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還不能做到流利勾通,於是阿蠻連解釋都沒法解釋,最有效最直接的方法就是道歉加保證以後不再犯。


    發泄了一通程依感覺累了,瞪了阿蠻一眼轉過身自己洗澡去了。她沒想到自己的醋勁兒會這麽大,難道她比自己想像得還要重視阿蠻?懶得去想這個費解的問題,程依覺得阿蠻道歉的態度還算真誠,勉強放過他一回吧。


    洗完澡兩人回去後沒多久就要睡了,阿蠻“憋”了好幾天今晚不想再忍了,躺下後就緊緊摟住程依想意圖不軌,以為她身體已經養好了會接受他,誰想又被拒絕了。


    “娃娃!”程依推開阿蠻後冷笑著,已經打定主意要讓他“記憶深刻”,這樣才能達到預防目的,所以今晚她不陪阿蠻做“睡前運動”。


    “唉。”阿蠻快痛苦死了,想解釋可是程依聽不懂,不解釋又無法“身體舒暢”,前胸被她蹂躪得生疼,連胸毛都揪掉了不少,結果最想做的事還做不了,早知道會這樣打死他也不去和娃娃單獨相處了。


    渾身燒得厲害,在無法消火的百般折磨下,阿蠻隻得又跑出去洗澡了,如程依所願,他有了相當深刻的教訓,深刻到聽到“娃娃”兩個字他的眼皮子就會忍不住跳……


    族裏的小夥子們個個強健勇猛得很,接下來的幾天,程依遇到過兩次是族裏外出的男子帶著女人一臉喜悅地回來,與阿蠻帶她回來時一樣,當晚被帶回來的女人讓巫醫摸肚子,然後不管女人有沒有懷孕,男人都會給女人戴上有象徵意義的項鍊。


    族裏女人很多,於是光棍就少了,起初程依還覺得挺奇怪的,現在她開始懷疑族裏有相當一部分女人是男人自外麵搶回來的,比如她。


    程依想不明白這是什麽風俗,不知這詭異的規定是由誰定下來的,男人去別的族搶女人,若搶成功了是不錯,不僅證明了能力還搶回去一個女人生孩子為擴充部落做貢獻,可若是沒搶成功呢?那男人豈不是會受傷?受傷了還好,若是一不小心被外族人打死了怎麽辦?還有更大的隱患,萬一外族人氣急了來卡桑部落報復怎麽辦?


    這些問題部落裏的人不可能沒有想到過,那規定都沒有改隻能說明卡桑部落強大,根本不怕外族人來報復,還有一個可能便是族裏的男人們出去後專挑好欺負的小部落搶女人,就像阿蠻挑人少的烏托部落搶她一樣。


    這天太陽下山時,程依正在磨骨針,突然聽到族外傳來長長的口哨聲,隨後便是中氣十足的大吼聲,這種聲音這幾天她已經熟悉了,不出意外的話又有男人外出一陣子後回來了,戰利品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是個年輕能幹的女人。


    左就無事,程依便放下磨了一半的骨針,將它放回屋裏後隨著族人們出去迎接人回來。


    遠遠地看到前方有一個男人正抱著一個女人快速往族中的方向跑,跑得很急,這時正好阿蠻與幾個男人打獵回來,阿蠻看到奔回來的男人,興奮地扔下手中的獵物張開雙臂大笑著迎上前去。


    程依感到詫異,先前有族人帶女人回來阿蠻都沒這麽激動過,這個男人與阿蠻是什麽關係?這份疑惑在那個男人走近看清楚他的臉後有了答案,回來的男人雖然臉上與阿蠻一樣有一半被大鬍子覆蓋,但是他們的額頭、眼睛和鼻樑很相似,再看兩人親近的樣子,她很自然地便想到這個男人必是阿蠻的兩個親弟弟之一。


    那男人沒顧著與阿蠻聯絡感情,急切地抱著懷中正冒著冷汗渾身不停抽搐的女人往族裏奔,嘴裏大喊著什麽,族人們聽到後跟著飛速往族裏奔。


    那女人病了,病得很重,男人抱著她是去見巫醫吧?程依猜測著,阿蠻估計是太過擔心弟弟了,沒顧得上她,頭一個往族中的方向衝去。


    沒多會兒,一圈人都聚集在了巫醫的屋子前,阿蠻弟弟將懷中的女人輕輕放在地上,焦急地對走出來的巫醫解說女人的病症,然後雙手合什滿頭大汗地請求巫醫盡快給連呻吟都無力了的女人診治。


    女人兩條大腿處各有很大一塊兒腐肉,能看到上麵的爪印,看起來像是被兇狠的野獸襲擊過,因為沒有及時治療耽擱了病情,導致傷口周圍的肉都已腐爛,傷處非常恐怖並且難看,甚至開始傳出腐肉味兒,有人看後忍不住吐了。


