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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上就是兩隻被追逐得無處藏身的兔子。在茫茫林海雪原中拚盡最後的力量,去尋找那一線渺茫的生機。


    雲書桐教我邊走邊用樹枝掃去身後的腳印,以湮滅掉經過的痕跡。


    沒了那件亮眼的大氅,仗著林間暗淡的光線和崎嶇的地勢,一時倒也沒人發現我們。


    可既便是如此的費盡心機,拚命奔逃了不到二十分鍾,身後已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怎麽辦?”——以我們的龜速,逃是肯定逃不掉了。


    “藏起來。”雲書桐沉聲回答。


    他劍眉一蹙,微一偏頭,已指示我扶他躺到一個凹陷山腹裏。


    這狹窄的山路從林子的邊沿穿插而過,另一邊不足兩丈遠,便是陡峭而懸空的山岩,底下天雪河的巨浪拍打著岩壁,聲勢駭人,幾乎要翻卷而上。


    撿了些樹枝胡亂地蓋在身上,緊緊地靠在雲書桐的身邊,摒住了呼吸聆聽外麵的動靜。


    這種偽裝手法,實在是太過低劣,稍微細心一點,應該就能發現。我可不敢對它抱太多的幻想——隻祈求因天色暗淡,會保我們逃過一劫。


    “雲大人,昭王妃,你們在哪裏?出來吧。”


    “認識嗎?”我用眼神詢問他。


    他輕輕搖了搖頭。


    “哈!我看到你們了!”那人壓低了聲音,哈哈大笑著朝我們走了過來。


    雲書桐伸手環住我的腰,輕輕搖頭示意我別上當。


    “別躲著啊,昭王派我們來找你們來了。”


    “你是昭王府的侍衛?”清朗的男音從樹枝的縫隙間遞了過來。


    “子楓!”終於來了個救兵!我激動萬分,不假思索從藏身處一蹦而出。


    “小心!”


    “小雪!”


    沒等我弄明白什麽事,“刷”地一聲,一柄薄如紙的利刃已夾著寒意撲麵而來。緊接著是“叮”地一聲輕響。


    下意識地後仰身子,隻覺得頭頂一涼,一大絡柔軟的青絲已飄然墜地,仿如一團黑色的烏雲沉沉地壓在我的心底,教我徹底地寒了心……


    在這間不容發之間,江子楓已縱身躍了過來,長劍一揚,架住了黑衣人的薄刃彎刀。刹那間,一片“叮叮當當”金屬碰撞聲不絕於耳。


    “你沒事吧?”雲書桐踉蹌著衝了出來,他衝得太急,一個不穩,幾乎跌倒在地上。


    “沒……”我驚魂甫定,慌忙伸手接住他下墜的身子。


    耳邊“哧哧”聲亂響,隨著利刃破空之聲,十數枝羽箭貼地疾射而來。


    正文 我不會水


    “小雪!”在江子楓的驚呼聲裏,雲書桐摟住我在雪地上翻滾盤旋,狼狽萬分地躲過一輪攻擊。


    “恩師,你受傷了?”江子楓足尖輕點,已似一隻大鵬,輕盈地躍了過來。


    他長手一揮,將一柄寶劍舞得密不透風,似水銀泄地,銀芒暴長,已將我們三人的身形全都籠罩在他的保護之下。*


    隻停頓了這片刻,林中如鬼魅般又湧出兩個黑衣人——卻正是最初追逐我和雲書桐的五人之中的兩個。


    “咦?”江子楓輕咦一聲:“左邊那個人好象在哪裏見過,麵熟得很哪!”


    “有什麽稀奇?他們是昭王手下的人。”我撇著嘴角,心底悲憤。


    “我看昭王不象那種人。”江子楓邊禦敵,居然還有時間同我鬥嘴!


    “你又知道他是哪種人?”我怒目而視。


    “咳咳,先別爭,”雲書桐斜躺在地上,低聲問:“子楓,你打發得了嗎?”


