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已經一歲,會叫媽媽和阿達了,長得很像程依,白白淨淨的,額頭和眼睛長得像阿蠻,剩下的都俏似母親,說話脆聲聲的,整天在屋子裏爬來爬去,口水遍地流,伊伊呀呀的一點不老實。


    “媽媽。”暖暖爬夠了,便流著哈喇子撲向程依,小手小腳齊用力要爬上程依的腿。


    暖暖還不會走路,若有人扶著她能站著走兩步,但一放手她會立刻腿軟坐在地上。


    程依抱過暖暖,小心地將她放在腿上避開自己的腹部,拿手帕給她擦嘴輕斥:“又亂爬,小腿紅了怎麽辦?”


    “爬、爬。”暖暖伸手抓住程依的頭髮拉著玩兒起來,小屁股往前拱想離母親近些,但總是被程依控製著不讓她貼近,小傢夥委屈得嘴一扁控訴地看著程依,“媽媽,抱。”


    程依苦笑,不是她不想將暖暖貼著抱在懷中,實在是她太淘氣,被抱著也是動來動氣,而她又……


    就在暖暖眼睛一紅,深吸一口氣準備放聲大哭來發泄一下不滿情緒時阿蠻回來了。


    “阿達來抱暖暖。”阿蠻掀簾進來,大步走近一把抱起鬧情緒的女兒高舉過頭逗她,“看,阿達抱比媽媽抱好吧?”


    暖暖被哄得咯咯直笑,歡快地叫著:“阿達好,阿達好。”


    程依要求暖暖喚她媽媽,知道阿蠻肯定不習慣被人叫“爸爸”,於是便教暖暖按著這裏的習俗喚他阿達。


    見阿蠻將小公主哄開心了,程依鬆了口氣,輕輕撫了下腹部唇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


    看到程依的動作,阿蠻停下逗弄女兒望向程依:“肚子裏的小傢夥今天可折騰你?”


    “沒有。”程依搖了搖頭,看著因為阿蠻停下而不滿地直嘟嘴的女兒輕笑,“今天沒吐,小傢夥很老實。”


    程依又懷孕了,剛兩個月,所以才不敢肆無忌憚地抱胖乎乎又不老實的暖暖,怕動了胎氣。


    “那就好。”阿蠻笑得眯起了眼,將蹬腿抗議的暖暖舉高道,“暖暖就要有小弟弟了,到時暖暖要照顧小弟弟。”


    懶得再問“你怎麽就肯定這一胎是男孩兒”之類的問題,程依無奈一笑,她也希望這一胎是兒子,兒女雙全多美滿。


    “這麽早就回來了,又沒打到獵嗎?”程依憂慮地問。


    “我惦記著暖暖先回來了,他們還沒回來,放心,今天收穫不差,宰殺幾隻圈養的野雞就能讓所有人飽餐一頓了。”阿蠻一邊哄女兒玩一邊回答,冬天冷養的大部分動物受不了,圈裏堆了許多幹糙,圈的四周蓋得嚴嚴實實的,反正用不了多久就會將它們吃光,也就不在乎會不會凍死它們,就算凍死了也不怕,正好將它吃了。


    “那就好。”


    “你還在想著要去那什麽‘南方’嗎?”雖然程依沒將這想法告訴他,但阿蠻後來聽族人們說程依對“南方”很好奇,於是便猜到她是想去那個他們沒聽說過也不知道的地方生活。


    “我是跟著你的,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你不想去的地方我自是也不願意去的。”


    阿蠻聞言跟醉了酒一樣暈乎乎的,心裏暖成一片,抱著暖暖挨著程依坐下來,將女兒輕輕放到獸皮上讓她自己玩,伸臂環住程依笑道:“你說得對,我在哪你就在哪,那個‘南方’就算再好我也不稀罕,還是這裏生活得舒坦啊。”


    對於完全陌生並且遙遠的地方,人們自然是選擇自小就熟悉的地方生存,這是人之常情,所以程依對於想要去南方生活的想法才沒有持續多久不得不放棄。


    有了一次懷孕的經歷,程依在懷第二胎時就有了些經驗,有個什麽不良反應也不像懷暖暖時那麽驚慌了,第二胎也沒怎麽折騰她,孕吐得不厲害。


    幾個月過去後程依如願生了個男娃,第二胎一般都比頭胎要生得輕鬆,程依也不例外,這個兒子沒折騰她多久就生了出來。


    阿蠻抱著兒子高興得直笑,快兩歲的暖暖抱著阿蠻的腿仰著頭看弟弟,奶聲奶氣地道:“弟弟,小。”


    “你剛生下來時也跟你弟弟一樣小。”阿蠻心情大好地對女兒說道。


    程依剛生完身體很虛弱,看著在阿蠻懷中睡著了的兒子微笑:“抱過來我看看。”


    阿蠻趕緊將兒子放在程依懷中,笑眯眯地道:“看小傢夥多可愛。”


