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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搖,身子拚命往後縮——倒,要我跳舞,那不如要我去死!


    “方姑娘真愛開玩笑。”阿依掩唇咭咭笑,不由分說把我往人堆裏拉:“哪有雄鷹不會飛,哪有百靈不歌唱?”


    “懷彥……”漲紅了臉,慌忙向君懷彥求救。


    正文 我有一隻小毛驢


    他不但不幫我,反而笑吟吟地揮了揮手:“不要緊,你跟著他們隨便亂轉一陣就好了。”


    “是啊,王……夫人,你隨便亂吼兩句就好了!”無香唯恐天下不亂,端著酒碗,笑眯眯地瞅著我直樂:“難得人家這麽熱情,再拒絕可是不禮貌的哦!”*


    拷!一句話,就是想看我出醜就對了!


    熱情的巴勒小夥子和姑娘們把我包圍在中間,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過後,四周陷入一片的冥寂,隻餘下篝火燃燒發出的嗶剝的聲響。


    我的臉陣青陣白,緊張得手足無措。冷汗,一顆顆冒出來……


    正在這時,君懷彥忽在從懷中摸出一支通體碧綠的玉蕭。他輕輕地瞥了我一眼,低首就唇,夜空中忽然便響起了低低的簫聲。


    那蕭音初起時有些生澀,顯然是疏於練習。


    但是,漸漸的便圓轉自如,忽高忽低,若隱若現。曲調曲折低回,變幻莫測。剛剛才似惱人的春雨纏綿淒惻,讓人幾欲淚下;倏忽一轉,又似豔陽高照,雙燕呢喃,仿佛到了風景如畫的煙雨江南。


    皎潔的月色,一望無際的草原,悠揚低回的蕭聲,於淡漠中夾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在空曠的夜色裏幽幽地傳遞著若有似無的情意……


    火光跳躍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俊魅的剪影,臉上淡淡的微笑,是那麽的從容和淡定,就好象這天底下沒有什麽能難得倒他?*


    於是,在這一刻,我恍惚了,心暖得好似快要融化。


    一直慌亂的情緒忽然就被安撫了——不過是唱一首歌而已,有什麽好害怕的?隻要是發自內心的快樂,又何必去管它優不優雅,美不美妙?


    瞧了瞧他鼓勵的眼神,我咧開唇,輕輕地笑了——上帝做證,這可是他們自己要我唱的,被雷到了,可不能怨我啊!


    “我有一隻小毛驢,從來也不騎……”


    眾人驚愕,隨即嘩然。


    君懷彥麵不改色,蕭聲卻驀地一抖,發出一個怪音,被我帶跑了好幾個調。


    “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著去趕集……”繼續荼毒著他們的耳膜,唱得興高采烈。


    “哈哈哈……”大家嘩啦啦,笑得東倒西歪。


    君懷彥很辛苦地忍笑,抖著手,玉蕭開始跳起了秧歌,蕭聲顫動著拐了幾個彎。


    我才不管,荒腔走板的,反而唱得更大聲“不知怎麽嘩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無塵捧著碗,狂笑著猛拍大腿,傾身去摟無香的肩,卻被他輕輕閃過,“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跌了個四腳朝天。他索性坐在地上,繼續狂笑。


    小孩子們圍過來,我哈哈笑,隨手拉了一個人的手,胡亂地轉圈:“小老鼠上燈台,偷油吃,下不來……”


    君懷彥忍俊不禁,終於破功,放下玉蕭,挑眉斜睇著我,含笑聆聽。


    巴勒小夥子的六弦琴和著我的歌聲,歡快地響了起來。姑娘們手拉手,圍著篝火重新舞了起來。


    草原的夜晚,被歡歌笑語點綴得分外的明朗和美麗……


    夜,漸漸的深了。月亮隱進了雲層,滿天的星星眨著無邪的大眼睛,似無數璀燦的珍珠,點亮了夜空。


    起風了,在這一望無際的草原上,那毫無顧忌的狂風,刮得氈布烈烈作響。跳躍的火光,送來暗影幢幛,印在氈帳上,似張牙舞爪的怪獸,隨時要把我吞噬。


    這是我來古代後,第一次露縮在荒郊野外。明明是無神論者,也明明知道帳外有許多的同伴。可聽著那風的怒吼,看著帳頂上光怪陸離的影子,小時候聽過的各種鬼故事,卻怎麽壓也壓不住,爭先恐後地從腦子裏往外跑。


    就算外麵有人守著,獅虎狼豹之類的野獸不敢來襲。那麽蛇呢?這裏可是草原,誰又能保證沒有蛇類等爬行動物出沒?


