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不可以嗎?”奈維娜喝了一口紅酒。


    “你和他簽訂血契了嗎?”


    “簽了。”


    兩血族鬆了一口氣。


    奈維娜看他們這副模樣,疑惑:“他們最厲害的就是聖水,當年我好奇跑去他們人類的聖水池玩,玩到一半餓困了,掉了進去,也就是泡了個澡,什麽事都沒有,你們怕什麽?”


    “誰知道你現在是什麽情況呢,奈維娜,我們這次回來,也是想向你徹底告別。”坎哈爾歎了口氣。


    奈維娜坐正,收了臉上懶洋洋的神色,“為什麽?徹底告別是什麽意思?”


    當年母親也是和她們這麽說,最後陪著父親一起死了。


    墨瑞斯也將目光從她身上移到他們身上。


    “吃完中餐再告訴你。”凱裏安笑道,“奈維娜,你不吃嗎?”


    “我和墨瑞斯剛吃飽。”


    “那你還需要血庫嗎?我們回來的時候給你挑選了五個我們覺得比較好的人類,他們願意和血族契約。”


    墨瑞斯捏了捏她在桌子下的手指。


    “不要,我有墨瑞斯就夠了。”奈維娜握住他的手。


    “這樣啊,那就算了,我給他們一些錢財,讓他們原路返回吧。”


    看他們在吃飯,奈維娜湊到墨瑞斯耳旁,道:“我隻要你,不會要別人的。”


    話落,她又親了下他的臉頰。


    墨瑞斯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坎哈爾和凱裏安對視一眼,因為她見血就覺得臭,從小缺乏能量,對什麽都不太上心,隻愛睡覺,而且不喜歡別人觸碰她。


    還是第一次見到奈維娜這個妹妹對誰這麽主動的樣子,這個人類好有手段。


    “女王陛下,你要吃夏威夷果嗎?我給你開。”墨瑞斯勾了勾她的手指。


    “要。”


    墨瑞斯低頭給她開果子,奈維娜環著手看對麵的那兩個家夥。


    “我發現你們變得更白了。”白得幾乎和那些吸血鬼一樣不健康了。


    坎哈爾抬頭,“五百年不見,你能看出來我們白了,真是驚喜。”


    “因為我覺得你們變醜了,還變瘦了,特別是坎哈爾,你以前塊頭很大的。”


    “奈維娜,你的話語和之前一樣,一點都沒變,有點得罪人。”凱裏安笑了笑。


    “無所謂,我得罪得起,會有人來討好我,我不需要太好的人際關係,在血族實力才是一切。”


    “好吧,你說得對。”


    果仁被遞到唇邊,奈維娜咬進嘴裏,嚼了嚼,語氣和神色嚴肅起來,“你們為什麽會變醜?血族能活三千年,你們還不到兩千歲,不應該衰老和消瘦。”


    “沒進入衰老期之前消瘦的,是身體出現了問題,當年父親也是這樣。”


    “你們也出現崩血的症狀了,是嗎?”


    坎哈爾和凱裏安臉上的輕鬆沒有了,前者看向墨瑞斯,“你請他出去一下?”


    “他可以信任。”


    坎哈爾聞言也不再多說什麽了,“災難也同樣降臨在了我和凱裏安的身上,我們隻有一年時間了。”


    出現崩血的症狀,一開始是身體會變得消瘦,後來開始咳血吐血,一年內身體迅速衰敗,七竅流血最終死亡。


    “奈維娜,我們回來是為了想看你還好不好,是否依舊像沉睡前那樣虛弱,也是想埋葬在一開始出生和長大的禁忌森林。”


    “曆任患上崩血症的王室成員,沒有一個是能活下來的,越靠近我們這一代,患上崩血症的王室成員越多。”


    這也是王室成員稀疏的原因,上一代因為崩血症,隻留下了他們的父親,沒想到父親也沒能逃過。


    “現在阿勒布萊特王室健康的成員隻有你了,我不知道你以後會不會也患上崩血症,但在我們死前,知道你是健康的已經很幸運了。”


    “或許,這是天神對血族王室用極端的方法保持血脈純粹的懲罰吧。”坎哈爾歎了口氣。


    隻有血脈足夠純正才能震懾比他們低階的血族保持王室的榮耀,為了血族的榮耀也為了某些私心,曆代王室淡化倫理意識,近親結婚。


    更甚至,他們的祖父祖母是親.兄妹,父母也是三代以內血親。


    崩血症隻出現在王室中。


    “奈維娜,你快一千歲了,崩血症大多出現在一千歲後,我們也無法知道你會不會也出現崩血症,和我們、和父親、和曆代祖先一樣痛苦地死去。”


    墨瑞斯開果殼的手握住奈維娜的手,奈維娜反手牽住,看著坎哈爾和凱裏安,道:“你們的症狀現在隻是消瘦嗎?”


    凱裏安搖了搖頭,“不,已經開始咳血了,接下來我們會變得更瘦,坎哈爾的情況比我嚴重點。”


    奈維娜注視著他們,沉默了一會兒,“我其實……”


    “其實什麽?發現你其實還是挺舍不得我們兩個的?”


    奈維娜撇過頭,“是又怎麽樣?這是看在你們當年下聖水池裏撈我的份上。”


    “也不知道你們當年打得那麽厲害,為什麽現在關係能這麽好。”


    凱裏安吃完了撐著臉看她這副傲嬌的樣子,笑了笑,“因為被你趕出了家,同病相憐啊,流浪路上一起,也能有個伴嘛。”


    妹妹其實還挺可愛的。


    “我們也不是一定要爭這個王位,隻是既然站在了競爭場上,就要竭盡全力才算得上是對對手的尊重。”


    “就像,你是我們的妹妹,因為沒有能量支撐而變得虛弱愛睡覺,我們依舊不會輕視你一樣,要拿出全部實力和你打。”


    “我和坎哈爾已經說好了,無論是我還是他坐上了王位,我們其中一個可以出去流浪,但是不會趕你走,你依舊可以留在城堡裏睡覺。”


    “畢竟奈維娜是個小可憐,小時候因為喝不到能喝的血而餓得哇哇大哭,又看起來有些笨笨的,出去流浪的話可能還沒走到一半,就餓暈在路上了。”


    “但沒想到,你比我們厲害得多。既然你打贏了,那我們就去流浪咯。”


    奈維娜轉過頭來,“你才笨,我沒沉睡的時候把血族管理得很好。”


    “我突然陷入沉睡,你們也不知道變通,死守著規矩,讓那幾個垃圾把血族瓜分了,還讓狼人把領地搶走那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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