兩百這麽快花完了?你當我是銀行行長,可以印錢啊!”


    老子一天剪個幾把頭能掙多少錢?”


    “嗯?”薑瑞聞言不由得扭頭看向老板。


    “對不住,對不住。”老板意識到薑瑞可能理解錯了,連忙道歉。


    薑瑞有些無語,他這可不是什麽幾把頭。


    “滾滾滾……..”


    老板摸出兩百塊錢,丟給了他兒子。


    小孩開心接過錢,屁顛屁顛的晃著書包跑了出去。


    “有爹媽的孩子還真幸福…….”看著這一幕的薑瑞,心裏不由得感慨。


    “帥哥,剛才真是對不住啊,我看你這發質和臉型,適合染個奶茶棕,帥哥要不要考慮下。”


    小孩走後,老板推銷起染發套餐,剛折了兩百,打算從薑瑞頭上掙回來。


    薑瑞此刻完全沒心思聽這些,注意力全在馬路對麵那道身影上。


    準確的說是在他拿的那把傘上!


    那人拿著把長傘,在薑瑞銳利的目光中走進警局。


    “沒下雨他卻拿著傘,如果是遮太陽,他一路走來都在太陽底下,也沒撐傘。


    這不符合常理。


    而且看他膚色偏黑,絲毫不像注重皮膚保養的愛坤哥哥。


    難道是我多想了?”


    薑瑞臉上閃過一絲失落。


    看了這麽久的書,他猜到了這把傘的用處。


    在他預想中,他希望拿傘之人,是昔日領走小琪的那道身影。


    可從背影來看並不是……..


    昨晚鄭佑出發前,薑瑞小聲囑咐過他兩件事。


    一是回來的時候,抓一隻鬼魂回來,不然他下去後沒人保存棺材菌。


    二是殺了對他施壓的那人後,得看看哪家警局會帶走屍體。


    所以在殺高建時,鄭佑先迷惑高建自己報了警。


    之所以這麽做,是想看看殺害鄭佑的道士,是否和領走小琪那人有關。


    或者來領屍體的人,會不會就是他。


    男人進去後,薑瑞把手伸進挎包鼓搗了一陣。


    隨即假意困倦揉眼,實則用手抹了抹眼皮。


    抹的是牛眼淚。


    一向謹慎的他,不想靠猜測去定義一件事,他要確定男人拿的那把傘的用途,究竟是不是他猜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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