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裏很暖,還殘留著季盞白的體溫,容漓勾起嘴角,也許是因為太累了,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一連過了三天,季盞白背上的傷好的很快,已經可以起身,人也精神了很多,隻是仍然沒有等到許泰寧,容漓倒是很想與季盞白再多獨處些日子。既然喝了他的血,師尊恢複正常,那麽許泰寧他們回不回來已經不重要了。又過了幾天,季盞白能下地活動,於是兩人邊走邊休息,卻沒想到變故突生,他們沒等到許泰寧,反而等到了容泗。容泗仿佛等了他們許久,見到二人的身影,笑的無比張狂:“本尊就知道你們在這裏,終於讓本尊找到了!”容漓立刻護在季盞白身前,容泗打量著容漓,一臉嫌棄:“你可真是能耐了,天天頂著一頭白發,就不怕被人懷疑是妖怪?”隨時隨地衝破封印,把自己折騰稱這樣,容漓太沒用了。“我是不是妖怪,跟你有什麽關係?”容漓緊緊盯著容泗:“你來幹什麽?”“我來幹什麽,你不知道?”容泗突然衝到容漓和季盞白身前,容漓來不及反應,兩人便被打暈了過去,暈過去之前,季盞白還聽到容泗狂妄的笑聲。再次醒來,是在一個山洞裏。山洞裏很冷,外麵是皚皚白雪,能看出來還在紫焰穀,隻是不知道具體在什麽地方,這樣一來,就算許泰寧帶著人回來,也找不到他們的蹤跡。怎麽辦?季盞白打量著山洞,他的身體被捆仙繩綁著,無法脫身,見容漓在一旁昏迷著,他艱難地挪過去,用肩膀撞了撞容漓。“容漓,醒醒。”容漓聽到季盞白的聲音,緩緩睜眼:“師尊?”“你怎麽樣?有沒有扯到傷口?”兩人都被綁著,容泗並不在山洞裏,不知道做什麽去了,季盞白搖搖頭,瞥到容漓的手腕,神色一凜:“你受傷了?”容漓的手腕緊緊包裹著,但由於捆仙繩太緊,傷口裂開,血跡蔓延。“可能不小心蹭到了吧。”容漓低頭看了看,沒在意:“師尊,咱們得趁著容泗不在,趕緊逃出去。”季盞白點頭,他當然知道要逃,可是兩人都被綁了起來,用不了法術,怎麽逃?除非讓容泗暈倒,捆仙繩便失去了效果,他們才有機會逃走。正在兩人頭挨著頭商量著該怎麽逃跑的時候,容泗回來了。“呦,你們師徒做什麽呢?想親熱想瘋了?”作者有話要說:容泗真真是個妙人第51章 喪心病狂季盞白臉色一變,容泗的話好像戳到了他的某個點,讓他很難受,他不敢去看容漓的眼睛,抬頭怒視容泗:“容泗,你抓了我,破雲宗是不會放過你的。”要不是因為身上有傷,反應遲鈍,他也不會這麽輕易被抓。“你以為本尊會怕?”容泗挑眉,半彎下腰與季盞白平視,轉頭看了眼容漓:“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覺得快死了,所以幹柴烈火,就算被綁著,也想親熱夠了,才不枉白來這世上一遭?”容漓臉色黑了下去:“容泗!”“別這麽看著我,你還能吃了我不成?”容泗把手裏的東西放在石台上:“這裏還真冷,連本尊都有些受不住,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活下來的。”“你若覺得說這些話能讓我生氣或者羞愧,大可不必,容泗,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生氣,容漓是我的徒弟,我很清楚他是什麽樣的人,更清楚我自己是什麽樣的人,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不存在你說的那些。”季盞白歎了一聲:“有的人啊,自己苟且,就以為這世界上全是苟且之事。”末了,季盞白又加了一句:“殊不知隻有他自己才是最汙穢的。”容泗沒想到季盞白會諷刺他,有些詫異:“不錯嘛,嘴皮子挺厲害。”“有的人啊,自己反應遲鈍,看不出別人的想法,就以為大家都狠單純,殊不知已經被盯上了。”容泗含笑看著容漓:“你說對不對,我的好弟弟?”“抱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容漓也跟著牽起嘴角,容泗不是想惡心他嗎?還想拆穿他,那他就反過來,看最後被惡心的是誰。“我跟師尊是一樣的人呢,你心理陰暗,我不知道你想表達什麽。”季盞白點頭:“對,不要理他這種心理陰暗的人,他看誰都不是好人,用不著跟他解釋。”容泗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季盞白,他都說到這份上了,季盞白還沒明白?這人看著也不傻啊!隨即容泗換上一副同情的眼神看著容漓:“你可是任重而道遠啊。”“不過不用擔心,你死了,那些路就不用走了。”上一次是意外,容泗沒想到季盞白有那麽多防身法寶,差點砸死他,現在兩人都被綁著,他看他們還怎麽逃,錯誤隻犯一次就夠了。“容泗,我死了不會怎麽樣,但如果師尊出事,破雲宗是不會放過你的。”容漓看著容泗悠哉的模樣,咬了咬牙:“所以有什麽衝我來,放師尊走。”“他現在喝了你的血,就算我放他走,你死了,他又能活多長時間?”容泗嗤笑一聲:“再者說,你以為本尊會怕破雲宗?”他早就想找個由頭跟破雲宗開戰,這樣正好。“想必你不會不知道師尊與燭龍觀的關係,破雲宗加燭龍觀一起,而追風院也有意與破雲宗結親,師尊出事,三大宗派必定聯合起來,魔界被滅指日可待。”容漓彎起唇角,沒有他的血,師尊確實活不長久,但他可以把金丹刨出來,喂給師尊,那樣師尊便能活下去。容漓也曾想過,拉著季盞白一起去死,做一對孤魂野鬼,可是事到臨頭,他不忍心了。季盞白看著容漓,腦海裏像是有什麽在炸開,容泗在說什麽?他喝了容漓的血?怪不得他之前問容漓那是什麽藥,容漓總是敷衍過去,不肯告訴他,原來竟是容漓的血,怪不得會那麽腥,也怪不得容漓的胳膊上會有傷,他竟然從來沒有懷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