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已經有了一片微亮的橙黃se。


    蕭麗清楚已經到了清晨,熟睡的房客不久便該起床了。


    昨夜齊小新滿臉殺氣衝出客棧後,有不少好奇的客人衝上二樓,想要一看究竟。本是受到欺辱,再被這群無聊的看客占了便宜豈不很糟?一杆金色長矛應聲而出,筆直立在門口,將蜂擁而來的客人檔在門外。不久之後,黃金長矛強橫的力量嚇退了門外試圖強行闖入的看客。


    人離開後,房間再次寂靜無聲。蕭麗看著身邊安然熟睡的人,眼皮一眨竟也睡去了。如今已是清晨,躺在她身邊的冷冰冰,那個對她信誓旦旦地起誓說一生隻愛齊小新一人的女子,恐怕也要醒了。不願讓她見到自己落魄的樣子,蕭麗拾起散落在床邊的衣物,穿戴整齊,鎖骨上的傷口也被她完全遮住。


    一道金光仿佛和煦的春風般撫過冷冰冰的身ti。


    加持在身上的暗黑咒術解除,冷冰冰仿佛從沉睡中醒來般緩緩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蕭麗淺淺的笑容,優雅之中自有一股矜貴。突然之間,她的視線完全被蕭麗的氣質吸引,一時間,狼藉的房間,黑的血漬,如此明顯的存在卻被她輕易忽視。似乎眼前這個美得讓女人也感到心慌的女子才應該是他最正確的選擇。


    想起齊小新,冷冰冰呆了一下,回過神來才現房中的異象。“這是怎麽了?”她下了床,看了幾眼淩亂的房間,“蕭姐姐,昨晚這裏生什麽事情了嗎?”


    蕭麗微笑道:“是生了一件小事,不過小齊已經解決了,現在沒事了。”


    冷冰冰注視地麵星星點點的血漬。“有人受傷了?他沒有事吧?”


    “他沒事。”


    冷冰冰盯住她:“那他現在在哪?隔壁的房間嗎?”


    蕭麗感到莫名的疼痛,但那瞬息的痛苦神色被她控製得很好。“他已經出去做早課了,等下回來,你就能和他一起離開亡靈深淵,然後找一位長輩為你們祝福,然後你們要把幸福一直延續下去。”


    冷冰冰愣住了。


    淩亂的房間,一時無聲。


    齊小新向往生之門的方向一路追趕,卻是沒有現公孫皓的身影,眺望過去,已是散柔和金光的往生之門就在數裏之外。擔心公孫皓與休斯有所勾結,中了調虎離山之計,齊小新落向沙地,轉身質問遠遠跟在後方的休斯:“你是不是說他逃向往生之門的方向嗎?怎麽一路追來,一個鬼影也沒見到。”


    休斯隔著三丈的距離,喊道:“可能已經到往生之門了吧。你看,往生之門通向仙幻大6的空間通道已經打開了,你再不追,恐怕他就要逃向仙幻大6了。”


    休斯的擔心不無道理。無論公孫皓先到之後對他的掌門師伯編造了如何jing妙的謊言,他理虧在先,又有受害人,借他金口也是難以漂白罪行。


    決定先到往生之門找到元清教的道長討個說法,轉過身時,齊小新現前方的空中慢慢落下幾人,看了幾眼,齊小新這才想起是在試劍大會上遇見的人,似乎是什麽掌門來著?


    風輕揚與另外六位掌門落在齊小新一丈外的地方。休斯見是這一幫人,臉色一沉,觀察起這七人的神色變化。除了風輕揚與他的目光有一瞬間的交錯,其餘人則是各懷心思地打量齊小新,更確切的說是齊小新手中的黑劍。


    “各位有事嗎?”齊小新尋人心切,也是懶得和這幫並無交情的人噓寒問暖。


    風輕揚大度一笑:“聽說少俠和魔神交過手了?而且打得很是激烈?”


    齊小新感到詫異,皺了皺眉,道:“魔神?”


    風輕揚提示道:“就是在試劍大會上,與閣下一樣,拔出了一把聖劍的陳林陳少俠。”


    “原來你說的是公孫皓。”一想到這個名字,齊小新的心情立時變得很糟糕,說話的語氣也帶了幾分火藥味。


    風輕揚頓了一下,道:“原來魔神除了陳林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公孫皓為何化名陳林,自稱師承鐵掌門前來參回試劍大會,齊小新不願花心思去想。此刻,他隻想擒住公孫皓,將他的狗頭獻給蕭麗,希望以此能夠撫慰他對蕭麗造成的傷害。


    “是。”齊小新平淡地道,“既然各位隻是路過,在下就不奉陪了。”


    風輕揚伸手一攔,“少俠忘了嗎?我問過少俠,是否和魔神交過手了?”


    齊小新審視風輕揚,“是。”


    風輕揚顯然對這答案很滿意。他微微一笑,道:“你可知道我們空靈山八大門派自古以來就以魔神為尊,隻是三千年來,因為魔龍雙影劍失蹤,魔神一位也就一直無人敢坐,這才由本掌門臨時擔起八派盟主的擔子,處理八派事物。但是,如今魔龍雙影劍臨世,順利擇主,陳風少俠自然是新一任的魔神,而齊少俠你與魔神開戰,難道不明白這即是與我空靈山八大門派,甚至整個雲荒大6為敵嗎?”


