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堅定地搖頭,不僅不走,還讓人給他換上最繁複的龍袍,戴上皇冠,搭著渠總管的胳膊往外走。


    “朕不會走,朕倒要看看,那逆子可敢割下朕的頭顱!”皇帝昂首挺胸地走出去,而他身後,一個個暗衛也現了身,將他護在中間。


    滕譽跟在皇帝身後,目光深沉,這宮內的暗衛絕對不止這些,恐怕被皇帝派出去了一大半,這雲鶴然果然會挑時機。


    才剛走到廣場,遠遠地就看到一群人手持火把衝進來,而禁軍侍衛則頻頻後退。


    “皇上,王統領投靠叛賊了!”一個侍衛飛奔過來匯報。


    “牆頭草而己。”皇帝出奇的沒有太憤怒,不過宮門大開,己經沒有守的必要了。


    “護著父皇退回大殿中。”滕譽鎮定地吩咐,從一名侍衛手中奪過長刀,直麵逼近的叛軍。


    “殿下,不可!”侍衛們自然不能讓一個皇子去對抗叛軍,自己則躲在背後,而且,單憑三皇子一人,又能擋得住幾人呢?


    一支支利箭飛射過來,侍衛們無暇他顧,忙護著皇帝和三皇子往後撤,直到退回承德殿,大門一關,利箭的傷害才開始降低,隻是沿途留下的屍體依舊觸目驚心。


    皇帝高高坐在龍椅上,等著那亂臣賊子進來。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外頭的腳步聲越發進了,火光照亮了大殿,同樣也映照出了一張張強忍著驚慌的麵孔。


    這宮內的侍衛有許多是官宦子弟,自然也少不了雲鶴然那一脈的人,那雲鶴然逼宮逼的突然,這些人卻沒能事先得到消息,顯然成為了棄子。


    門“哐當”一聲被踢開,雲鶴然身著鎧甲,威風凜凜地走進來。


    “放肆!雲將軍可知犯上作亂該當何罪?”渠總管擋在皇帝麵前,白白胖胖的身軀倒是個天然的好屏障。


    滕譽突然想到了賴濟全,之前暗衛査到了一件事,賴濟全在天牢中並不安分,狀告霍正權的楊虎就是死在他手裏。


    論內功高低,這老閹貨可不比霍正權差,而楊虎是被高手內力震斷心脈而死,雲家想栽贓霍正權,卻被殷旭略施小計給破壞了。


    “哈哈……臣怎麽能算是犯上作亂呢?臣聽說這宮裏有人長了天花,生怕皇上傳染上,特意帶人進宮來保護皇上安危的!”


    “雲鶴然,朕待你不薄!”皇帝推開渠總管,起身站在高台上。


    “賬不是這麽算的,皇上當年還是皇子的時候,是雲家助您登上皇位,雲家本就應該享有榮華富貴,大皇子也本該是長子嫡孫!這皇位更是應該傳給大皇子,您說是嗎?”


    “哼!論功勞,柳家功不可沒,可是朕寧願恩將仇報,將柳家的權勢嫁接到雲家頭上,你還有什麽不滿?”


    “皇上,那都是曾經的老黃曆了。”雲鶴然微微抬頭,不可一世地說:“那些年,您確實對雲家好,對貴妃娘娘和大皇子也好,所以雲家也誓死效忠於您。


    不過,您也別忘了,這兩年您是怎麽對待家妹和大皇子的,您心裏可還有他們母子?”


    “自然是有的,在今日之前,毅兒依然是朕最中意的皇子。”皇帝說這話的時候完全忘了滕譽還站在殿中,當然,他這話也沒幾個人信。


    “哈哈,您這話說的不違心嗎?您最中意大皇子,卻要將太子之位讓給一個剛出生的孽種!不如您問問三皇子,他心裏是怎麽想的。”雲鶴然轉頭看向滕譽,眼底帶著殺意,他真是覺得自己選了個好時機,可以將這二人一鍋端了,等霍正權回來,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他還能造反不成?


    “那逆子呢?怎麽這個時候還要躲在背後不敢出麵?朕對他當真失望的很!”皇帝沒在人群中看到大皇子,火氣壓抑不住又冒了上來。


    魔尊嫁到 卷二 有種來戰 282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皇上明鑒,大皇子疑似被傳染了天花,正在府中修養,貴妃娘娘擔憂至極,一步不離地陪著他,臣也正是因為這個,才不得不帶人來宮裏保護皇上!”


    雲鶴然這話說的深明大義,不曉得的人恐怕都要讚他一句忠義。


    滕譽嘴角勾了勾,“雲將軍多慮了,皇兄不過是碰觸了四弟的衣物而己,本殿可是親手抱過那個孩子的,怎麽會那麽容易有事呢?”


    雲鶴然震驚地看著他,然後焦急地說:“殿下不可如此大意,這天花可是無藥可治的,萬一傳上了,您這不是故意害皇上染病麽?”


    雲鶴然這話,不僅為大皇子說了話,還責怪滕譽行事魯莽,自己得了病就算了,萬一傳給皇帝安的什麽心啊?


    要不是皇帝知道對方是來逼宮的,可能就被他這句話說動了,可是自己即將要死了,還管什麽天花不天花的。


    “愛卿如此關切朕,朕深感安慰,不過這宮裏太醫多的是,一個小小的天花,實在不需要勞動愛卿領著這麽多人來助威,愛卿還是回去吧。”


    “請皇上恕罪,臣不能領命,萬一您和三皇子也染上了疾病,臣要負責二位的安全。”


    滕譽算是聽明白他扯這麽半天想幹嘛了,“雲將軍是想把本殿和父皇囚禁了,對外宣稱我們父子染了天花,然後好讓大皇子名正言順的登基是吧?”


    雲鶴然拔出佩劍,遙指著滕譽,“殿下不要太聰明,臣這麽做也是以防萬一。”


    “說的好聽,你不是說大皇兄也疑似染病了麽?不如讓他陪著我們?”


    “還是不必了,大皇子已經在府中修養,不宜搬來搬去。”


    “賊子!爾敢犯上作亂,何必如此假仁假義?你以為殺了朕和三皇子,滕毅就能如願登基?沒有朕的傳位聖旨,他休想!”


    “皇上……”雲鶴然上前幾步,壓低聲音說:“您忘了,當年您是如何登上皇位的?臣如今不過有樣學樣!”


    “狗屁!朕可從未做出逼宮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皇上息怒,您是沒有逼宮,可當初那道聖旨……”雲鶴然嘿嘿一笑,並未說破,當初他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不知道誰的德行啊?


    而如今,皇帝想過河拆橋,哪有那麽容易?


    他下令道:“來人,將皇上和三皇子移居養心殿,再請各位大人進宮商議大事。”


    跟雲鶴然來逼宮的都是他在東北的軍隊,隻認將領不認虎符,雲鶴然一聲令下,他們便齊刷刷地湧上前。


    滕譽一刀斬殺了十幾個士兵,氣勢如虹,冷哼道:“雲將軍,你以為光憑這些人就能將我們拿下?”


    “早聽聞三殿下武功高強,果然如此!”雲鶴然拍了拍手掌,悠然地讚道:“殿下忍辱負重這麽些年,應該很想報仇才對,不如咱們做個交易?”


    滕譽抹掉刀刃上的血珠子,“什麽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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