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欣然突然道:“不如買陰謀的命好了!”


    神棍一怔之後,咬牙切齒道:“對!就買陰謀這老皮夫的狗命!”


    “怎麽了?你們跟陰謀有仇麽?”見神棍和神欣然滿臉殺氣,趙曉曼忍不住問。


    “當然有仇了!”神棍恨恨道,“我娘身受冰封裂毒之苦,就是拜這老皮夫所賜!”


    “這是怎麽回事?”趙曉曼問了一句,麥香中毒之事,雖然她和趙曉曼老早就知道,但卻是不知緣何中毒。


    神棍臉色有點難看:“這老皮夫色膽包天,竟然欲對我娘圖謀不軌,被我娘羞辱之後,惱羞成怒之下放出冰蛇咬傷了我娘……這狗賊!我早就想取他狗命了!隻是事發之後,這貪生怕死之輩不知躲到什麽地方去了,我爹發動全幫上下搜索,居然一無所獲!沒錯!就買他的狗命!殺界的信息網無孔不入,應該能把他逼出來!隻要他一現身,就不怕他還能飛上天去!”


    劉劍詫道:“陰謀?怎麽會有人取這麽奇怪的名字?”剛說完,他就心中一動,似乎觸動了什麽!


    神棍狠狠道:“這有什麽!估計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狡詐如狐,詭計多端!他老子還叫陰險呢,十足十的陰毒險惡之輩!真是有什麽樣的老子就有什麽樣的兒子!”


    “什麽?”


    劉劍頓聽“陰險”之名,心中激動,忍不住拽著神棍胸前衣襟,急切道:“陰謀是陰險的兒子?那個外號叫什麽鼠的陰險?”


    神棍被劉劍勒得憋紅了臉,他堅決地將胸前魔抓撥開,狠吸了幾口氣,才道:“你幹什麽?想勒死我麽?陰謀是陰險的兒子有什麽不對嗎?你幹嗎那麽激動?”


    “很好很好!”劉劍眼中殺機一閃而逝,“他躲起來是麽?那就找殺界買他的命!我就不信,兒子被逼急了,做老子的會不出來!”


    神棍正麵對著劉劍,看到了劉劍眼中的殺氣,心中奇怪,不由問道:“怎麽?你和陰險有仇?這陰險已經有十多年沒現身江湖了,要找他可不容易!”


    劉劍沉默了一會,抬頭道:“要收買人命,怎麽向殺界聯絡?”


    神棍想了想,說道:“為了保持神秘,不讓有心人有跡可循,殺界的聯絡點很少,而且都在很特殊很隱秘的地方。我們此去東海之濱,路上正好經過一處聯絡點,到時候再說吧!”


    劉劍點了點頭,眾人繼續前行。


    因為陰險的關係,劉劍表情有點凝重,一路都保持沉默。眾人都看出了不對勁,說話聲也少了,氣氛顯得有點沉悶。


    眾人也不急於趕路,且行且停,欣賞著路邊風光美景,倒也情趣盎然!期間,葉冰倩好幾次想和劉劍談話,但看到劉劍沉著一張臉,卻是沒法鼓起勇氣開口。


    “他們在幹嗎?”趙曉曼突然指著前麵。


    出城五裏左右,眾人發現前麵路上整整齊齊地坐了四排一身藍衣勁裝,背負長劍的人!後麵三排每排八個,前麵一排隻有一個,似是為首之人。二十五人無一例外地,正目光灼灼地盯著悠悠行來的眾人!


    “不會是打劫的吧?”神欣然有點興奮,小臉都微微發紅了。


    月兒吃了一驚:“那怎麽辦?”


    “別怕!”流冥輕輕拍了拍月兒的香肩,右手緊了緊手中無痕。


    劉劍一直低垂的頭終於抬了起來,掃了前麵的人一眼,皺了下眉。


    眾人腳下沒停,繼續前行,表麵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心中都暗暗戒備著。還未確定對方是否衝著自己這方而來,自是不好拔劍相向。


    當雙方距離還有三丈遠近時,為首的中年人緩緩站了起來,身後二十四個清一色的年輕人也慢慢站直,五十道目光如劍一般直視著眾人。


    情況頓時明朗化,對方確實是衝著自己這方來的無疑!


    “你們要幹嗎?想打劫麽?本姑娘的棍子可是專打毛賊野狗的!”神欣然揮了揮手中那比她還高出一頭的黑棍,臉上表情躍躍欲試!


    中年人臉色一變,後麵二十四人也都臉現怒容,神色不善地盯著神欣然。


    神棍怕神欣然有失,上前一步,抱拳道:“諸位好漢!不知道攔阻在下等人有何貴幹?”


    中年人微微一笑,也抱拳一禮道:“神公子說笑了!攔阻實不敢當,隻是有事相求罷了!”


    “你認識我?”神棍頓時警惕起來。


    中年人笑道:“神棍幫少幫主,年輕有為,聲名在外,我自是認得的!”


    “你是誰?”對方分明是有備而來,神棍不由緊了緊手中棍子。


    “區區蕭千,乃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倒是讓神公子見笑了!”中年人,也就是蕭千,滿臉謙虛,臉上笑容一直未消失過!


    神棍低頭細想了片刻,確定從未聽過蕭千之名。他不由扭頭向趙曉曼等人看去,但眾人也是一臉茫然之色。


    “請恕晚輩孤陋寡聞,未曾聽過前輩大名!不知道蕭前輩是哪一派的高手?”神棍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蕭千。


    蕭千淡然道:“神公子何須自謙?區區本就無名,神公子從未聽聞,也是理所當然!”