    “打不了也得打!”江子楓含著笑,麵色卻顯得有些凝重:“小雪,你扶著恩師先走,我來斷後。”


    “咳,不要戀戰。”雲書桐當然明白,其實我們留在這裏,江子楓要分心照顧我們,反而容易連累他,到不如先走為上策。


    當下也不跟他客氣,攀住我的臂,站了起來。掙紮著摟住我的腰,兩人扶攜著往林間走去。


    “恩。”江子楓已無暇回頭,低應了一聲,且戰且走。靚靚小說網-更多精彩小說


    “想跑?沒那麽容易。”驀地一聲長笑,一條黑影從林間電掠而來。他迎麵一掌,竟是運足了勁當胸一掌狠狠向我擊來。


    “小雪!”江子楓驚呼一聲,飛身來救。


    說時遲,那時快,雲書桐腳跟一旋,已和身撲在我的身上,緊緊地護在我的身前。那沉重的一擊,便結結實實地落在雲書桐的後心。


    “啪”地一聲巨響,如擊敗革,雲書桐“哇”地一聲,一口鮮血狂噴而出,一股血霧順著我的臉頰緩緩滑落。他頎長的身子已如一隻破碎的布娃娃,隨著我一起,飛出幾丈遠,向著天雪河下直墜而去。


    “大哥!”我隻來得及狂呼一聲,鼻中聞到濃鬱的血腥氣,耳邊風聲呼呼,眼前的樹影蒙上一層暗紅如幻境般急掠而過。緊接著身子一沉,已隨著他一起直直地墜入了冰冷的天雪河中。


    “恩師,小雪!”江子楓狂吼一聲,緊追在後,竟不假思索縱身躍了下來。


    此處山勢陡峭,地形險要,河流上下遊的落差極大,加之這一段河床狹窄,水流湍急,當真是驚滔拍岸,卷起千萬點水花,水聲夾著風聲怒吼陣陣,聲威攝人。


    我掙紮著從水底浮了上來,借著水的浮力,雲書桐的身子反而比在陸地上要輕得多。


    我死死地抱住雲書桐,隻一瞬間,已被水流衝出了很遠。那片密林一眨眼功夫已被遠遠地拋在了身後。


    此時他已陷入暈迷,我一手從他身後穿過,挽在他的腋下;另一手劃動水花,順著水勢遊動。


    張眸四顧,一顆黑色的頭顱在我身前不到兩丈處載沉載浮,拚命掙紮。


    “子楓!你受傷了?”我大驚,拽著雲書桐奮力向他遊了過去。


    “沒……救……我不……會水!”江子楓仍在胡亂地撲騰,掙紮著迸出這句話。


    “不會遊你跳下來幹嘛?”有病!


    我氣得快抓狂。


    雲書桐身受重傷,生死未卜;身邊強敵環伺,難辯敵友,正是極其需要人救援之時。


    他到好,自找死路!沒能力還想英雄救美,把這唯一的生機也斷送了!死了活該!


    正氣惱之間,一個巨浪打來,已將他卷入河底,瞬間不見了蹤影。


    “子楓!”我惶急地大喊,回應我的卻隻有呼嘯的滔聲,四麵是一片茫茫的水鄉澤國,渺無人煙……


    潛入水中這個念頭我根本就不敢去想。


    莫說我現在手裏還拽著個昏迷不醒的雲書桐,總不可能不顧傷者,去顧他那個活蹦亂跳的大活人?


    便是我獨自一人,沒有任何救生設備,如此湍急的水流,亂石暗礁又隨處可見。除非我想找死,否則,絕不可能潛到水中。


    現在唯一可以祈求的是,他身懷武功,也許在水裏憋氣的時間能長一點,命好再遇上個漁民什麽的,看能不能保他一條性命?


    這段水域卻該死地處在皇家圍場,誰有那個天大的膽子來此捕魚?況且,天降大雪,希望自然是非常渺茫……


    “不管了!讓他去死好了,這個傻瓜!笨蛋!豬頭!”我心中淒惶,一片茫然,恨恨地痛哭著,怒罵著,心痛著,焦急著……


    臉上不斷有液體滑落,早已分不出是淚還是水……


    也不知道到底順著水流飄了多遠?好容易到了水勢平坦之處,我遊到岸邊,生拖活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雲書桐弄上了岸,已累得快要虛脫。


    我象一條死魚般仰躺在潔白的沙灘上,眼中的淚早已流幹,腦中亂紛紛的,明明已精疲力竭,精神卻異常地亢奮。


    哈!賊老天,你就折騰吧,都已折騰到這份上了,看你還怎麽折騰?我方萌不信邪,偏還跟你扛上了!


