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澤帶來這個消息,宋菱歌現在沒空去追問他的目的。


    隻要江一澤有所圖,不用問他自己也會說。


    就像剛才,他明明過來就是為了告知宋菱歌關於方光華的消息,卻偏要故弄玄虛。


    若是他一直不說,那宋菱歌就心安理得的接受同學的善意吧。


    “菱歌,你打算怎麽處理?”張秀秀放低聲音問。


    “處理什麽?”宋菱歌又在盤子裏找了一下,沒有找到想吃的便放下了筷子。


    瞥見於少芬和張秀秀都看著她的表情,宋菱歌噢了兩聲,朝前台那邊努了努嘴,接著說:“我是不想讓他們擔心,才隨口說的。”


    於少芬不依了,宋菱歌不處理,方光華要是找荊楚麻煩,那可怎麽辦?


    “那這事兒就不管了?”她急切地問。


    宋菱歌淡淡的掃過江一澤,企圖從他臉上捕捉到一些信息。


    江一澤倒也不藏著掖著,微笑的望著宋菱歌,一臉坦然。


    “江一澤,你覺得呢?”宋菱歌直接問。


    江一澤沒想到宋菱歌會這麽直接,這種主動出擊的態度,倒是讓他出乎意料的愣了一下。


    不過倏忽之間,他又神色如常了。


    “被你看出來了?我就是個來傳話的。方光華其實目的很簡單,就是想你去一趟。荊楚對他動手也是事實,他要追究也無可厚非。他現在擺明著,就是拿荊楚來壓你。”


    江一澤倒是打直球,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交代了。


    宋菱歌一時拿不準,此人到底是敵是友。


    “這人也太惡心了。”張秀秀忿忿地說。


    “菱歌,那你......”於少芬正要開口問,被宋菱歌打斷了。


    宋菱歌望向江一澤:“那你覺得我應該去嗎?”


    江一澤沒想到宋菱歌會在意他的意見,於是正色道:“你在這裏就是一個普通服務生,荊楚當時冒頭還是太衝動了,方光華對你純粹是酒後吐真言,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荊楚出手不占理。”


    “話也不是這麽說,荊楚不是為了菱歌出頭,還能為誰?我們是好朋友,你不要在這裏挑撥離間。”於少芬忍不住發言。


    江一澤對宋菱歌很客氣,但是對於少芬,就沒什麽好臉色了,更何況還是於少芬一再挑釁他。


    “你們和荊楚什麽關係我不清楚,也不關我什麽事。我不過就事論事而已,說荊楚為宋菱歌出頭,當時宋菱歌有必要讓他出手嗎?”


    “他就是衝動,見不得朋友被欺負。”於少芬繼續辯解。


    “他這份衝動不止害了自己,還連累朋友,我覺得一點兒也不可取。”江一澤不依不饒。


    “你......”於少芬氣得渾身顫抖。


    “江一澤,謝謝你來告訴我們這些,要不......”宋菱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是要趕他走?


    江一澤白了一眼於少芬,看向了宋菱歌,嚴肅地說:“即使荊楚是你朋友,但是這都是男人之間的問題。你沒必要摻和進去。”


    男人怎麽了?宋菱歌不喜歡江一澤這種口氣。


    “是我要摻和嗎?你不也明說了,方光華點名道姓是要我去,一開始就是衝著我來的,荊楚不過是被他找到了由頭。說起來,還是我連累荊楚了。”


    江一澤被懟的無話可說,既然一個兩個都無視他的善意,那他也不多事了。


    最後掃了一眼宋菱歌和於少芬,江一澤轉身便走。


    等到看不見人影,於少芬才焦急的說:“菱歌,要是方光華真的找荊楚麻煩......”


    關心則亂,宋菱歌總算是深刻的體會到這句話了。


    “少芬你是不是傻啊?方光華要找的人是菱歌,要說麻煩也是菱歌麻煩。荊楚不過就是順帶的。”張秀秀忍不住吐槽。


    於少芬喜歡荊楚,所以一直幫腔沒什麽。


    但是,也要分清楚關係遠近。


    一個被拒絕的暗戀對象能比得上朝夕相處的親閨蜜嗎?


    張秀秀很不理解於少芬。


    於少芬也意識到自己的擔憂表現的太過了,看著宋菱歌不太好意思。


    宋菱歌朝張秀秀搖了搖頭,示意她別說了。


    少女情懷總是春。


    於少芬暗戀了荊楚那麽長時間,她對荊楚的心思已經魔怔了。


    “我去找一趟荊楚,我一個人去。”宋菱歌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看著於少芬,還著重強調了一下她要一個人去。


    於少芬本來是垂頭的,聽到這話抬起頭來。


    宋菱歌的眼神很堅定,於少芬便不再多說什麽。


    宋菱歌先是去了一趟男生宿舍,被人告知荊楚在籃球場,於是她又去往籃球場。


    果然,荊楚那無窮無盡的精力就得揮灑在籃球場上。


    宋菱歌一出現,荊楚就看到了她。


    不知為何,他的眼神裏似有躲閃。


    宋菱歌朝他招了招手。


    若是以前,荊楚看到她們過來,立馬就會跑過來,根本不用宋菱歌招手。


    “菱歌,你咋來了?”荊楚問。


    “我有話跟你說,去湖邊那個小涼亭吧!”宋菱歌說完,轉身就走。


    荊楚跑回去拿了衣服趕緊跟上。


    其實最好的談話地點是教師公寓,但是孤男寡女,不好單處一室。


    於是宋菱歌便決定去湖邊的小涼亭,那裏視野開闊,但是又相對隱秘。


    “菱歌咋了?啥事啊?”荊楚邊擦汗邊問,順便找了個幹淨點兒的位置,又擦了擦,才指著那裏示意宋菱歌可以坐。


    而他自己則沒有那麽講究,隨意在對麵坐下。


    談話內容的比較多,宋菱歌便坐下了,但是好一會兒沒有想好該怎麽打開話題。


    真誠才是必殺技。


    宋菱歌決定直接說。


    “剛剛江一澤來找我,說方光華住院了。”


    荊楚擰了擰眉,驚訝地說:“住院?他怎麽那麽虛?我沒用多大力啊!”


    荊楚的關注點還真是奇葩,這個時候絲毫不關心自己是被人訛上了,也可能是還沒意識到。


    喬南生怎麽會跟這麽一根筋的男人成為好朋友的?


    “那不是重點,重點就是他現在住院了,在此之前就你對他動手了。”


    “他這是要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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