    神棍又仔仔細細地打量了蕭千一番,看其氣度沉穩,言談舉止之間自由一派領袖氣質。雖然他感受不到蕭千體內的氣感,但他毫不懷疑,那如標槍般挺拔的身體裏,隱藏著強大的爆發力。再看蕭千身後那二十四人,周身氣機湧動,但卻凝而不發,修為料也不凡!看來今日之事恐難善了。


    “前輩……”


    “他在拖延時間,不要跟他廢話!我們走!”神棍正想問蕭千有何事相求,卻被劉劍打斷了!


    雖然劉劍不知對方到底想幹什麽,但拖延時間這一點確實非常確信。由於想到父母之事,他此時心情極差,知道被算計了,自然沒好語氣。他說完之後,就徑自向左邊走去,想繞過攔阻的蕭千等人。


    神棍等人也驀然醒悟,從一開始蕭千就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說是有事相求,卻又東拉西扯了半天也沒切入正題,不是拖延時間是什麽?於是,眾人也緊跟在劉劍之後。


    蕭千有點驚異地看了劉劍一眼,尷尬一笑道:“既然被這位公子識破了,我也就開門見山的說了!我……有位朋友想見見你們,他馬上就過來,你們可否稍等片刻?”


    “不能!你的朋友想見我們,就自己跟過來吧!”劉劍一口拒絕,腳下半刻也沒停留,眼看就要越過蕭千等人了!


    “站住!”


    一名藍衣青年瞪著劉劍一聲爆喝!


    劉劍鳥也沒鳥他,繼續前行。


    “我叫你站住!你沒聽到嗎?”藍衣青年大怒,嗆地一聲拔劍而出,遙指劉劍。三尺青峰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森冷的寒芒,鋒銳的劍氣透空而出,直襲劉劍而去!


    雖然劍氣是對著劉劍而發,但流冥等人也覺一陣寒意拂體而至,心髒不由微微一縮:“好犀利的劍氣!”


    “聽到了!我就不站住,你待怎的?”劉劍卻是絲毫不懼,反而大大的跨出了一步。


    “你找死!”


    藍衣青年一聲狂吼,雙腳一蹬,人騰空而起,手中劍幻出一片寒芒,在嘶然的破風厲嘯中,風馳電掣般向劉劍卷了過去。劍身上反射的太陽光,晃得眾人眼都花了。


    劍未至,鋒銳的氣息已鋪天蓋地而至,如狂風般四處衝刺,激得劉劍身周一片塵土飛揚!


    “小心!”趙曉曼等人心中一緊!


    “斷彥回來!”蕭千卻是麵色一變,因為他發現劉劍身邊雖然飛沙漫天,但臉上表情卻靜如止水,不但身上衣物沒有半點飄動的跡象,甚至連一絲發絲都沒有揚起。


    “你才找死!”


    劉劍看也沒看席卷而至的劍光,連紫闕刀也懶得拔出來,隻是右手微微一抬,便連刀帶鞘地捅入了劍光的最中心!


    啵――


    一聲爆響,劍光潰散,鋒利的劍氣被震成一盤散沙,四散而飛!


    刀鞘繼續前伸,正正地撞在了劍尖上!


    卡巴――


    藍衣青年斷彥手中劍當場碎成了無數塊,他全身巨震,臉色瞬間蒼白如紙,哇地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兜頭兜腦得向劉劍灑了過去!


    紫闕刀鞘紅光一閃,飛灑而至的血雨微微一頓,立時改變方向,倒飛而回,灑向了斷彥的臉部。剛被震碎的長劍碎片,還來不及往下掉落,也在紅光爆閃中,全部向斷彥胸口射了過去!


    “啊――”


    斷彥一聲慘叫,胸口血雨飛濺中,淩空的身子倒飛而回!


    下麵的二十幾個藍衣人齊聲驚呼,手忙腳亂地將斷彥接住。一看之下,斷彥早已暈了過去!胸口一片殷紅,插滿了碎劍片,一張俊臉也是血跡斑斑,也不知是否破相,看起來觸目驚心之極!


    “你這惡賊!”眾藍衣人大怒,紛紛拔劍而出,要向劉劍衝去!


    “全給我住手!”


    蕭千一聲大喝,聲震全場!他似乎很有威信,眾藍衣人雖然仍對劉劍怒目而視,卻是沒人出手!


    “這位公子好身手!”蕭千冷冷地注視著劉劍,周身有微弱的氣流湧動,顯是動了心火。


    “哼!”劉劍將紫闕刀抱在懷裏,毫不畏懼地與蕭千對視。


    蕭千盯著劉劍看了好一會,沉聲道:“多謝公子剛才手下留情!”他目光銳利,自是看得清楚。若不是劉劍不想取斷彥性命,隻剛才那一下,斷彥就會被碎劍片透胸而過!而且,那被劉劍強大的真氣逼回的血雨,要是劉劍願意,完全可以將斷彥的一張俊臉打成馬蜂窩!


    眼前的二十幾個年輕弟子,都是蕭千一手訓練出來的。雖不敢說能和人王榜上的青年高手一爭長短,但在同輩中也絕對是出類拔萃的!但是,這出類拔萃的弟子,居然接不住眼前的年輕人一招!


    蕭千心中震怒的同時,也是深懷戒心。


    “你是誰?”蕭千冷冷地問了一句。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劉劍哼哼了一聲,“我很忙的,我現在就要走,看你們誰敢阻攔!”


    說罷,劉劍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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