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弟子應該做的。”“咳,你去外屋解決一下吧。”季盞白不敢看容漓,他總感覺有些別扭,或許是因為他從未跟人同宿過,若是住過宿舍,大家都這樣,就不會尷尬了。容漓低下頭:“是。”“你不用羞愧,這是正常的。”季盞白瞥見容漓的模樣,開導道。容漓頭更低了,是正常的,但是他想的不正常,更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告訴季盞白,師尊若是知道他在想什麽,一定會討厭他。他不是在羞愧,隻是怕被發現。季盞白看著容漓出去,屏風外偶爾有聲音傳來,他不想聽,奈何修道之人聽力極好,季盞白有些泄氣的躺在床上,他想好好教導容漓,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做,因為很多東西他也不懂,在情感方麵,他和容漓都是白癡,行動方麵,他更無法開口。沒一會兒,容漓回來了,季盞白也收拾好了房間,順便換了一身衣服。容漓看著季盞白的背影,躊躇了一下問道:“師尊剛才說,這都是正常的,那為什麽師尊沒有……”說著,容漓的目光看向季盞白的腰部以下。季盞白騰地一下紅了臉:“你懂什麽?小孩子不要亂說,我身體好的很!”又不是每天都會出現這種情況,季盞白非常慶幸自己沒在容漓麵前出醜。容漓倒不是懷疑季盞白的身體有毛病,在他看來,季盞白就像是一塵不染的天神,沒有一絲汙濁,天神也會出現跟他一樣的情況嗎?然後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偷偷做著那種事……“是弟子不該問,師尊別生氣。”容漓立刻轉移話題:“昨日許叔叔說要帶我們逛逛龍朝鎮,咱們現在要去找他嗎?”“不用,等他過來就行。”季盞白道:“正好換上昨天他給你的衣服,我看看。”容漓不喜歡許泰寧給他的衣服,他隻想穿季盞白給他的那些,但又不好說出來,隻能乖乖換上,季盞白滿意的點著頭,但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師尊,我感覺這件衣服不適合我。”季盞白皺眉:“我也感覺不太適合,你還是穿紅色最好看,這綠色的——算了,你先收著吧。”雖然也很好看,但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容漓立馬換下衣服,感覺舒服了許多。許泰寧回家後因為帶著季盞白的發帶確實沒挨揍,但卻被許慶命令必須帶季盞白到龍泰住,罵了他半天不會辦事,自己家裏這麽多房間,怎麽能讓朋友住外麵呢?不管許泰寧怎麽解釋,許慶都不聽,一切都是許泰寧的錯。季盞白隻能帶著容漓去拜見許慶,說了不少客套話,許慶拉著季盞白,送了他不少東西,才放他出門,最後還叮囑許泰寧要好好照顧季盞白,就差拿著棍子逼許泰寧對天發誓了。許泰寧翻著白眼:“我真感覺你才是他兒子!”這句話讓季盞白哭笑不得,三人在龍朝鎮逛了許久,許泰寧帶著季盞白去吃茶聽戲,甚至差一點就帶著季盞白去了青樓,被季盞白言辭拒絕。季盞白不想去,許泰寧好久沒去了,一直想著,他在那裏有個相好,但由於許慶管得嚴,他很難擠出時間去一趟,這次打著季盞白的旗號,他就是去了,許慶也不會說什麽,許泰寧自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季盞白不去,許泰寧感覺自己這個主人丟下兩個客人不太合適,於是便忽悠容漓,容漓流浪過一年,但那個時候年紀小,沒有接觸過這些,他不清楚青樓是什麽地方。