    一想到那種柔軟濕滑的家夥,也許正呆在帳外,虎視眈眈地等著我,我不禁毛骨悚然。


    怦怦怦,我的心,開始失序地狂跳。


    我打小就有個怪毛病,隻要一緊張就想上廁所。


    可是,想到要在這黑漆漆的夜裏,單獨跑出那麽遠,我就發怵。


    吞了吞口水,爬起來側耳細聽——懷彥還在火堆旁與庫爾伯大叔還有那個商隊李掌櫃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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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撇了撇嘴——不知道有什麽好聊啊?


    內心天人交戰——誰知道在夜晚的草原裏究竟隱藏了什麽危險?有他在,最少不必擔心被別人撞到,要不要叫上他壯膽啊?


    誒,還是不要了。


    在他麵前出的糗難道還不夠多,沒必要再給自己添上一樁吧?


    不行了,憋不住了!我暗暗呻吟一聲,躬身出了氈篷。


    繞過那一個個蘑菇似的氈包,躡手躡腳地遠離人群,回頭望了望宿營地,又不放心地往外再跑了幾百米。


    這樣走走停停,提心吊膽的,左顧右盼地,好不容易找了個隱蔽的地點,偷偷摸摸地解決了問題。


    呼,跟做賊似的!


    我長籲了一口氣,感覺渾身輕鬆。從坡下繞出來,眼前的一幕,幾乎把我驚呆。


    隱隱的風雷聲過後,暗夜裏刹那間湧出如蟻的人潮。無數支火藥箭如狂風暴雨般射向那些美麗的氈帳。轉瞬間,營地已化為火海,樂園已變成煉獄。


    熊熊的火光衝天而起,映紅了半邊天幕。馬兒的嘶鳴和獵狗的狂吠,打破了夜的寧靜。牛羊和馬群如開閘的洪水傾泄狂湧,四散奔逃。


    我渾身冰涼,雙膝發軟——出什麽事了?那些盜賊跟來了?懷彥呢?為什麽看不到他?無香和無塵又到哪裏去了?


    正文 馬賊來了


    馬兒受驚奔逃,孩子呼爹喊娘,女人驚呼哭泣,男人悲憤狂吼……這無數種聲音交織混合在一起,衝擊著我的感官,震憾著我的心弦。


    無數麵目猙獰的男子,驅策著駿馬,手揮著鋼刀利劍,獰笑著,追逐著那些四散逃竄,手無寸鐵的女人和孩子。無數的人慘叫著,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呆呆地看著這一幕,幾疑身在夢中。


    不,這並不是屏幕上借助高科技合成的三維動畫,一切都是虛幻,在謝幕後歸為平靜。這是真正的血雨腥風,是血淋淋,活生生的屠殺!


    空氣裏迅速地彌漫著皮肉燒焦的臭味和濃烈的血腥味……


    我看到阿依在奔跑,在她的身後,一個男子狂笑著追趕,鋼刀映著衝天的火光,折射出妖異的光芒……


    無塵夾著馬腹,從斜刺裏衝了出來。他緊抿著唇,手起劍落,將那強盜攔腰斬成兩斷。馬兒帶著屍身往前疾馳,鮮血,如泉般噴湧而出,撒了一路……


    我驚駭萬分,拚命掩住唇,不讓自己尖叫出來,卻怎麽也止不住胃裏的一陣翻湧,彎著腰,劇烈地嘔吐了起來。


    我不敢看,我不忍看,卻又必需得看!我流著淚,顫抖著,咬著牙,焦急地在人群裏搜尋著我熟悉的身影。


    諷刺的是——君懷彥掌控的逆天幫,本是天下最強大的馬賊。誰又能料到,他也會遭遇到馬賊的襲擊?*


    暗夜裏,火光中,一條人影倏然而現。他俊顏緊繃,手中高舉著那柄黑漆漆,暗沉沉的破天劍,猶如天神降臨。


    懷彥,是君懷彥!


    “懷彥!”我狂喜,大叫著向他狂衝了過去。


    慌亂中,卻被腳下的灌木絆倒,冷風灌進喉嚨,聲音被空曠的草原吞噬得幹幹淨淨。


    我清醒過來,跌坐在地上,為了自己剛才莽撞的行為,冷汗涔涔而下,瞬間汗透了衣衫——天啊,我在做什麽?現在的場麵那麽混亂,我不能幫他不說,難道還要衝出去給他製造麻煩,讓他分心照顧我?


