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宋菱歌和張秀秀一起打了飯,決定去宿舍陪於少芬一起吃。


    張秀秀給宋菱歌講了昨天分開後發生的事情。


    宋菱歌揣測於少芬和荊楚應該是坦白了,隻不過看這結果,想必是不好的。


    荊楚是標準的粗糙男人性格,也不知無所顧忌的說了什麽話,惹得於少芬那麽傷心。


    宋菱歌決定幫於少芬出氣,將這氣撒到喬南生身上。


    誰讓他跟荊楚是好朋友,這鍋他不背誰來背?


    宋菱歌她們進去的時候,於少芬還躺在床上。


    也不知她是睡著的還是醒著的,總之宋菱歌和張秀秀輕手輕腳的。


    兩個人將飯放在桌子上,不再說話也不再動。


    於少芬此刻一定很傷心很敏感,任何噪音任何不順她意,都有可能讓她崩潰。


    作為好朋友,宋菱歌和張秀秀此刻隻想由著她,順著她。


    其實於少芬昨晚一宿沒睡。


    早上起床的時候,本來是打算跟張秀秀一起去上課,不想讓昨晚的事被人發現。


    無奈條件不允許,她哭了一晚上,眼睛紅腫的厲害,那副鬼樣子怎麽可能去上課。


    於是張秀秀出門後,她便又回了床上,想要睡一個回籠覺。


    但是無論怎樣都睡不著,滿腦子都是昨晚的畫麵。


    她已經壓抑了太長時間。


    宋菱歌和張秀秀的聲音很輕,但是她沒睡著,所以從她們還沒進屋的時候,聽到她們的腳步聲,她就知道她們回來了。


    但是於少芬不知道怎麽麵對她們,隻好裝睡。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宋菱歌和張秀秀完全沒動靜了,也沒有聽到張秀秀窸窸窣窣吃飯的聲音。


    她覺得有點兒奇怪,才探出頭來。


    結果就發現宋菱歌和張秀秀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兩個人像是在玩一二三木頭人,比賽誰沒有動一樣。


    於少芬的心一下子就升起了一股暖意。


    感知到她們的貼心,她主動開口:“你們兩個不吃飯嗎?坐著像個木偶一樣是要嚇我嗎?”


    宋菱歌和張秀秀這才鬆了一口氣。


    宋菱歌笑著說:“等你一起吃飯。”


    張秀秀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飯盒子,猛吸一口氣:“你聞聞,好香啊!快起來吃吧,我快要餓死了。”


    於少芬又想哭,但是緊接著就笑了起來。


    她也顧不得自己此刻眼睛有沒有消腫,立馬從床上下來,她不能讓她的好朋友們久等。


    三個人於是坐在一起吃飯,時不時你給我夾一點菜,我又給你換另外一種。


    吃飽了,就沒有功夫去傷心,隻會感歎真好吃,真舒服,好困啊!


    張秀秀就是這樣的人。


    她打著哈欠爬到了床上:“我不行了,得睡午覺了,你們自便啊!反正我睡著了你們是吵不到我的。”


    宋菱歌笑著打了一下她肥嘟嘟的屁股:“你別吃飽了就睡啊,再怎樣也站一會兒嘛!”


    張秀秀擺了擺手,連話都懶得回,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這是宋菱歌最羨慕的人,倒頭就睡,這睡眠質量甭提了。


    於少芬洗完飯盒進來看到這一幕,笑著說:“你別管她了,她就是這樣。等她下次上秤的時候,就知道後悔了。”


    張秀秀已經睡著,宋菱歌給她蓋好被子,就搬了兩個椅子挨在一起,示意於少芬坐下。


    雖然幾個人成為好朋友的時間並不久,但是宋菱歌認為她們之間不用那些虛頭巴腦的,於是直接闡明了自己想跟於少芬談一談的心思。


    於少芬是個非常直率的女生,除了麵對愛情的時候。


    她其實早就知道,以宋菱歌的性格,看她沒去上課,再聽張秀秀描述一下昨晚的狀況,今天中午肯定會來找她。


    所以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而且,她也迫切的需要跟別人敞開心扉,將心裏積壓的苦悶給宣泄出來。


    說不定,宋菱歌還能給她出出主意。


    “我上次給你講過,回老家時荊楚對我的態度。其實回學校之後,這種狀態也沒有改變。喬南生出國後,荊楚對你的態度,我感覺比對我還要好,說實話,我甚至陰暗的想過,荊楚會不會對你......”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反應這麽強烈的人居然不是宋菱歌。


    而是那個很快入睡的張秀秀。


    張秀秀本來很困,是打算午睡的,誰知道宋菱歌和於少芬要密談,於是她強忍著困意。


    幸好,於少芬直接開大,讓她頓時困意全無。


    張秀秀從床上爬起來,扯了一張椅子挨著她倆坐下。


    義正嚴詞的對於少芬說:“你用腳趾頭想想也應該知道,荊楚對菱歌好,肯定都是因為南生的囑托。他們兩個關係多鐵啊,以前還有人懷疑他倆是那啥呢!這麽好的關係,關照菱歌是理所應當。”


    “而且拋開他們不說,我們三個是什麽關係?革命友誼,菱歌的人品你還信不過嗎?她又不是李梅梅。”


    張秀秀一頓機關槍一樣猛烈的輸出,讓於少芬麵色發青。


    終於,於少芬受不了了,直接對著她的頭就是一記栗子敲下去。


    張秀秀吃痛,呆愣愣的望著於少芬。


    此時於少芬滿臉怒氣,張秀秀也不敢發脾氣,挨了打隻好委屈巴巴的求助宋菱歌。


    還不等宋菱歌出聲解圍,於少芬生氣地說:“你這急脾氣能不能改改?聽我說完行不行?”


    既然於少芬還有話要說,於是宋菱歌握著張秀秀的手以示安慰,示意她聽於少芬說完。


    於少芬整理了一下情緒,接著說:“我心情低落的時候是有過那些不好的想法,但是我很快就推翻了。我知道那種想法冒出來就是錯誤的,菱歌對不起。”


    宋菱歌搖了搖頭,伸出另一隻手握住於少芬的。


    無論是張秀秀的仗義出擊,還是於少芬的真誠悔過,她們給予的友誼,都是宋菱歌值得珍惜的寶貴財富。


    她哪裏還會計較那些腦子不清醒時偶爾冒出來的不妥想法。


    論跡不論心。


    “別老是說對不起。你應該在有這種想法的時候就告訴我們,那樣你就知道完全是你想多了,不會白白生了這麽久的悶氣。”


    “不是這樣的。”於少芬打斷了宋菱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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