許泰寧說的極為高雅:“翡翠樓裏可全是仙女,你們就是進去聽她們彈彈琵琶,唱唱曲兒也不錯啊!”“既然那麽好,你還是趕緊去吧,別帶壞我徒弟。”季盞白瞪了他一眼。許泰寧嘿嘿一笑:“合著你知道那是什麽地方?說——是不是自己偷著去過?還在這裏裝!”“沒去過。”季盞白冷聲道:“沒去過不代表不懂,你想去就自己去,再忽悠我徒弟的話,明日我可是要找許叔叔告狀的。”“好吧,好吧,不說了,我這不是覺得自己去沒意思嗎?你真不去?!”許泰寧揮揮手,不敢再忽悠。容漓不明就裏,聽許泰寧說的,翡翠樓就是天上人間,但看師尊的表情,翡翠樓好像不是什麽好地方,既然如此,不去也罷,他都聽師尊的。許泰寧湊到季盞白跟前,低聲道:“你徒弟看起來也十六七歲了,該通人事了吧?你讓他去那裏見識見識,別到時候什麽都不懂,再鬧笑話。”季盞白有些猶豫,許泰寧說的不錯,容漓確實該懂一些了,他不會教,話說破雲宗那些弟子們都懂這些嗎?是不是也是什麽都不懂?不過弟子們經常下山曆練,肯定不會一無所知,再不濟還有朋友們開開玩笑,相互交流,跟容漓的情況完全不一樣,季盞白想著他看到容漓產生反應的時候,容漓臉上全是羞愧,這並沒有什麽好羞愧的,或許是該讓容漓跟著許泰寧去翡翠樓,讓容漓明白一些。於是他湊到許泰寧耳根前:“你記著別讓人欺負了他,早些回來。”“知道了,你徒弟就是我徒弟,我還能拎不清嗎?來吧,小容漓,跟叔叔走吧?”許泰寧朝著容漓走去,臉上滿是促狹的笑。容漓疑惑的看向季盞白,季盞白點點頭:“你替為師去一下,要不然你許叔叔心裏過意不去。”季盞白說這些話的時候,神色極其不自然,畢竟讓自己的徒弟去青樓,他恐怕是頭一個這麽做的師尊,但他又不想容漓什麽都不懂,他這輩子是沒機會結道侶了,將來能看到自己的弟子結道侶也不錯。“是。”容漓應下:“那師尊呢?”“我就在這裏聽會書,你們去你們的,不用管我。”季盞白道,天已經黑了下來,茶館裏的人越來越多,說書人正講到精彩的地方,季盞白決定在這裏等容漓跟許泰寧出來,然後一起回龍泰。這一等,恐怕至少要等到半夜,他正好可以修煉一會。容漓走後,季盞白有些心神不寧,說書人講了什麽他一句都沒聽進去,心思早已飄到了翡翠樓,不知道容漓那邊的情況怎麽樣,會不會生他的氣。就算生氣,也不能什麽都不懂,原書中容漓便孤身一人,直到死,也沒有遇到一個紅顏知己,季盞白不想讓容漓孤獨終老,這一世他會護得容漓安穩,但其他的,還要靠容漓自己爭取。季盞白有些害怕容漓被騙,心裏一直在忐忑,雖然他已經囑咐過許泰寧,但許泰寧非常不靠譜,見了那個什麽雙兒肯定就沒有心思再管容漓,他要不要去看看?季盞白很糾結。另一邊,容漓剛進翡翠樓便被人纏上,身邊圍繞著三四個女子,紛紛對著他拋媚眼,就差直接上手把人拉去房間。容漓年紀雖小,但長相精致,穿著又貴氣,翡翠樓的女子自然不會放過,修道之人甚少有進青樓的,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清心寡欲,更多的是選擇與人雙修,或者找一個甚至幾個鼎爐,為了提升修為,無所不用其極。許泰寧察覺到容漓不太對勁,跟在季盞白麵前完全不一樣,明明他仍然笑著,那笑容卻讓人感覺很可怕。幾個女子被容漓的眼神嚇到,不敢再接近他,雖然銀子重要,但最重要的是要有命花才行。許泰寧讓老鴇把雙兒叫出來,容漓這個模樣,他是沒辦法再管,剛打算要一個房間,遠處便傳來喊聲:“呦,這不是咱們龍泰的太子爺嗎?怎麽今天有空過來?不怕被按著打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