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別人,沒有了那些收入,想要養那麽一大票人肯定不容易,但莫蔚是誰,早在初中,他就有了保障自己生存的能力。就算他什麽都不做,這些年積攢下來的東西也夠他們這麽一大票人安安穩穩生活下去。


    “沒了工作”,突然閑下來,莫凡還有些不習慣。


    痞子是什麽?每天什麽都不幹吃吃喝喝玩玩的生活是他們最喜歡的。不需要擔心生活來源,這對莫凡來說太容易了。


    但這實在有點乏陳可缺,於是,莫凡開始搗鼓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比起像個混子一般去外麵打牌閑逛,他更喜歡待在家裏,因此,網上的遊戲讓他禍害了個遍。比如,某某遊戲突然升起的一座閃閃發亮的大神。


    遊戲實在是個打發時間的好辦法,有時莫蔚從公司回來,莫凡眼都不帶眨一下的,為此還生了一通悶氣。


    轉眼又是一年。


    於樂樂自那次莫蔚出現在班裏後,再沒在校園見過對方的身影,同樣的,同班的學生也再沒見過那個氣質獨特的男人。


    臨近畢業,外出實習的、工作的都紛紛往學校趕,同樣,莫蔚也接到了學校的通知。


    當初會想要將學籍掛上去,隻是為了有個身份方便行事,如果沒有這麽一個簡訊,他都快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在讀的大學生身份。


    “一起去吧,小凡。”


    冷峻高大的男人放柔了聲音,對眼睛牢牢盯著電腦的青年蘇聲道。


    自從莫凡迷上了遊戲,莫蔚深覺自己失寵了,於是,他便想要借著這次機會將青年帶出屋子,離電腦遠一點。平日裏,自己一提反對的意見,莫凡就會拿那雙明亮的眼睛幽幽看他,好像不給他玩遊戲是一件多麽深惡痛絕的事情。


    有一次,他說的多了,青年直接道,“你白天上班,我一個人在家,玩個遊戲都不行嗎?”莫蔚一下子就沒轍了。


    說來也怪,兩人差了16歲,但如果一起走在外麵,反而莫凡會顯得小一點。本身,莫凡就長了一張顯小的嫩臉,也不知是不是他魂體的原因,這些年除了褪去少年氣息,竟一點也沒有年歲漸長的痕跡。


    沒人不希望自己年輕些,所以,對“小凡”這個稱呼,莫凡欣然接受了。


    “勝利”的標誌跳出來,莫凡終於捨得將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看向身邊的男人。男人一臉委屈,看得莫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有些受不了地說道,“去去去。”


    真不習慣對方這樣討巧賣乖的表情。


    小的時候,莫蔚的臉還未張開,臉上肉肉的,撒起嬌來那叫一個可愛,莫凡常常忍不住逗弄對方。如今,男人頂了這麽一張成熟穩重的臉做著同樣的事,怎麽看都怎麽不和諧。


    可是,誰讓自己是對方的“爸爸”呢。


    莫凡玩遊戲的時候,如果打擾他就會生氣。眼見對方結束了遊戲,莫蔚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捧著對方的臉吻了上去。


    ……


    大學校園內,一張張朝氣蓬勃的臉上洋溢著年輕的氣息。


    莫蔚領了畢業證書,站在一處等去了廁所的莫凡。


    取畢業證書這種小事,其實原本可以不用他親自來。隻是想到兩人在一起後從來沒有像別人一般約會過,莫蔚便起了心思。


    在公司聽到員工討論跟自家愛人出去玩的趣事,莫蔚這才驚覺兩人竟沒有一般戀人的戀愛過程。


    莫蔚心裏正計劃著接下來的行程,一個女生靠了過來,赫然就是於樂樂。


    見到莫蔚的那一刻,於樂樂是高興的,想到拿了證書後兩人也許再沒了見麵的機會,於樂樂心裏打定了主意。


    “莫蔚,你是來拿畢業證的嗎?”


    眼前的女生有些眼熟,但對於不重要的人,莫蔚一向不放在心上。莫蔚撇了於樂樂一眼,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於樂樂笑著的臉有些僵硬,勉強牽了牽嘴角,“你這麽久不來學校,可能不認識我了,我是於樂樂,我們是同班同學。”


    莫蔚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心裏想的是:小凡怎麽還沒回來,以及,這個女生好聒噪。


    莫蔚素來內斂,看不出情緒,於樂樂自然也沒發現莫蔚的厭煩,看了眼對方手上拿著的黑底描金畢業證,繼續說道,“你拿了證書就要回去了嗎?班裏組織了一場畢業聚餐,一起去吧?”


    莫蔚眼睛一錯不錯地看著遠處的路,餘光都沒落在於樂樂身上,“沒空。”


    於樂樂還待說些什麽,莫蔚眼中一亮,朝向自己走來的青年迎過去。青年的眼神在於樂樂身上停留了一瞬,於樂樂下意識地想要後退。


    有一種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明明白白地攤開,呈現在青年的眼底的感覺。


    於樂樂清楚地看到,一直麵無表情的男人臉上露出一個稱得上是寵溺的笑,低頭附耳說著什麽。


    【那是女主?】


    “是的呢,凡凡,而且女主想要跟你搶男人。”


    莫凡黑線。


    於樂樂眼底的情意莫凡一眼就看穿了,除了想到原本劇情走向裏,這兩人最終會在一起時,心裏酸澀了下,莫凡心中再無波動。


    不存在的未來,有什麽值得在意的呢?


    一高一低兩個身影漸漸走遠,在內心的驅使下,於樂樂咬唇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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