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青抿唇,淡淡地應了聲:“你認錯了。”


    怎麽可能認錯人呀?


    明明就是夫人,是他心懷尊敬的人。怎麽會認錯呢,就算他認錯了陳姑娘可不會認錯呀,她剛剛明明上前抱著她痛哭。


    這是萬名才反應過來。


    爺是想讓陳姑娘確定夫人是否就是眼前人。


    “我認錯,可是陳姑娘可不會認錯呀,夫人。”萬名答道。


    陳帛瞪了他一眼。


    這大老粗真是不合時宜地展現他甚少出現的聰明。


    她抹掉淚珠後,一瞧青姑娘的眼便察覺自己做錯了。不該上前,更不該激動流淚,現下騎虎難下,該如何解釋。


    陳帛緊張地看著鬱青。


    隻見鬱青輕輕一笑,答:“這位陳姑娘是鬱某的舊識。興許太久不曾會麵,一時激動所致。”


    狡辯。


    萬名撇嘴,不信她的胡言。


    此時,易河已行近,聞得妻子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他一手搭在她的手肘,笑說:“鬱莊主又見麵了!”


    溫熱透過薄衫灼著她的手,她的心。


    她頷首,笑了笑。


    “鬱莊主與我家夫人的貼身丫頭認識。那肯定也認識我家夫人吧!”易河沒有立刻拆穿她。


    鬱青仍是不語。


    易河繼續說道:“我家夫人她愛對我耍點脾性……尋常我都能忍,隻不過嘛妄想逃離我身邊是不可能的。”


    話畢,他的手一滑,捉住她的腕,一扯帶入懷內,用另一隻手扣住她的纖腰,往前一躍,直接帶走。


    留在原地的陳帛瞠目結舌,看著鬱青被劫去。她扯著萬名叫道:“這……這……易當家怎能無端劫人呀!”


    “人家夫妻倆的事。誰管得著。”話題一轉,抓住她的小手說:“但咱們的事得好好再談談,什麽叫作那口頭的婚約就此作罷?”


    陳帛頭皮一麻,看著他兇狠的臉容一抖一抖……心口一片涼拔。


    作者有話要說:


    哎喲,真是抱歉晚了幾日更新。今日終於擠了點時間,碼了一章。最近雖然忙碌,但心生喜悅,真是感恩!!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鬱青下意識地護著肚子,念起小娃兒,也不敢掙紮,隻任著易河將自己帶到一處別院的雅室。


    易河早在無類社附近置了一處別院,隻為了追捕逃妻。


    將妻子放下,他反身鎖上門,再雙手環腰定定地看著一身男裝的易夫人。她臉容清雅,男裝溫文,女裝溫雅,男女通殺,可惡至極。


    腰一歪,他靠在柱上,眯起眼眸,笑道:“好久不見了,易夫人!”


    認,是死。


    不認,也是死。


    鬱青決定不認。


    微調整站姿,她圓眸直勾勾地回視,反問:“易當家怎昏了頭腦,竟男女不分了?還是有什麽不可示人的喜好?”


    哼!


    易河恨恨地磨牙,怒火漸揚。


    這倔強的女子就不懂得撒嬌認個錯嗎?


    明明可以用最容易的方法得到自己原諒,她卻用最強烈的方法來拒絕他。真是可恨,可恨也!


    如此可恨的女子自己卻放不下。


    無論如何都放不下她呀!


    自作孽,不可解。


    撇開手,易河上前幾步逼近,斥道:“我是昏了頭腦,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你。但齊五你向來是聰明的女人,怎一時糊塗了。我男女不分?”


    話畢,大手不客氣地撫上某人的胸脯,觸及那一片柔軟。


    鬱青臉容一白,想拍掉他無禮的大手,卻被他扣住皓腕拉近。


    易河垂首,貼近她的臉容,揚起狐狸般狡滑的笑意,托起她滑嫩的下頜。“我那點不可示人的喜好,你不是最清楚不過麽!”


    說罷,俯身咬上了嘴邊這塊“肥肉”,享受久諱的滋味。


    他霸道的氣息強行襲來,鼻腔,口腔都是他的氣味,溫熱又灼人。鬱青雙眸瞪圓,用全身來反抗卻敵不過以方的力氣,嚐試幾回卻掙不開,背後的那隻壞手從上自下,觸到她的腰際。


    她忍無可忍,心一狠,咬住他的唇瓣——


    鮮血抹紅了彼此的唇,腥味在空中飄散。


    “哧!”


    易河痛叫一聲,退開,怒呼一聲:“齊五你!”


    “我是鬱青。”


    她永遠也沒辦法成為齊五,她也不是齊五。


    “我管你是齊五,還是鬱青。你是我易河的女人,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易河怒吼,扯動嘴唇,流出更多的血。


    眼前女子沒有被他嚇倒,以指抹去唇邊腥紅的血跡,淡定地答道:“我隻是鬱青,不是你的妻子。”


    真是石頭腦袋呀!


    玉臉幾成了閻羅,他握緊拳頭,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不致於傷她。“就算你是鬱青,也是我易河的妻子。你全身都有我烙印,還想否認,還敢否認?我對你掏心挖肺,不離不棄……你的良心何在呀?!”


    鬱青一怔,斂去所有神色,反問:“你可知自己所娶之人是誰?你的妻子是齊五,是齊府的五小姐,不是我。我的良心又與你何關。”


    “我聽你在放屁。”


    易河罵道:“我隻認你。明明就是你嫁進了易家,明明就是你與我洞房花燭之夜,明明隻有你。易家上下都知你是易家夫人,我易河的妻子。”


    扯什麽傻話,她不就是齊府五小姐!


    “你錯了。”鬱青說。“我不是齊五,隻是陰差陽錯代嫁到易家。我本就不是你的妻子。你的妻在——”


    “慢!”


    易河舉掌,高聲喝止她。


    腦海亂成一片,令他有些昏眩,雖有些預感,但卻不願成真。他認定了,她是他唯一的妻。


    “慢……慢……你若不是齊五為何要嫁進易家做我的妻子?”他命萬名北上所娶的人是從齊府娶走的齊五?


    她若不是齊五,又是誰?


    鬱青眼眸一暗,老實地答道:“她……齊五當時失蹤。我虧欠她太多了,怕此事傳出去有失她的名節。開始隻想先頂替一陣,待她回來再交換身份,結果……”


    諷刺。


    太諷刺了。


    他易河的妻子隻是別人的替身新娘。


    “哈哈……”


    怒極反笑,易河掩臉大笑,完全不顧會扯動嘴唇上的傷痕,一笑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染紅了唇。


    他膚白,這一抹血紅顯得相當詭異。


    鬱青一驚,忙問:“你不想知道誰才是你的齊五,你的妻子麽?”


    她是故意。


    故意想讓他知道真正的齊五是誰。帶著幾分拭探,幾分稚氣,和幾分憤怒。她想知道他若知道齊五的真正的身份,會不會馬上追隨她而去。


    畢竟姑娘的美,那一方麵紗是擋不住的。


    又,想給冉陽一點教訓,不願陸從致被他牽著鼻子走,跳進他設好的陷阱。姑娘或許還在迷霧之中……但她卻看得相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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