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盞白皺眉:“怎麽可能不疼,你不用強撐著,為師不會笑話你的。”“真的不疼。”容漓搖搖頭,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麽,能讓師尊這麽對他,這些傷已經值了,早知道應該多打兩下。季盞白很內疚,認為是自己害了容漓,這兩天他一定好好照顧容漓,等傷好後立馬回山,不在外麵多停留。“師尊今日讓弟子去翡翠樓,師尊知道裏麵是做什麽的嗎?”容漓抬起頭,緊緊盯著季盞白的眼睛。季盞白不敢看容漓,那眼神太純粹,讓他有種玷汙了容漓的感覺:“是我做的不對,師尊跟你道歉。”就算他急於想讓容漓懂事長大,也不該用這種辦法。容漓扯了扯嘴角:“不,這不是師尊的錯,您也說了,盛情難卻。”是許泰寧先邀請師尊去的,師尊不願,才讓他跟去。可是師尊沒去過,怎麽會知道那裏麵是做什麽的?容漓知道季盞白不會騙他,既然說沒去過,那就是沒去過,到底如何得知,他隻能以後再慢慢問了。兩天後,容漓臉上的傷雖然沒好全,但已經消腫,看起來隻是有些發紅,許泰寧給他們在拍賣行二樓安排了一個房間,這裏是視角最好的地方,而且隱秘性極好,樓下的動靜看的一清二楚,外麵卻看不到裏麵的情況。這次的拍賣會不大,所以來的都是一些小門派,像破雲宗、燭龍觀根本沒有派人前來,而呼嘯山莊因為林宇出事,兩天前就已經離開了龍朝城,盡管林宇受的傷害更大,但因為他得罪的是季盞白,呼嘯山莊什麽都不敢說,灰溜溜的逃回去,甚至準備去破雲宗請罪。呼嘯山莊不僅得罪了破雲宗,還得罪了龍泰,因為林宇這一鬧,呼嘯山莊徹底從二流宗派除名,與他們交好的一些門派得到消息後立刻劃清界限,生怕會遭到報複。季盞白一邊吃著茶點,一邊注意著拍賣會的情況。“斂息珠一千兩成交!”“接下來是龍泰新得的一件上品仙器,名龍淵劍,可引天雷勾地火,威力極大,各位仙家請看——”拍賣師剛讓人打開盒子,下麵便傳來一陣驚呼聲。季盞白挑眉,龍淵劍,聽起來不錯,不是說這隻是一次小型拍賣會,沒什麽上品法寶仙劍嗎?正好給容漓拍過來不錯,他又是雷靈根,如果有機緣的話,再幫容漓弄到一個神火便圓滿了,除了水靈根體質與火相衝,其他靈根都可以收服神火,隻是其中有太多的幸運成分,若是不幸,不僅收服不了神火,還會被神火反噬而死,所以修道之人既向往能擁有神火,又無比畏懼。季盞白壓製神火便有些困難,說到底還是他修為太低,若是到了元嬰期,會比現在好很多,他現在最迫切的就是提升實力,以前沒想過這些,現在卻不得不去努力。隻有實力強,才能保護自己,保護容漓。拍賣師還沒介紹完,樓下便有不少人舉牌競爭,最吸引人的一點,是龍淵劍內可藏異火,許泰寧看到後臉色嚴肅起來:“之前父親沒跟我說有這種好東西。”極品仙劍不應該出現在大型拍賣會上嗎?現在賣可惜了。父親為什麽要這麽做?許泰寧與季盞白對視一眼,季盞白沒想那麽多,許泰寧卻看向容漓,這不會是父親想送給容漓的禮物吧?怕季盞白不收,所以才以這種方式拿出來,不怕季盞白不心動,而且季盞白也有足夠的能力拍下龍淵劍。畢竟前兩天容漓受傷是因為他,父親可能想補償容漓,用這種方法讓季盞白消氣,許泰寧心思轉完,心裏哼了哼,白白才沒有那麽小氣!起拍價是一千兩,然後價格一路飆升,季盞白緊緊盯著,看下方沒有人再拍,最終價格停留在八千兩,立馬把手裏的牌往外伸去。拍賣師得到許慶的囑托,一直在用餘光注意著季盞白的房間,季盞白剛舉牌,拍賣師便跟著喊道:“一萬兩一次!”樓下傳來聲聲歎息,他們顯然沒有能力再繼續競拍,失望之餘,其實他們也知道沒有能力競拍成功,更多是對二樓房間的好奇。一樓的賓客都是散修還有小宗派,二樓才是貴客,季盞白剛舉過牌子,對麵的房間朝著他們看了一眼,默默舉起牌子,有簾子擋著,雙方都看不清對麵的情況。“一萬五千兩一次!”拍賣師喊道。對麵競拍過後,隔壁也跟著競價,龍淵劍的誘惑顯然不小:“兩萬兩一次!”季盞接著舉牌:“三萬兩。”“四萬兩!”對麵跟著道。“五萬兩。”季盞白繼續道。“六萬兩!”於是就這樣,價格瞬間到十萬兩,容漓不知道龍淵劍是給他拍的,有些擔憂,對麵明顯故意跟他們杠:“師尊……”季盞白勾起唇角,聲音清冷:“無妨。”接著,他再次舉出牌子。“三十萬兩。”季盞白能聽到樓下的抽氣聲,許泰寧拉了一下季盞白:“你這樣拍可就不劃算了,就算龍淵劍是上品仙劍,撐死了也就十萬兩的價格。”他父親的一腔好意,恐怕是要錯付了。這下對麵沒有聲音再傳來,季盞白見拍賣師手裏的錘子落下,心也跟著定了下來:“反正這銀子給誰賺不是賺?給你們龍泰,跟在我手裏差不多。”許泰寧沉默片刻:“你說的倒也對。”他爹總是把季盞白當成親兒子,再說了,他替季盞白擔心銀子的問題做什麽?難道季盞白會差這點錢?!沒一會兒,龍淵劍便被送了上來,季盞白示意容漓過去,容漓頓了頓:“這是……給我的?”“對啊,試試怎麽樣。”季盞白點頭,他不用短劍,其實他想拍下龍淵劍最大的一個原因,是因為容漓喜歡短刀,之前那個丟在了翡翠樓,又沾了林宇的血,不能要了,龍淵劍出現的正合適。容漓驚喜的拿起龍淵劍,龍淵劍雖短,隻有人的小臂大小,但上麵花紋精致,劍身極薄,透著淡淡的寒光,劍柄上雕刻著一條金龍,龍的眼睛上鑲嵌著紅寶石,容漓輕輕揮舞兩下:“師尊,這龍淵劍果真不錯!”比他之前用的短劍鋒利多了,好像輕輕一劃,就能劃破人的喉嚨,容漓想象著人的血從脖頸噴湧而出,那感覺真是痛快極了。“那就好,等回破雲宗後我再教你劍法。”見容漓高興,季盞白也跟著笑了起來。許泰寧努努嘴:“真是有徒弟忘了朋友!”以前他從未見過季盞白笑的這麽開心,季盞白雖然不常發火,但許泰寧很清楚,他的脾氣並不怎麽好,也許是因為在破雲宗關久了,隻要一提到破雲宗,季盞白就會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