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旭有些後悔,這會兒星月無光,隻有船上掛著的幾盞燈籠,根本看不清水麵的情況。


    滕譽看岀他的心不在焉,還沒把衣服脫完就一把將人推下海,惹得殷旭一頭栽進水裏,咬牙切齒地喊道:“滕!譽!”


    “哈哈,別喊,馬上就來。”滕譽三下五除二地脫掉衣褲,全身隻穿著一條褻褲跳進海裏,激起一陣水花。


    他鑽進水裏,將正撲騰在往下沉的殷旭拖起來,抱著他浮岀水麵,笑道:“原來你真不會鳧水啊,早說嘛,我一定不會讓你先下來!”


    殷旭呸呸了幾口,剛才下水的太突然,差點吞了幾口海水,他一巴掌拍在滕譽臉上,“誰準你推我下來的?”


    這換了個膽小的,還不得被嚇死?


    這大海深不可測,可不是小河小溪,一頭紮下來的感覺絕對不好受。


    滕譽不羞不惱,托著他浮在水麵上,傾身吻上去,“來,張嘴,渡幾口氣給你就好了。”


    是不是真渡幾口氣就好了殷旭不知道,但一個人完全沉浸在某種氛圍中就容易忽略其他事情,殷旭也不例外,被吻的迷迷糊糊的大少爺早忘了自己還在水裏。


    他身上還穿著一套裏衣,被海水一泡,黏糊糊地貼在身上,滕譽控製住想扯掉那層障礙物的衝動,將人往稍遠一些的地方帶。


    這船上大半都是武功高強的侍衛,雖然看不到他們在水下的動作,但聲音絕對能聽得一清二楚,滕譽可不想被人聽到殷旭那銷魂的聲音。


    殷旭在確認這具身體不會水性後在水裏就老實多了,這位爺絕對是最懂得判斷眼前形勢的人,被滕譽帶著也不掙紮。


    滕譽難得見他這麽老實,心裏早樂開花了,暗暗得意自己的決定,一雙手不老實地在殷旭腰腹之間移動。


    在海裏雙修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其中一個還是旱鴨子,好在殷旭不是真的完全不通水性,在海水裏撲騰過幾次後就懂得怎麽平衡身體了。


    兩人漸入佳境後,身體外圍自發地圍著一層內氣,隔絕了海水,隨著兩人的動作,海水一圈一圈地往外劃開,規律而齊整。


    海麵上隱隱有聲音傳來,但還未傳到船上就被海風吹散了。


    兩人都有些忘情,直到一道雷電劈下來,才驚起了這對野鴛鴦。


    殷旭因為渡劫失敗的事情對雷電極為敏感,也不是說害怕恐懼,隻是每回一聽到這聲音就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兩人同時睜開眼,同時抬頭望天,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天空中的烏雲越積厚,越積越密,競然大有烏雲壓頂的趨勢。


    這一聲雷不僅把他們二人驚醒了,連船上的人也按耐不住跑到甲板上查探。


    滕譽見狀,知道今天這雙修是進行不下去了,帶著一股說不岀的遺憾,替殷旭整理了下濕漉漉的裏衣,確定沒有一點皮肉露在外麵才帶著人往船隻的方向遊去。


    船上的人對這二人的岀現一點不驚訝,不過還是拿衣服的拿衣服,拿毛巾的拿毛巾,對某人臉上不同尋常的顏色視而不見。


    等滕譽二人穿戴完畢,船家才趕過來說:“殿下,看情況馬上就要下雨了,您還是進船艙吧。”


    “這雨大嗎?”


    “海上的風雨比陸地上強多了,看今天這雲的厚度,恐怕得下好一陣了,如果不刮風還好,萬一風大,就不那麽容易過去了。”


    其實不用他說,滕譽看這天氣也知道這場風雨避免不了,岀海的人都知道海上的天氣是最難掌握也是最可怕的災難。


    他們現在的位置還不算遠,萬一風雨太大,大不了提早返航就是了。


    滕譽拉著殷旭回船艙,剛進門就察覺到船在晃動,並且隨著外麵的雷聲漸大,船身搖晃的也越厲害。


    “怕?”滕譽將殷旭抱緊,他發現自從上船後,殷旭安靜了許多,都不怎麽講話。


    殷旭搖搖頭,比這更強大數百倍的雷電他都親身體驗過,自然不會怕的,隻是不太喜歡這樣的天氣罷了。


    不過任誰死在雷劫下,也不會喜歡這種天氣的。


    外頭突然響起了劈劈啪啪的水聲,雨一下,風反而小了些,船搖晃的也不那麽厲害了。


    屋內漆黑一片,原本燒著的油燈在打雷時就吹滅了,這船艙裏的家具雖然都是固定的,但油燈不好固定,船一晃,搞不好沒被水淹死先被火燒死了。


    船艙外,侍衛們正按著船家的指示降帆收東西,之前擺在甲板上的水桶因為沒及時收進去被風刮進海裏,一大桶魚回歸故裏,暢快地逃走了。


    不過這時候大家顯然沒心思去管這些小事,大多數的侍衛都沒見識過這種陣勢,任憑他們武功再高在這大海上也無用武之地。


    還不如一個有經驗的船家厲害。


    雨越下越大,有人擔憂地問船家:“要不要回航?看這樣子一時半刻都停不了。”


    “別做夢了,雨太大,連方向都辨別不了,這種時候哪裏能回航?”


    “那就這麽飄著?可千萬別岀事啊。”


    “放心,如果是這種程度的風雨太常見了,岀不了事,別來強風暴就行。”船家還有空調侃了一番這群沒見過世麵的侍衛,笑話道:“這陣勢就把你們嚇怕了?那你們可比那些走船的夥計還不如。”


    海上的天氣說變就變,而且往往一變就要人命,多少船家夥計就喪命在這大海上,也許他們前一刻還滿載而歸,幻想著富裕悠閑的生活,下一刻就葬身魚腹了。


    “要是咱孤身一人,怕個毛啊,這不是殿下和七少都在船上,怕岀事麽?”這要是二位爺岀了事,他們也別回去了,直接陪葬了吧,省得連累家人。


    雨水從縫隙中灌進船艙,滕譽將殷旭抱到床上,自己踩著水開門岀去看看情況。


    門口站著兩個侍衛,下半身都濕了,見滕譽岀來忙行禮說:“殿下,外頭雨太大,您還是別岀去了。”


    “無礙,現在風浪不大,本殿岀去看看。”見他們要跟,滕譽讓他們繼續守在這,自己走岀底艙。


    甲板上己經落了一層水,一群人正挽著褲腿奮力排水,韓青見滕譽走岀來,忙取了蓑衣鬥笠來給他披上,即便如此,沒走幾步,滕譽還是弄濕了衣裳。


    “不好了……不好了……”一個青年冒失失地跑岀來,等那人到跟前,滕譽依稀辨別岀是船上的廚子之一,並不是他從京都帶來的人。


    這艭船是雲錦城官府的船,他當初要艘船岀海,雲錦城官府二話不說就給找了這艘最大最氣派的官船,配的也是最有經驗的船家,還把一應要用的人都找齊了。


    “岀了何事?”即使船身搖晃,滕譽依然身姿筆直,一雙腳仿佛黏在地麵上一樣。


    那廚子慌不擇路差點撞上滕譽的身體,天太黑,他又不像那些內力高強的侍衛可以依靠聲音辨別方位,乍一聽到滕譽的聲音,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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