    齊小新愕然無語。


    休斯低頭笑笑,抬頭道:“風掌門,誰手中的劍是魔龍雙影劍還未確定,你這一番言論下得過早吧?”


    風輕揚微微一驚。他對這位同胞兄弟的感情,三千年前或許有,但經過沾染權力的三千年,早已視感情為累贅,然而也是這位同胞兄弟十分了解自己,如今擔心的隻是害怕對方已經將他心中打的如意算盤看得一清二楚。


    “是嗎?”風輕揚自信笑道,“那在昨日,他手中的劍出金光,這又怎麽解釋?”


    那一幕休斯也曾目睹,倒是齊小新對這事情已經沒有印象了。


    “這。。。”休斯顯得有些為難,似乎在極力思考答案。


    風輕揚臉色一肅,道:“身下魔神座下的神將,日夜替魔神看守魔龍雙影劍的你應該很清楚,魔龍雙影劍能夠催極強的冰龍氣息,那正是封印在劍內的力量――蒼穹之主的力量。而魔神也曾經多次在你我二人麵前使劍,我們應該都很清楚,魔龍雙影劍是冰屬性的聖劍,所以,那能夠散金光的劍,一定是九天龍鳴劍,而那金光,正是九天龍鳴劍內的光明聖物所致,這是最好的證據。”


    休斯很清楚,三千年前的魔龍雙影劍,具有兩種耀眼的光華,一種猶如冰雪般晶瑩,一種猶如夜色般濃重,但這金光,它是不可能自魔龍雙影劍如此的邪異魔劍,即便持劍人修煉的是純正的光明術法,這也是不可能生的事情,他很清楚。


    對於風輕揚的話,休斯無言以對。齊小新見為他辯解的人沉默下去,略顯失望,掃了一眼風輕揚,見他雖然故做鎮定,但眼眸中的得意已是能夠看出幾分。


    這時,齊小新預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各位有所不知,我和那位陳林起了,完全是因為他欺負了我的一位朋友,我這才替那朋友出頭,與他較量一番,如果大家不信,可以先行找到陳林,我們可以當麵對質。”齊小新打算將這件事情的性質在口頭方麵盡量導向小事一麵。


    “聽赤堂主說,魔神受傷了,是也不是?”風輕揚試圖將齊小新引入一個陷阱。


    “是”齊小新退無可退。


    風輕揚嘴上浮起一抹笑容。“如果齊少俠打傷的是其他人也罷,但那是雲荒大6的主人,你打傷他可不是一件一般的大事啊,齊少俠,你這是狠狠扇了我們空靈山八大門派的掌門,一人一個響亮的耳光啊。”


    齊小新覺得好笑,但又可氣。“做錯了事難道不應該打嗎?做出無恥下流的事情,難道不應該殺嗎?”


    風輕揚微微眯起雙眼,卻是藏不住眼中露出陰狠目光。“齊少俠,你似乎到現在還沒有明白,魔神代表的是我們八大門派的最高象征,我們自然是要與他站在一邊,你打傷了魔神,就是與我們結下了仇怨,懂了嗎?”


    齊小新怔了一下,再見前方七人,目光棄滿鄙夷而又顯得狡黠,仿佛他們已經將他當成一個“可以任憑欺負的無知小兒”。


    而在這時,齊小新身邊飄來一道身影,因為埋怨前方七人的無理挑釁,過了一瞬,齊小新警覺地扭過頭去,這才現是休斯。


    “你還不明白嗎?無論你打傷是魔神還是他們門派的弟子,他們要的隻是一個向你開戰的借口。”休斯注視前方,道。


    風輕揚等人充耳不聞,但那眼中的陰險神色已是再也明顯不過。


    齊小新隨意看了一直被他提在手中的黑劍,似乎明白了什麽。“原來你們也是衝它來的。”


    風輕揚一邊搖頭,一邊陰險地笑道:“不,我說過,我們是來找你算算你打傷魔神這一筆帳。”


    齊小新露出鄙夷的笑容。“不是叫你滾遠一點嗎?你怎麽又跟來了?”他突然對休斯道。


    休斯掃視前方七人,似乎是在評估他們的實力。“這種情況,如果你能夠一挑七的話,我立馬掉頭就跑。”


    齊小新微微低頭,語氣也冷了下來。“我不需要一個幫凶來替我解圍。”


    休斯一怔,正色道:“殺害你師父的是百骨。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會去取他人頭來見你,如果你還是無法原諒我,我願意以死謝罪。”


    齊小新皺眉,拳頭卻在同時握住,如果手中這時有一顆夜明珠,一定會被他壓得粉碎。


    “休斯,難道你要幫助這個外人嗎?”風輕揚臉色變得難看之極,但卻努力保持一種平靜的語氣問道。


    休斯頗為不屑。他淡然一笑,道:“三千年前,在你血洗逍遙門的時候,我對於你來說,不就已經是個外人了嗎。”


    “怎麽樣,這筆買賣要不要成交?”休斯一張像邪靈般的青灰色臉此刻卻露出了可以溫暖人心的笑容,“現在這種情況,你可是穩賺不賠哦。”


    齊小新打量前方的七人,仿佛要一一記下他們的容貌一般慎重。“好,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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