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枝嬌嗔了他一眼,嘆道:“冉公子才吃了幾口,再吃些嘛。是不是小女的廚藝不佳,不入公子的嘴呀!”邊說邊掩臉,狀似傷心。


    這……


    這桃花債怎到處討不完。


    他隻好繼續坐下,食之無味。轉首看著窗外那白衣女子迎著風在屋簷之下,背對著他,不知又在沉思著什麽。


    李小枝見此,打趣了幾句,不舍地轉身入內繼續燒菜。


    冉陽以最快速度用過午膳,結帳,再追上那女子的身影。


    待他行近,卻見那小女子手中捧著幾隻小包子,嘴裏正吃著一隻……這街邊的小食也能入她的口?


    “餓了嗎?”冉陽問,“我再尋個地方燒個好菜。”


    陸從致搖首,答:“我吃幾口包子就行了。”


    “這粗野之食怕會填不飽肚子。還是再尋一處——”


    “不必了。”


    陸從致拒絕。眼光掃過不遠處牆角蹲坐的圓臉小姑娘,她手中也拿了隻小包子,正用勁咀嚼。


    這小包子是五裏外姚家村年近姚姥姥,做包子已逾五十餘年。這幾隻不起眼的小包子正是出自她之手,可謂一口難求。


    這不識貨的大劍客竟批為“粗野之食”。


    “嗯……嗯……”


    她恨恨咬了一大口,吞下再舔了再嘴唇,再抬首,見陸從致和冉陽兩人一前一後已走遠。呿!


    陸從致的古怪終於在春未的一個午後打破了。


    這日,他們落腳在離縉雲城十公裏外的一處小鎮,福又來客棧分店,冉陽安排了安靜的小院。


    午膳時,陸從致也不曾拈一口。


    暖陽灑進,冉陽喝了一口熱茶,卻感覺一股雜氣在身上亂竄,他運功壓下,一會又湧上……


    這是怎麽一回事?


    難道他中毒了?


    “姑……娘……姑娘!”


    陸從致淡定地回首,看了他一眼,問:“怎了?”


    “你……你有沒有感覺到不適?”渾身發熱,熱得難受。他起身,掙紮走來到她身邊,擔心陸從致的情況。


    “我沒事。”陸從致答,又見他一臉熱汗,不禁問:“你怎麽了?”


    那劍客卻緊緊握住她的小手,一臉嚴肅地說:“趕緊逃……我……我怕是中毒了!我馬上令人叫於景前來,讓他護著你。”


    他眼內的擔憂令陸從致有那麽瞬時凝重,這人事事以自己為先,以自己為重。可惜呀她……


    “中毒?!”


    她斂下所有的思緒,淡定地反問,反握著他的大手,輕摩擦一下。


    這一舉動讓冉陽心魂一顫,身體起了微妙變化。嚇得他臉兒一紅,鬆開手,退後一步。暗叫不妙。


    這……


    這該不是——


    就在他驚魂未定之間,門外走來一人,高瘦的個子,肩膀上擱著一把大刀,正是河西一霸常有義,常大刀。


    冉陽擋在陸從致前麵,怒火一揚:“常大刀你來做什麽?”


    “喲,我們這麽久沒見,冉大爺這是怎麽了?”常大刀見他的臉色,已知自己成功了一半,可惜那女子仍蒙著臉,感覺不到變化。


    他不會無緣無故出現。


    那麽他中毒也與他脫不了關係。冉陽臉容暗沉,罵道:“好大的膽子呀常大刀,你竟敢對我下毒?”


    常大刀隻是笑看一向高高在上的冉大劍客。而他身後的女子卻淡然地插話:“冉爺怎認為他下的肯定是毒呢?”


    不是毒,那是什麽?!


    冉陽心口翻起千層巨浪,吃驚地轉臉看著陸從致。卻聽到她清雅的嗓音從麵紗透出:“他給你的是藥。天下最致命的藥,且最與春節最相應的藥,又名春/藥。”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相對於冉陽的又驚又恐,常大刀則抱著肚皮大笑。


    這大姑娘說話真文雅。


    藥?!


    嘛,的確是藥,卻是致命毒/藥。


    初開始他把主目標描準這名姑娘,為了安全起見連冉劍客也不放過。試問哪個男人能忍受自己心愛的女人與人過了一夜,縱是冉大劍客也沒有這個肚量。


    這幾日不同批次,不同批量的藥,冉劍客吸入已有量,現都已撐不住了,偏這大姑娘倒像沒有過烈的反應。


    是她蒙臉瞧不清臉容,還是這藥對她不起作用?!


    他明明要了最致命的沒藥可解的毒,什麽旱雨春苗都不是對手。


    不是沒有效果。


    剛到麗水城時陸從致收到百花宮宮主的口信,知有人在路上向他倆的飲食下毒,故她連最愛的茶也不喝,隻偶爾從百花宮宮主手中得來些食物解飢。


    因此這幾日冉陽積毒已深,甚至發作,而她卻安然無恙。


    笑畢,常大刀惡意地提醒。“冉爺可別亂運功呀,這毒越是抵禦越是深入髒腑,屆時便是女人也救不了你的命。嘻嘻……”


    聞言,冉陽身子一抖,頓感頭昏目眩,往後退了一步。身旁的陸從致忙扶住他,卻被他手臂揮掉臉上的白紗,精緻的臉容顯露。


    冉陽已習慣她的臉容,但室內另一人不過是江湖粗漢,哪裏瞧過這般清雅的人兒。頓時,常大刀倒抽一口冷氣。


    難怪呀!


    冉爺連毒仙朱畫鳳也瞧不上眼,偏偏一心一意地護著這名大姑娘。


    而現下他倒真的懂了。


    毒仙再美,也不及眼前有女子一分。這女子的相貌根本不是世間所有,像是自天上而來的仙女。


    要是換作是他。


    要是他……他也要這名大姑娘,而非毒仙。


    見常大刀色迷迷地瞅著陸從致腦海裏也不知想著什麽下流的畫麵。冉陽一怒,惱道:“常大刀你看什麽呀!”


    “喲,看兩眼都不行麽?”常大刀摸了摸下巴,上前兩步探出大手執起陸從致的儒裙上的絹帶。


    “我若摸兩把,又怎麽樣?”說罷,使勁一扯,將陸從致這名天仙一般的人兒扯近自己,那隻手不客氣撫上她精緻的小臉。


    常大刀本不是大惡之人,隻是見色起心,色不自迷,人自迷,他便惡向膽邊生了。


    指尖那溫潤嫩滑的觸感如最上等的美玉,卻是一觸即逝。


    常大刀怔怔地看著自己被打掉的手。


    不敢相信地看著這如仙女般的美人水眸瞪圓,一臉嫌棄,狠狠地揮掉他無禮的大手,抽回自己的絹帶,退後幾步,拭著臉龐,仿佛沾了什麽髒東西。


    如此神色,如此舉動,更激起男人的狩獵心。尤其是她與冉劍客可親親熱熱,對自己卻是不屑一顧。


    這女人,他非要不可。


    常大刀幹瘦的臉皮一抖一抖,下定了決心。


    冉陽一把抱住陸從致擔心地問:“有沒有受傷?”


    輕搖首。


    陸從致應聲道:“沒。”隻是被那噁心的人一碰,令她有股想吐的衝動。若豐叔在此,定饒不了他。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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