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東家多看了那夥計一眼,暗暗點頭:這小子還不錯,挺機靈,可以讓人重點培養一下。


    夥計安撫完觀眾,又苦著臉說:“兩位爺別為難小人了,這圖冊真的隻有這一份,不過閣裏還有類似的商品,同樣精彩,不如您二位再看看?”


    “本少爺就看上這個了!”容家的小少爺搖著扇子說。


    雲家的那位當然不讓,抬著下巴狠狠瞪了他一眼,“彼此彼此!”


    “可……兩位真沒必要為了這麽一本東西動氣,不值當!”


    眾人紛紛讚這通天閣的夥計厚道,無形中替通天閣打出了好名聲。


    “你一個奴才管那麽多幹嘛?以為本少爺付不起銀子嗎?”雲家少爺掏出一迭銀票拍在桌上,“兩百兩!”


    大家都知道,這二位少爺哪是在爭什麽春宮圖啊,這爭的是麵子,是家族的榮光,是大皇子和四皇子的臉麵,確實不好退讓啊。


    當價格喊道五百兩的時候,容家小少爺終於繃不住了,一把奪過那本冊子撕了個稀巴爛,然後砸到雲家少爺臉上,“好,給你了!”


    所有人都被容家小少爺臉上的戾氣嚇退了一步,然後緊緊盯著雲家那位,有人甚至已經悄悄撤離,否則等會殃及池魚就不好了。


    雲家少爺何曾被如此羞辱過,根本想也不用想就賞了容家小少爺一個拳頭,而對方自然而然地還手了。


    場麵頓時混亂起來,滕譽拉著殷旭站遠些,邊看邊不客氣地點評道:“虧得這雲家還是武將出身,養出個兒子隻會三兩下花拳繡腿。”


    說是花拳繡腿還是抬舉他了,在殷旭看來,這雲家少爺打架完全是憑本能,毫無章法。


    當然,容家那位更弱了,這人原本就長的不如雲家少爺強壯,又是個文弱書生模樣,被揍了幾拳後嗷嗷叫喚,如果不是憑著一股義氣支撐著,恐怕都要倒地打滾了。


    兩人打著打著難免撞到了不少貨架,殷旭見那夥計想上去幫忙,丟了粒銀子過去,待他看過來後給他使了個眼色。


    也不知道那夥計的腦子是怎麽長的,竟然看懂了殷旭的意思,他急忙忙衝上去,狀似焦急地拉住雲家少爺的胳膊,勸道:“雲少爺,您消消氣,可別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容家小少爺趁機一腳踹了過來,正好踹在雲家少爺的肚皮上,這一腳力度一般,不過卻把雲家少爺和那夥計一起踹飛了出去。


    “哎喲……”那夥計連連叫喚了,撞到了兩大排的貨架,貨架上的物品砸落下來,不少精美的瓷器玉器瞬間摔成了碎片。


    雲家少爺被這一腳踹懵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聽那夥計喊道:“容少爺唉,您怎麽能下手這麽狠呢?看看雲少爺被您打的……”


    雲家少爺一股火氣蹭蹭地冒上來,吼了一聲朝容家少爺衝過去,兩人再次抱成一團,你一拳我一腳打的歡快。


    有了那夥計的加入,本來痛的不行想住手的兩人硬是撐著一口氣,沒有倒下,不過他們沒倒下,這整層樓的貨架卻遭了秧,等兩人實在動彈不得,這一層樓的貨也砸的差不多了。


    滕譽是看到殷旭剛才的指示的,看著滿地狼藉,嘖嘖有聲:“就這麽糟蹋你家的東西,不心疼啊?”


    殷旭斜了他一眼,“心疼什麽,反正都是要賠的。”


    打了這麽久,容家和雲家也紛紛搬來了救兵,兩家的家丁一看自家少爺的慘狀,眼睛都紅了,二話不說就衝上去,誓言要為自家少爺報仇。


    殷旭己經沒興趣看下去了,招來掌櫃吩咐:“等他們把這層樓的東西都砸了就把人丟出去,禍害一層樓就夠了,畢竟咱們還要開門做生意的。”


    “是是。”那掌櫃是事後趕來的,也不管打群架的人,恭恭敬敬地將殷旭送出門。


    “還有,記得把打壞的東西列個清單,送到兩家去,要是明天他們還沒有把賠償送過來,你就上三皇子府知會本少爺一聲。”


    那掌櫃彎著腰,試探著問:“是兩家都送一樣的?全部?”


    “自然是全部。”殷旭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砸壞自家的東西,就沒打算息事寧人。


    “本少爺也不為難他們,看在都是自家親戚的份上,給打個折扣吧。”


    掌櫃的不明白他這自家親戚是從哪算起的,不過嘴上卻十分認真地應下來。


    “對了,本少爺給這通天閣改了名字,以後就叫天禦閣,你把消息傳回去,讓各地的通天閣都盡快換上新招牌!”


    那掌櫃早就料到有這一天,他們魔教連名字都換了,底下的生意自然也是要換的。


    做生意的人個個是人精,那掌櫃大方地誇讚了一下新名字,然後期待地看著殷旭:“不知可否請教主大人賜字?”


    殷旭幹咳兩聲,皺著眉頭說:“本少爺的墨寳……還是盡量不要外泄的好。”就他那一手狗爬字,他可不敢拿出來丟人。


    掌櫃的以為殷旭不願意,而且通天閣以往也沒有教主題字的慣例,便深深懊悔了一下,“是小的唐突了。”


    滕譽憋著笑,替殷旭解圍說:“明日派人來三皇子府拿,這字,本殿下題了!”


    掌櫃的大喜,如果能得到三皇子的墨寳,那自然是更好的,他們畢竟做的是百姓和官員的生意,三皇子的名頭絕對比什麽萬魔宗教主的名頭好用。


    “是是,多謝殿下賜字,小的明日便親自上門取,三日後便可重新掛匾,不知可要弄的喜慶些?”


    “那是自然。”殷旭點頭,吩咐他按新開張的規格辦,有多喜慶弄多喜慶。


    正好,把被打壞的貨架修一修,貨也要補齊了才好。


    殷旭交代完這些就和滕譽回去了,至於事後的發展還是第二天掌櫃上門的時候告訴他的。


    在他兩人走後,雲家和容家的家丁還打了大約一刻鍾才被掌櫃的強硬丟出去,兩家下人看自家少爺都一副重傷的模樣,也不敢打了,硬著頭皮把自家少爺抬回去。


    至於回去後兩家是怎麽雞飛狗跳的就不得知了,反正到了傍晚時分,掌櫃的就將清單送上門,並將事情的經過講述的分毫不差。


    當時在場的人多,他也不必說假話,反正錯確實在那二人身上。


    雲家有雲鶴然在,到沒在這種時候和通天閣為敵,讓人如數還了銀子就算了,而容家在京都並沒有一個主事的人,容妃又困在深宮,一時間根本拿不出那麽多銀子來。


    當然,就算能拿的出來,容家那位小少爺也斷然不會賠償的,在他看來,通天關不過是一介商戶,拿什麽和他作對?


    容家下人一邊去請大夫來為自家少爺療傷,一邊往宮裏遞牌子,這一回他們也聰明了,沒走正常流程,而是收買了一個小太監為他們送了信。


    容妃這才知道自家弟弟不僅來了京都還闖了大禍,二話不說,掏了自己的私房錢讓人帶出去給自家弟弟,並且派了個禦醫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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