    他的身形有如鬼魅一般,在人群裏倏然來去。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瞻之在左,忽焉在右。真的是動如脫兔,迅若奔雷,竟似劈波斬浪。所到之處,肢斷臂殘,血肉橫飛,如入無人之境,當者披摩。


    他象一隻出了閘的猛獸,恣意地來去,殺人於無形。瞧得我目眩神搖,心為之奪,幾乎忘了呼吸。


    這個手上染滿了鮮血,殘酷暴虐的君懷彥是我從來也不曾看見的。


    “住手,住手!不要再殺人了!”我的心猶如撕裂般痛楚,胸中似有一把火在狂燃。


    我喉嚨幹澀,眼眶發熱,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遠遠的,李掌櫃手裏拿著一把不知被誰扔下來的長劍,左支右拙,手忙腳亂苦苦地與十幾個賊人對恃。


    他的身邊,還護著兩個夥計。


    君懷彥一劍砍翻一個賊人,搶了一匹快馬,縱身上馬,直奔李掌櫃而去。


    這時,從李掌櫃的身後,突然冒出一個使鞭的男子。


    他隨手一抖,將一條鐵鏈抖得筆直,朝李掌櫃披頭蓋臉地打了下去。眼見得他就要頭破血流,橫屍當場。


    我再也忍不住,掩住唇,失聲尖叫了起來。


    忽然,君懷彥仰天發出一聲長嘯,其聲高亢,有若龍吟,竟似要穿雲裂石。使鞭的賊人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呆了一呆。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君懷彥輕叱一聲,破天劍倏地脫手飛出,直取他的項上人頭。


    眼前這慘烈的一幕幕,仿如電影裏的慢鏡頭,突然被靜了音,隻有畫麵在一格格推進,緩緩地定格,深深地鐫刻在我的腦海之中。成為永恒的記憶,終身揮之不去的夢靨……


    那些喧囂嘈雜的聲音突然被抽離,一切清晰得可怕,好似畫外音——我分明聽到了“哧”的一聲,刀砍入骨頭;隨即“哢嚓”聲響骨頭碎裂;最後“撲”地一聲輕響,人頭落地,咕嚕嚕地滾出一丈多遠。


    血,化成薄霧,染紅了半邊天幕……


    他周邊之人,被懷彥的聲勢嚇到,發一聲喊,如遇虎狼,紛紛走避。


    君懷彥飛馬而至,雙足勾著馬鞍,倏然彎腰抄起破天在手。


    他並不停留,策馬疾馳,雙目如電。他似有所覺,掉轉頭,急切地在人群中搜索著,尋找著……


    熊熊的火光下,他淺紫的長衫被鮮血浸染成深紫,在狂風的吹拂下獵獵作響。


    漆黑的長發飛散,目光陰悒鷙猛,麵色寒冽如冰,神情焦灼狂亂。


    我心膽俱寒,身體瑟瑟發抖,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焦灼的視線——這個如狼般凶狠,似豹般殘酷的男子,陌生得教我害怕。


    恐懼,象潮水般席卷著我。握緊雙拳,我聽見牙齒咯咯作響。


    我的心裏,好象有隻野獸,撕扯著,就快衝出胸口,痛楚得快爆炸了……


    強人實在太多,好象有數百人之眾。倒下去一個,很快就湧來一批。


    我一片茫然——到底這場屠殺,要持續到什麽時候?


    眼見盜賊被君懷彥那一擲的神威,嚇得心膽俱裂,冷無香忽地從左邊迂回而至,朗聲長嘯:“逆天而行,違者無赦!”


    冷無塵從右邊包抄而上,提氣揚聲,高聲應和:“逆天十八騎在此,抵抗者死!”


    這三人齊聲長嘯,彼此應和,聲音劃破了天際,直衝雲屑,在暗夜裏竟似綿綿不絕,傳出數裏開外。


    無塵和無香極快地策馬從君懷彥的左右兩側追了上來,將君懷彥簇擁在中間,三人並駕,殺入敵陣,猶如風卷殘雲。


    正文 生命如此脆弱


    “逆天十八騎?”


    “逆天幫!”


    群盜麵麵相覷,親眼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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