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讓本殿下去衝喜?”滕譽嘴角一抽,覺得這個青年膽子還挺大。


    不僅他這麽認為,在場的大臣們也多看了他一眼,暗讚一聲:好膽量!


    “微臣不是這個意思,不過為人子女,給父母衝喜也是應該的。”


    “還有呢?”滕譽才不信他們會這麽關心自己和殷旭的婚事。


    果然,那青年下一句就說:“既然霍指揮使要嫁與皇家,那他的官職自然不能保留了,不僅如此,他今後也應該專心於後院,不可再出門拋頭露麵。”


    正在宮裏睡懶覺的某人打了個噴嚏,翻個身摟著被子繼續睡。


    “……”大臣們表情各異,但文臣卻是大部分支持的,自古,可沒聽說哪家的太子妃還擔著要職,在外拋頭露麵的。


    當然,自古也沒聽說過哪個太子妃是男子就是了。


    滕譽的表情變得很奇怪,他不可思議地問:“你的意思是……要讓霍天以後成天關在後院裏養花?”


    他的後院隻會有殷旭一個人,不養花還能做什麽呢?


    “微臣還有件事要提……”青年縮了下脖子,直覺他今天會走不出這承德殿,“按照禮製,太子殿下應該有一位正妃,四位側妃,良娣若幹,如今正妃之位已定,禮部應盡快為殿下挑選合適的秀女,充實太子府後院。”


    滕譽突然笑了起來,笑聲渾厚帶著一股別樣的意味,“原來如此,說的也有些道理。”


    那青年文官稍稍鬆了口氣,他覺得殿下完全沒必要反駁他,禮製擺在那,今日他不提改日別人也會提,何況家裏多幾個女人的事,殿下不喜歡不去理會他們就是了。


    當然,在群臣們看來,隻要殿下能走出這第一步,第二步生子也就順其自然了,畢竟有幾個男人真的會把人娶回去後碰都不碰一下。


    “殿下英明,老臣覺得禮部郎中的話很有道理,皇上龍體有恙,宮裏正需要這麽一件喜事。”


    “是啊,殿下若是不喜歡禮部挑選的秀女,臣等會盡心盡力在民間搜羅適齡女子,好供殿下篩選。”


    文官們最會看臉色下飯,見滕譽沒有生氣,反而有被說動的跡象,一個個跳出來火上澆油,到最後,幾乎把在場所有官員家裏的適齡千金都挖出來了。


    “看來各位愛卿很閑啊,竟然連誰家裏有幾個女兒都知道。”滕譽嘴角微揚,眉眼卻透出一股冰冷,可惜下首的官員們都看不到。


    “既然大家意見一致,那本殿就直接點名了……聽聞左丞相家有位孫女,有沉魚落雁之姿,知書達理,賢淑溫婉,是京中出了名的美人,本殿也不挑了,禮部選個日子將丞相家的千金送入太子府,就封良娣吧。”


    “……”眾人傻眼了,沒想到這位殿下如此不按常理出牌,讓一品大員的孫女進府當良娣,也虧得他說得出口,要知道丞相家的閨女當個太子妃都足夠了。


    而且聽聽他說的話,讓禮部挑個日子將人送入府中,連個儀式都沒有,這話要是傳到左丞相耳中,恐怕那老頭又要厥過去了。


    現在大家也看出來了,左丞相和太子殿下不僅政見不和,私底下的關係也緊張的很。


    大家都開始同情左丞相了,等太子殿下登基,他是必然要坐冷板凳了。


    這老頭真是越老越糊塗了,和誰對著幹也不能和未來的皇帝對著幹啊。


    不過有心人也猜測,殿下之所以為難左丞相,是因為當初皇上曾將丞相的孫女賜給霍七。


    哎喲,這混亂的關係,真是令人頭疼!


    當然,也有不少人蠢蠢欲動了,若是左丞相的位置空出來,自己是否能爭上一爭呢?


    這一代君主一朝臣,到時候還能穩穩立在這廟堂之上的官員才是最後的贏家。


    而要想取得太子殿下的好感,首先就不能在太子妃的事情上讓殿下不痛快,不少想開口說話的大臣都閉上了嘴。


    就在大家為左丞相默哀的時候,滕譽又突然補充了一句:“不過這府裏後院的事理應交由未來太子妃管,這左丞相的孫女想進門還得經過太子妃的同意,等本殿問過準太子妃後再議。”


    大家的臉色忽白忽青,心情也是忽上忽下,這說了半天還是回到了原點,要準太子妃同意了才能往府裏抬人,那不就等於間接拒絕了納妾的事?


    世間女子都要求大方得體,為丈夫納妾的也比比皆是,否則就容易被扣上一頂“善妒”的帽子,可霍七少不是這些女人啊,讓他同意給太子殿下納妾,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殷旭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今日早朝的主題,他一覺醒來的時候滕譽己經換了朝服坐在屋子裏看奏折。


    他扶著酸痛的腰爬起來,裹了一件薄薄的紗衣下床,趴在滕譽腿上看著他。


    “怎麽了?趕緊去梳洗,我讓人送了早膳來。”


    殷旭幹脆坐到他腿上,靠在他胸口一起看奏折,“怎麽什麽事情都要你做決定?看得完嗎?”


    滕譽分出一隻手在他後腰上揉了揉,“這些大部分內閣都會先批複,本殿隻需要看一眼,有不合理的地方再指正就好。”


    如果皇帝昏庸,這些奏折都是可以完全不看的,隻要內閣和六部還在健康運轉,這天下就一時亂不起來。


    不過滕譽不打算做個昏君,又是剛開始監國不久,自然是能多看就多看,能多勞就多勞。


    他把奏折湊到殷旭麵前,詳細地解釋道:“你看,南方長順縣發生水災,請求朝廷下旨賑災,內關批複的對策無非是送多少糧食多少銀子,這些都可以找到舊曆,隻是簡單的加減法而己。”


    “嗯,然後呢?”


    “你可知道一石米多少銀子?”


    殷旭搖頭,他自然是不知道的,他連米飯是怎麽做出來的都不知道。


    “當初咱們去徽州賑災時,我就關注過這些,南方是魚米之鄉,糧價比北方低,附近可調的糧食也多,完全沒必要從國庫出銀子,可是那些官員卻不管這些,米價幾十年不變,銀子也是能按最高的給,這中途有多少是落入貪官之手都不知道。”


    殷旭想,這也正常,人家寒窗苦讀那麽多年才終於出人頭地了,你不能再讓人家過苦日子啊,官員的俸祿並不高,根本不足以支撐一大家子的嚼用,於是他們隻能從其他地方撈銀子。


    滕譽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在他後腰上用力按了按,“要想肅清朝野很難,要做到沒有一個貪官汙吏也不可能,那些利用職權之便做生意的我不管,收受賄賂一定程度內的也可以接受,不過敢動賑災銀的,一個都不能放過!”


    魔尊嫁到 卷二 有種來戰 292 難怪大家都傳本少爺善妒


    殷旭看著滕譽用朱筆在奏折上批閱了一大段話,心想:內閣那些老頭看到估計又有的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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