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梅這次來,其實是發自真心來道謝的。


    她也不知道,怎麽最後演變成了這樣。


    宋菱歌長得漂亮,上一學期又出了不少風頭,更加襯托得她像一隻醜小鴨,隻是宋菱歌身邊的陪襯。


    以前,宋菱歌為人低調,她並沒有那麽明顯的感覺到這種落差,所以還能相安無事。


    但是上一學期,宋菱歌像是變了一個人,那麽閃閃發光。


    李梅梅心裏的妒忌噴湧而出,以至於做了錯事。


    但是她並不後悔,因為她那麽做的結果是好的,站在方光華身邊的那個人,終究是她。


    她以前以為退學之後,跟宋菱歌再無交集。


    可是偏偏,兩個人在那麽貧窮落後的小山村也能遇到。


    李梅梅不得不認可這段緣分,或許用她媽媽的話來說,宋菱歌是她的貴人。


    她今天來,原本是真心道謝。


    但是心靈深處的陰暗麵,讓她迫切的想要炫耀。


    她想要一雪前恥。


    她並不比宋菱歌差多少,甚至比她更快收獲幸福。


    她想要得到的,是宋菱歌她們發自真心的祝福,以及眼神裏流露出的期盼、羨慕。


    為什麽這一次,又事與願違?


    “菱歌,我沒有惡意,真的......”李梅梅不知道哪裏出了錯,小聲呢喃。


    張秀秀捂住臉頰,忿忿地說:“你可別再說了,讓我牙疼都犯了。你幸福就自個兒幸福去吧,我們還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呢!跟你不一樣。”


    這話一出,李梅梅的臉變得煞白。


    她們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而李梅梅本來也應該是。


    但是現在,她隻能是個賦閑在家的孕婦。


    畢竟是個孕婦,宋菱歌擔心又鬧出什麽不好的事情,緩和了一下語氣,趕緊說:“你回去吧,今天該說的也已經都說了。我們祝你幸福,不過不用再來告訴我們。”


    見討不著好,李梅梅灰溜溜的離開了宿舍。


    宋菱歌看到張秀秀仍舊捧著臉,關心地問:“你這牙都疼幾天了,找個時間去看看吧!”


    張秀秀頓時忘了疼,頭晃的像個撥浪鼓:“不疼了。”


    於少芬笑著說:“你就別勸她了,我都說她好幾次了,她都不聽。看牙醫跟要她命似的。”


    看牙醫可不就跟要命似的。


    張秀秀非常怕去看牙醫,太恐怖了。


    為了防止宋菱歌和於少芬再拿她的牙說事,張秀秀問:“你們說李梅梅這次來是幹嘛的?難道真就是隻為了炫耀?”


    “這還能有什麽疑問?她不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嗎?”於少芬回答。


    宋菱歌也在懷疑李梅梅來找她的真實原因。


    難道真是因為懷孕了,就變傻了?


    單純的在她們這些老同學麵前炫耀,至於嗎?


    這其中最奇怪的就是方光華,從他們結婚那一天就能看出來,他對李梅梅並沒有多少感情。


    就算方光華為了李家的資源,甘願做小伏低,也不會對李梅梅順從到什麽都聽她的。


    李梅梅說方光華是為了她的要求,所以來找宋菱歌。


    總感覺,這更像是李梅梅在替方光華找補。


    甚至宋菱歌更願意相信,李梅梅接受不了方光華還因為私人原因來找她,所以故意前來宣示主權。


    不過現在,不管李梅梅出於什麽目的,宋菱歌都不在意了。


    她很清楚,成為一個母親對女人意味著什麽。


    隻要以後她跟方光華沒有任何交集,李梅梅在意的方向就絕不會是她,構成不了任何威脅。


    這時,一個念頭在宋菱歌腦海裏一閃而過。


    既然李梅梅會因為方光華找宋菱歌就方寸大亂,那麽李梅梅到底知不知道周頌梅的存在?


    如果她知道方光華不僅僅有前女友,還有個私生子......


    宋菱歌不敢再細想下去,有些事既然剛重生的時候都沒有做,那麽她現在也不會做。


    她不會為了這些人,讓自己沉入陰霾之下。


    絕對不能。


    她想到了某個人,她希望自己,能夠和他有個美滿的結果。


    那些應該在陰溝裏爬行的人,不應該是她。


    “少芬,秀秀,這幾天我就不去美味宋香了,你們幫我給姑媽帶個話,順便幫我盯著點兒啊!”


    張秀秀拍拍胸脯,調侃地說:“大老板放心,小的們肯定按你交代的,辦得妥妥的。”


    在張秀秀心裏,宋菱歌真的像是她的老板。


    這學期她因為在美味宋香幫工,零用錢多了很多。


    人都是這樣,有了錢就有了底氣。


    誰能拒絕衣食父母的要求呢?


    於少芬笑的直不起腰,指著她說:“看你一副狗腿子的樣兒,可別帶上我。”


    說完於少芬朝宋菱歌行了一個古代丫鬟的禮,笑著說:“充其量我算是最得寵的大丫鬟。”


    “哈哈哈哈......”


    宋菱歌不再理這兩個人,笑著離開了宿舍。


    回教師公寓的時候,宋菱歌在籃球場邊看到荊楚在跟一群男生打籃球。


    看到荊楚,她自然而然就會考慮起他和於少芬的事。


    兩個同樣率直爽朗的人,沒想到在感情的事上這麽拖拖拉拉。


    隻不過她和荊楚的交集,全都是因為喬南生。


    現在喬南生不在,宋菱歌很少私底下去找荊楚,為數不多的幾次相遇都是在美味宋香。


    宋菱歌原本打算裝作沒看見,加快腳步往教師公寓走去。


    “菱歌,菱歌......”


    誰料荊楚的聲音傳來,他丟下一起打球的同學跑了過來。


    臉上還掛著汗水,整個人永遠都是充滿活力的樣子。


    追上宋菱歌,荊楚伸手擦了一把汗:“咋地,南生走了,現在看到我都不帶打招呼了啊?”


    雖然話是埋怨,但是荊楚的語氣是打趣。


    被看穿的宋菱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垂死掙紮的解釋:“籃球場上人太多,你在打球,我不想打擾你。”


    荊楚一副“行了吧,這解釋毫無根據。”的樣子。


    宋菱歌便不再解釋,畢竟想出的理由都很敷衍。


    再說,荊楚是個不拘小節的人,編謊話是看輕了他。


    “我剛從少芬她們宿舍出來,現在要回去了。”


    荊楚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回去肯定要經過籃球場,我是在這裏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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