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摸了摸腦袋,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麽不出來。


    殷旭聽到這邊的動靜走過來,一眼就看到一個亂糟糟的雞窩頭,譏諷道:“這哪家養出來的孩子?真有意思,想死怎麽不趁早,非得受這麽多罪才死?”


    男孩嗖的站起身,背後貼著籠子的欄杆,警惕而凶惡地瞪著殷旭。


    殷旭這才看清他的長相和身高,看樣子估摸著才十歲,不過也可能比看起來大些。


    “說的就是你,小鬼,你確定不出來?”殷旭雙手抱胸站在籠子的門外,一臉高傲地看著小男孩。


    小男孩低下頭,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悶不吭聲。


    “不出來就算了,誰還求著你出來不成?”殷旭說完轉頭吩咐那侍衛:“去拿火把來,把這些籠子燒了。”


    “這...”那侍衛指著裏頭的小男孩,意思是連人一起燒?


    “嗯哼,既然有人不想活,那就送他上路,你家主子正愁不知道怎麽下手,有人自己想死不是正好麽?”


    那小男孩再次抬頭,眼底並沒有多少害怕的情緒,更多的是空茫。


    魔尊嫁到 卷二 有種來戰 144 長圓了就搓扁他


    兩百多具屍體足足掃了半夜,火光照亮了半邊的天空。


    夜裏風冷,殷旭隻在籠子外站了一小會兒就離開了,至於裏頭那小男孩是死是活與他何幹呢?


    不過令人詫異的是,他一走,那小男孩也慢慢挪出了籠子。


    大概是太久沒有正常走路,小男孩雙腿的肌肉萎縮的厲害,走路搖搖晃晃,讓人看了總覺得他下一刻就會摔倒。


    他顫顫巍巍地追在殷旭身後,嘴裏發出嘶啞的呼叫聲。


    旁人聽了好幾遍才聽清他叫的是:“哥哥...”


    殷旭回到那間空曠的庫房,已經有侍衛將這裏收拾妥當,搭好帳篷,他們就在這裏將就睡一夜。


    “七少,屬下熬了粥,烤了一隻雞,您用點吧?”卯二端著食物過來。


    忙活了半夜,殷旭也有點餓了,接過碗喝了一碗粥,肉食則一口沒動。


    在他背後,小男孩扒著門框睜著大眼睛盯著他,或者說是盯著他手邊的烤雞,喉嚨上下快速的聳動,偶爾還能聽到吞咽的聲音。


    殷旭把空碗遞給那卯二,指著那男孩說:“燒點水把他刷洗幹淨,否則別讓他靠近本少爺一百步之內。”


    卯二早看到門口站著的小男孩,即使心再硬的人,看到他那雙烏黑的大眼睛空茫茫的眼神,也難免生出憐憫之心。


    他答應一聲,放下食物朝小男孩走去,隻是在他伸出手想把人抓住的時候對方卻轉過身跑了。


    可惜還沒跑兩步,男孩絆倒在地,趴在地上半響沒動靜。


    卯二悶笑一聲,走過去一隻手提著他的衣領想將人拉起來,可惜對方身上的布料已經破的不成樣子,這一提就直接脫下來了,光溜溜的身子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卯二手上提著破衣服楞了一下,男孩身上全是傷,鞭傷棍傷燒傷都有,全身上下也看不到一塊好肉,當然,他本身就已經瘦得沒有二兩肉了。


    卯二緊緊地抿了下嘴唇,在對方慌亂的眼神下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將他包裹好,扛著去了這裏的浴房。


    這寨子裏有幾十間屋子,有石屋也有木屋,有廚房也有浴房,雖然舊了些但設施齊全。


    滕譽拿著手中的冊子翻看了兩遍,將這些人的身份和籍貫銘記於心。


    人數不多,男女老少加起來也不到二十個,滕譽找了間不漏風的屋子,一個個將這些人叫進去問話。


    沒人知道他問了些什麽內容,隻知道每個人進去的時間有長有短,但每個人出來後臉上的表情都格外輕鬆。


    “都記下了嗎?”滕譽將做了記號的冊子丟給一旁的侍衛。


    那侍衛將冊子妥帖的放好,應諾:“是。”


    “先帶他們挑幾間屋子住下,分點熱食給他們。”滕譽朝侍衛遞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對方心領神會,“屬下明白,明日一早那幾個人肯定起不來。”


    “嗯,熬了這麽久,一時放鬆,樂極生悲也是正常的。”滕譽拍了拍齊整的袖口,走出石屋往休息的地方去。


    這近二十個人他可不敢毫無戒備的全送下山,雖然隻憑著見一麵問幾句話很難斷定一個人的秉性,就這樣決定他們的生死有些草率,但時間有限,他不可能為了救人浪費大把的時間浪費大把的時間一一辨別他們的品性。


    “殿下。”卯二在門口遇到滕譽,忙彎腰行禮,同時壓著小男孩的腦袋讓他低頭。


    滕譽盯著他懷裏的男孩,“這就是之前追著霍天跑的那個小鬼?”


    卯二沒看到經過,但想到這孩子確實是跟在七少身後過來的,於是點點頭。


    洗幹淨後的小男孩顯露出一張清秀的臉,因為太瘦,下巴尖尖的,當他眨著那雙大眼睛的時候,讓人由心的心軟。


    “叫什麽名字?”滕譽問,他暗忖:一個小孩而已,應該不足為懼。


    卯二沒將小男孩放下來,因為光著腳,所以隻能抱著他催促:“主子問你話,趕緊回答。”


    事實上,整個洗漱過程,這小子一聲都沒吭,無論自己怎麽逗他說話都是徒勞,也不知道是不是啞巴。


    不過他檢查過,舌頭還在,應該沒那麽巧。


    那男孩盯著滕譽看了半響,垂下腦袋悶悶地說了兩個字:“汪仁。”


    “汪仁?你父母可真會取名字。”滕譽低笑一聲,不過卻見對方突然睜大眼睛,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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