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殷旭不放心把這些東西放在魔教,難怪他說是好東西,真是個胳膊肘往裏拐的好夫人啊。


    十幾口大箱子有一半裝著金銀玉器,金子銀子成箱的碼著,看著喜人,另外還有一箱子書籍,兩箱子藥材,三箱子武器。


    他拆開殷旭的信,原以為會是什麽重要情報,畢竟剛才那侍衛一臉嚴肅正經的模樣,結果不過是殷旭的家常嘮叨而已。


    而且,這一手狗爬式的字跡譲滕譽有些眼暈,他想:難怪要捂的那麽嚴實,大概是怕被人看到吧?


    “……山中日子安逸悠閑,我過的甚是安好,隻是這毒蟲毒物較多,總喜歡與我捉迷藏,後來與它們玩膩了,便讓教中幾千弟子出動,將四周的毒物全捉了,別說,數量還真不少,想想浪費可惜,吃又吃不完,於是命人挖了個深潭,打算養著造福後代……


    這山中怪人真多,有個老頭看上了我的花容月貌,一大把年紀了還想老牛吃嫩草,那日夜裏,他在我房中放了催情香,欲偷偷潛入我房中意圖不軌,那老頭一臉傷疤,雙目渾濁,牙齒發黃,還兼有口臭,我抵死不從,卸了他的子孫根,把人丟進深潭,可惜他人老皮黃,寵物們竟然也不願下口,隻好任由他在其中逍遙自在的活著……


    送回家的那些東西是我從後山的禁地裏偷出來的,也不能算偷,反正都是我的了,我隻是拿了部分回家,傻子才會把所有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你代為保管,作為保管費,那三箱子武器就送你了……


    別怪我小氣,聽說那製作武器的弟子是大長老門下的,和我不是一路人,一不小心被我卡擦了,所以你手上的這三箱子可能就是最後的老本了,記得慢慢啃……


    哦,我還發現了一件怪事,姓左的和姓右的最近又鬧翻了,有天早上我還看到姓左的從姓右的房裏出來,那一身懶骨頭和走路的姿勢一看我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他還死不承認,結果,哼哼,賠了夫人又折兵,姓右的吃幹淨抹嘴不認賬了,看他吃了個啞巴虧,我心情連續好了很多天……


    這山中風景雖美,奈何寒冷,夜裏總會被凍醒,又拉不下麵子要手爐,不少美人自薦枕席,說要給我暖床,我嫌棄她們陰氣太盛,睡在一起還不知道誰給誰暖床呢……”


    滕譽嘴角一抽,看著信的最後,殷旭用委婉的語氣表達了對他的思念之情,這才讓他剛冒出來的那點酸意消散無蹤。


    滕譽進屋飛快地寫了回信,薄薄的一張紙上隻有兩個字:“盼歸!”


    他命人將東西收地庫房,除了那三箱子武器。


    找來韓青,滕譽譲他親自帶人走一趟徽州,將這些東西送往郭岩山的秘密加工廠。


    “正好,帶一句口信給於學中,讓他做好調任的準備。”


    “殿下,事情已經能確定了?陛下那……”皇帝雖然毒解了,可是之前的壞脾氣卻保留了下來,人變得專斷、陰狠,心思不定,據說現在朝上很少有人敢和他唱反調。


    這大概是被背叛後的後遺症吧。


    “本殿會讓於學中的名字出現在他的麵前的。”滕譽這次沒打算動用自己身邊的人,所以韓青不知道事情進展也正常。


    韓青點頭,行了禮退出房間。


    三天後,新任轉運鹽使的人選定下來了,果真是於學中,朝廷上對此響應平平,除了有人說了幾句酸話,倒沒人反對。


    於學中這人,年紀輕輕就能坐上知府的位置,才能本事都不缺,隻是因為他常年在外為官,行事低調,這個名字一出來的時候,朝中甚至有人一下子沒想起來他是誰。


    等了解過他的生平後,細細思量,發現是個不沾親不帶故的,也就少了很多麻煩。


    雖然也有細心地人發現徽州正是三皇子年初去賑災的地方,雙方肯定有交流,不過回想起當時於知府送來的奏折,似乎對三皇子並沒有太過偏激的言語,沒有很好,也沒有不好,不鹹不淡的,仿佛陌生人一般。


    皇帝對此很滿意,再三比對過幾個人選後,還是選中了他。


    滕譽得到消息的時候隻是笑笑,並不意外,他這次走的是程頤給的人脈關係,他在外人眼裏是個堅定的保皇黨,他推薦的人,自然也是中立的。


    魔尊嫁到 卷二 有種來戰 214 以後有討厭的人就告訴我


    “三……三殿下……”黑夜裏,天牢迎來了兩位意外的客人。


    滕譽拉下鬥篷的帽子,抖了抖身上的雪,點頭說:“把門打開。”


    “您這是……?”牢頭有些猶豫,這天牢一共分為五層,最下麵一層關押的全身舉足輕重的罪犯,平時沒有皇上的手諭是不能探視的。


    “去看位故人。”滕譽從懷裏掏了錠銀子丟給他,“拿去給兄弟們買酒喝,不過當值時可不能喝酒。”


    “這……不妥……”那牢頭也不是見錢眼開的人,天牢重地,如果有何閃失,他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滕譽將銀子砸在桌上,“明日你盡管將此事報上去,自會有人告訴你妥不妥!”


    那牢頭咬咬牙,側身打開了牢門,“殿下您看看就好,可別靠太近了,這些人十惡不赦,擔心別傷著您,您……請盡快。”


    “咯嗦。”滕譽擺擺手,帶著身後的人穿過那道厚重的牢門。


    天牢裏的味道難聞的很,滕譽嗅覺比常人靈敏,進來後眉頭就沒鬆開過。


    “跟緊我,別四處亂看。”他衝身後之人低聲說了一句。


    “哦。”汪仁邁著步子小跑著跟在滕譽身後,兩隻大眼睛免不了好奇地四處看,不過在看到一個全身爛的不成樣子的囚犯後,就嚇得不敢挪眼了。


    滕譽一路朝前走,路過的牢房都是靜悄悄的,陰森森的通道裏回蕩著他沉穩的腳步聲,最後在一間牢房外停下來。


    他伸手握住牢門上的大鎖,用力一捏,隻見鐡鎖如遇高溫般融化低落下來。


    這一動靜驚動了牢房裏的人,他抬起頭,目光怔怔地看著前方,半響才有氣無力地說:“原來是三殿下,沒想到老奴落得這般下場後,第一個來看老奴的竟然是你。”


    滕譽推開牢門走進去,看著眼前被八根大鐡鏈禁錮在牆上的人,嘴角一揚,“倒是不少人想來,可惜也得他們進的來啊。”


    “殿下半夜三更來找老奴,肯定是有什麽重要事情吧?不如開門見山地說。”


    滕譽見他精神不濟,眼神灰暗,已有死誌,憐憫地問:“你不想問問自己的結局會怎樣嗎?”


    “無外乎淩遲處死。”賴濟全哈哈大笑起來,因為身體殘缺,他的聲音本來就偏細,這一笑,猶如女人吊嗓子,可把一眾鄰居嚇醒了。


    他背叛了德昌帝是事實,按理他應該早在當日被拿下時就被處理了,可皇帝不知道為什麽並沒有殺他,而是將他關押在這天牢的底層。


    怕他武功高強越獄,不僅讓人封了他全身的穴位,還用粗壯的鐡鏈綁上才安心。


    這樣的日子,簡直生不如死。


    “你倒是看得開,但本殿想,秦王一日沒有伏誅,父皇便一日不會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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