    說實話,剛生出來的嬰兒又醜又小,真看不出可愛來,阿蠻純粹是開心過頭了,所以看著自己的兒子是怎麽看怎麽好。


    揉了揉發脹的胸,程依溫柔地看著兒子:“寶寶快點醒,媽媽等著你醒來餵你初辱喝。”


    暖暖好奇地趴在小弟弟身旁,伸出手要去摸他,結果被阿蠻阻止了道:“暖暖別去碰,弟弟在睡覺。”


    “摸,摸。”


    “等弟弟醒來再摸吧,暖暖是姐姐要聽話。”程依小聲哄著暖暖。


    暖暖摸不到弟弟沒怎麽生氣,爬到程依腿上撒了會兒嬌後困了,打了個哈欠後兩眼皮開始打架。


    阿蠻見狀輕輕將女兒抱起來放在程依另一側,給她蓋好小被子輕拍著暖暖的後背哄她入睡。


    暖暖睡著了,兒子又沒有醒來的跡象,剛生產完的程依終於也撐不住了對阿蠻說:“兒子醒來時記得叫醒我餵奶。”


    “好,你睡吧。”


    程依疲憊地閉上眼睛,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程依睡在中間,兩個孩子分別睡在她兩側,一大兩小睡得正香,阿蠻看著妻子兒女安靜的睡顏捨不得眨眼,眼睛裏流露出濃濃的幸福與滿足。


    低下頭輕輕地在三個人臉上各吻了下,然後攤開一大塊獸皮鋪在兒子身旁,躺上去陪著他們一起睡了。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程依已經想著這輩子就在這裏度過了,她幾乎都不再去嚮往南方了,結果老天像是在耍人一樣再次用天災來考驗他們,大雨接連下了十來天,導致河水的水位上漲厲害,山上的小瀑布變成了大瀑布,部落被淹了。


    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水質變得很差,不僅河水又渾又髒,瀑布的水也不幹淨,即使是燒開了的水吃下後也讓抵抗力低的老人孩子壞肚反胃,眼看一直沒有晴天的跡象,一直陰著天,惡劣的天氣嚴重影響了人們的生活。


    動物們開始成群結隊地搬家,時不時地會有三三兩兩的人自阿蠻他們的部落前經過,這些人都是逃難遷徙的。


    阿蠻思慮再三,最終決定帶著族人們離開此地避難去,他們挑的方向正是南方。


    作者有話要說:貓沒完成任務,要進黑名單了嗚嗚,貓好可憐嗚嗚,其實完不成任務的原因是貓太可恨頹廢了嗚嗚。。。。


    完結章


    逃難的過程是辛苦的,尤其還帶著孩子,暖暖已經五歲,其弟陽陽三歲,路上都是被阿蠻和程依背著的,族人們都帶著些簡單的用具,晚上隨便挑個地方勉強湊和一宿,然後天亮繼續趕路。


    年紀大者還有個別身體不好的人實在受不住艱難病倒了,有些治好了而有些則一病不起最終病逝,其中就包括阿蠻及阿泰的母親,她主要是鬱結所致,因為捨不得離開生長了大半輩子的部落,尤其那裏還是阿蠻父親生活過的地方,一旦離開就好比生命中重要的東西沒有了,就此一直鬱鬱寡歡,最後心鬱成疾病死了。


    其實就算逃走了,等過陣子災難過去了還是可以回去的,但路上逃難的人和牲畜過多,其艱辛難以想像,在逃亡過程中眾人就夠受罪了,誰還有那精力想著以後的事?先解決眼前困境再說吧。


    受災區域並不大,眾人走了大概七八十裏路時終於鬆了口氣,因為終於到了沒有受災的安全境地。


    族人們想就在附近找個地方集體落戶建立新的部落,程依覺得這樣不妥,覺得這裏離他們原來的地方太近,難保不會出現災難轉移過來的情況,最終由那個會卜卦的阿婆算了下,她說未來一個月內方圓上百裏的地方都會陸續受災,這裏馬上就不安全了,建議大家徹底遷到安全地方再停下來。


    於是眾人咬著牙又走了一個多月,期間有孩子的人家最辛苦,孩子大些還能自己走些路,小的就要大人背著了,這陣子下來程依疲憊不堪,長期風餐風宿露下來皮膚沒以前那麽水潤了,嘴唇幹得脫了皮,她還算好的,其他的女人比她狼狽不知道多少倍。


    等完全脫離“危險”境地時,眾人已經累得不行了,找個大點兒的山洞停腳,歇了好幾天。


    很多人不想走了,就想留下來紮根,但是程依卻很想繼續往南,已經走了這麽遠,何不再辛苦些走更遠點呢?一路行下來她感覺到越往南空氣越濕潤,溫度比以前住的地方隻高不低,這更令她堅信那所謂的四季如春的南方是存在的,並且離他們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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