    四肢百骸裏都透出酸痛,倦意排山倒海般席卷而來。真想就此躺在地上,先美美地睡一覺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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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就意味著死亡。


    而我,還不想死。


    對,不能就此放棄,更不能被老天爺打倒!


    放棄了,豈不正合了君懷彥那臭小子的意?至少,我得留一口氣回去,看看那家夥怎麽解釋?死,也得明明白白吧?


    況且,雲書桐和江子楓都還等著我救呢!我死了,他們不是更沒有了希望?


    正文 人工呼吸


    給自己做足了精神動員,終於掙紮著站了起來,我拖著沉重的步伐,慢慢往岸邊走去。


    風平了,河水溫柔地拍打著河床,全沒了剛才風助水勢,巨浪滔天的威風,宛如母親在搖著她至愛的小寶寶。


    紛紛揚揚的大雪,不知何時已停了下來。一輪上弦月清冷地掛在天際,揮撒著冰冷的銀輝。*


    月色,使山巒,樹木,河流……全都披上了一層輕紗,一切都顯得蒙朧了起來。這個世界,竟是那麽的寧靜與詳和。


    四周寂靜得嚇人,我踩踏在盈寸深的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輕響。偶爾有樹葉承受不住積雪的重量,啪嗒一聲掉落下來,發出沉悶的聲音,在靜夜裏傳出很遠很遠。


    濕透的衣衫被冷風一貫,竟好似結了冰一樣堅硬,變成了薄薄的利刃。每走一步,都在切割著我的肌膚。我咬牙忍受著,蹣跚地行走,左右張望,尋找一個可以禦寒的庇佑所。


    前麵的沙灘上,隱隱約約有一個暗影橫呈著,一動不動。似一截枯木,又似一條大魚,更象是一個……死屍?


    我心一緊,呼吸瞬間急促了起來——不會是子楓吧?


    “子楓?”我顫著嗓子,試探著輕輕叫了一聲——當然什麽回應也沒有。


    壯著膽子往前急走了幾步,那暗影的輪廓逐漸清晰了起來——的確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他了無生氣地仰躺在沙灘上——不是江子楓是誰?*


    “子楓,子楓!”我嘶聲大叫著衝了過去——子楓全身冰冷,也不知躺在這裏到底多久了?


    我將他的頭抱在懷裏,慌亂地搖晃著他,摩挲著他略顯粗糙的臉,傷心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哽咽著泣不成聲:“子楓,你不能死啊,你給我醒來,我求你了!”


    “我隻是生你的氣,氣你沒腦子,我沒想過真的要你死啊!你快點醒來!”我抱著他,用力搖晃著他的身子,哭得肝腸寸斷。


    等等,他的胸口還有熱氣!


    我忙忙地將他放平了,撕開他胸口的衣衫,半跪在地上附耳傾聽——有心跳!他的心還在跳!


    對了,人工呼吸!他溺水了,得用人工呼吸。


    不知道野外生存教的那點技巧我還記得多少?早知道有一天要派上用場,當初我該多花點心思去學!


    好象要先從嘴裏往外掏淤泥——這個步驟有點惡心,也較滑稽,所以我記得牢靠。


    胸外按壓到底是要按幾下,然後再人工呼吸一次?唉!想不起來了!我慌亂極了,腦子裏亂糟糟的。可現在形勢危急,卻已沒時間讓我仔細回想了。


    不管了,我的肺活量小,力氣也不足,手法還不專業,就定三下做一次好了。


    打定主意,我立刻將他的頭微側,伸指進他的嘴裏掏泥沙——可能天雪河水質好,倒沒有惡心的泥沙掏出來。


    我伸指捏住他的鼻尖,深吸一口氣,頭一低已吻上了他的唇。直到肺裏的空氣全擠光,我憋不住了,這才抬起頭來,給他做胸外按壓。


    當我再一次深吸一口氣,堵上他的唇時,突然發覺他的唇在動——他熱烈地反應著我,一條手臂纏上了我的腰,一隻大掌捧住了我的頭,居然吻得如醉如癡。


    我一愣——他這麽快就醒了?


    我張大了眼睛,盯著眼前這張放大的俊顏。


    這家夥緊緊地摟住我的腰肢,雙眸閃亮,唇角微勾,笑得神清氣爽——哪有一點溺水垂危的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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