    巫醫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聽完阿蠻弟弟的話後蹲下身檢查了下女人腿上的傷,然後翻了翻女人的眼皮又摸著她的脈搏聽了會兒,最後站起身,眼神淡淡地掃了眼程依和阿蠻的方向,冷淡的嘴唇突然抿得緊了些,對正一臉懇求且期待的男人搖了搖頭,讓他將女人搬走。


    阿蠻弟弟呆住了,撲通一聲跪下,雙眼通紅地對巫醫作起揖來,求她給他的女人治病,嗓子都求啞了。


    程依覺得剛剛巫醫望過來的眼神不太尋常,正在懷疑自己多心時看到娃娃自屋子裏出來慢慢地走到巫醫身旁站好,冷淡地掃了眼快哭了的男人後便往程依的方向望過來,眼中懷著幾分敵意,再望向程依身邊的阿蠻時眼中湧出幾分意味不明的情緒來。


    轟的一下,程依腦子豁然清明起來,這個巫醫一定是聽到娃娃向她抱怨阿蠻罵她的事了,天下哪個當母親的不向著自己的兒女?阿蠻的弟弟跪下來求她治病時毫不上心,這巫醫分明隻是應付地看了下女人的傷口,這等應付姿態能騙得過不懂醫術的族人,但卻騙不了“內行人”程依,也許女人的病巫醫真的不會治,但她連試一下都不願,糙糙看了下就無情地判人家死刑的做法太差勁了!


    巫醫如此不上心其實是在氣阿蠻凶她女兒了吧?於是故意折磨阿蠻的弟弟!程依越想越覺得可能性越大,頓時氣得渾身發起抖來。


    男人見巫醫也無能為力,而他的女人越來越虛弱眼看撐不了多久了,難過得跪行過來在女人身旁停下,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難過地哭了。


    阿蠻心疼弟弟,走過去蹲下身,難過地安撫著傷心欲絕的弟弟。


    族人們都哀聲嘆氣麵露同情,有人甚至開口讓阿蠻弟弟趕緊準備糙席了,就在大家都沉浸在哀傷無助的氣氛之時突然聽見一道清脆有力的聲音,眾人疑惑地尋聲望去,隻見一個身材纖細的女人正挺胸抬頭,邁著堅定的步伐走了出來。


    這個人正是程依。


    26


    眾人並不知道程依懂醫術,見她走出來隻是疑惑地看了會兒,隨後便不當回事地移開視線,繼續替無緣成為他們部落新成員的女人惋惜起來。


    “讓我試試救她!”程衣站到阿蠻弟弟身前,指著神智不清的女人大聲說道。


    阿蠻弟弟聽不懂程依的話,一臉茫然地看向她,因為傷心過度導致腦子不太好使,猜不出來程依要做什麽。


    程依再次為語言不通感到焦急不已,發誓今日過後她定要加緊學習這裏的語言,堅決不能再有相同的情況發生。


    語言不通隻得放棄開口,程依擰眉蹲□抓起女人沒有被男人握著的手把起脈來,她把脈技術不錯,很少出現把錯脈的情況,女人此時脈搏很虛弱,好在沒有中毒跡象,看脈象這傷大概傷在三天前,腐爛得這麽快許是用錯了糙藥,在她看來,女人腿上的腐肉要盡快除去才是。


    在程依以一副專業的姿勢把脈時,巫醫那張像是沒有表情神經的冷人臉詫異了一下,不過很快便隱了去,而她身旁的娃娃則輕輕皺了皺眉頭,隻是在看向女人那雙明顯爛得厲害的大腿時皺著的眉頭立刻放心地鬆開,微微揚起唇看著程依,眼中流露出幾分不懷好意來。


    時間緊急,程依站起身看向阿蠻,焦急地指著地上昏迷的女人對他比劃起來。


    由於程依以前曾給阿蠻用紗布包紮過傷口,所以阿蠻看程依的手勢立刻便明白了她想親自給女人治腿,掃了眼一旁站立著的巫醫,阿蠻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不過在看到難過的弟弟時一咬牙不再猶豫,嚴肅地對弟弟命令起來:“阿泰,將你女人抱到我房裏去,由我女人救你的女人!”


    阿泰聞言有些驚訝,見兄長表情正經嚴肅,他一向信服這個兄長,眼神一凜,收起傷心,立刻抱起女人便大步往阿蠻的房子奔去。


    程依邁開大步跟在阿泰身後跑回去,她今日出手救治這個女人其實並非理智的行為,若是救不好的話難保阿泰不會怪罪是她害了他的女人,也許族人們對她也會有看法,而若是運氣好救好了女人,那賴以醫術贏得族人們尊重的巫醫又會如何看她?得罪地位高且很有名望的巫醫實非理智行為。


    可是這一刻,醫德戰勝了一切,程依隻想著盡力去救人,至於救人後的種種麻煩一律被拋到腦後,救人最要緊!


    奔回屋裏,程依拿起陶盆塞入阿蠻手中要他去打水,然後跑出屋外將幹糙和柴火堆在一起,等阿蠻回來後讓他生火燒水。


    阿泰將女人放在了木板地上,屋裏擠進來幾個人,其他人想進來無奈屋內麵積小,隻能在外麵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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