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懷霽眸色越發溫柔,俯身湊近,屈指敲了敲她額頭,“怎麽今日愣愣的?”


    縈月眨眨眼,“是你把我敲笨了。”


    “倒打一耙。”封懷霽點點她額頭,拉她起來,“餓了吧?進屋用晚膳。”


    “明日來尋我學箭,便也在這兒用午膳與晚膳了,先想好明日要吃什麽。”


    “每日都想太麻煩了,我讓竹苓把我愛吃的菜都寫下來,然後讓廚房隨意挑著做。”


    “還是我們皎皎聰明。”


    “你誇我像哄小孩兒,我要是像阿祈那般年紀,尾巴能翹上天。”


    封懷霽側眸,某個小姑娘嘴角也翹上天了。


    他鬆開她手腕,她坐下後,手指輕點她唇角,俯身看她,“皎皎也像個孩子,我說得對嗎?”


    唇角微癢,她忍不住抬手去碰,卻與他的指尖相觸。


    他身上清冽溫暖的氣息夾雜著淡淡的沉香味襲來,被他那雙深邃溫柔的眼睛注視著,不可名狀的感覺自相觸的指尖向心上蔓延,縈月一時無言。


    封懷霽唇角勾起,拉著她手指觸上她唇角,“證據在這兒。”


    縈月臉上升溫,似是因為被他拆穿,又似是因為其它。


    封懷霽垂眸,壓下將她攬入懷中的渴望,坐在她身旁,“好了,不逗你了,我們皎皎臉皮薄,不太禁逗。”


    縈月將手放下來,看看指尖又看看他,被他觸到的肌膚似乎有些發燙,心跳都有些不受控製。


    她臉皮不薄啊。


    封懷霽給她倒茶,“渴不渴?”


    縈月下意識搖頭,隨後又點頭。


    “這搖頭又點頭的,是渴還是不渴啊?”


    “有些。”她端起茶杯輕抿,看起來有些無措。


    萬界珠閑著沒事在盒子裏悄悄看他們,心裏哦豁一聲,把人家任務對象都撩懵了。


    小廚房將飯菜送了過來,封懷霽和她一起用了晚膳,時不時給她夾菜。


    等她要回去時,封懷霽揉了揉她腦袋,“回去早些睡,養足精神,明日不用去給祖母請安了,兄長將她和八妹送去懷恩寺靜修了。”


    縈月背著手看他,“祖母怎麽忽然去靜修了?二哥你提的?”


    “嗯,她會在兄長大婚的前一日才回來,你日後清晨都可以睡個好覺了。”


    “喔,那我早半個時辰過來。”


    “好。”


    縈月轉身,走了兩步後又回頭,沒曾想他正看著自己,她微愣。


    “二哥,你是因為我才提議大哥送祖母去懷恩寺的嗎?”


    “嗯。”


    “二哥你真好。”


    封懷霽笑道:“記得二哥的好便好,回去吧,天要黑了。”


    縈月心裏脹脹的,看著他想問些什麽,但最終沒問出口。


    做人不能太貪心。


    等縈月出了院子,玄青硬著頭皮道:“公子,九小姐是您的妹妹。”


    “誰說她是我妹妹?”封懷霽拍了拍他肩膀,“日後無論院內院外,我與她相處時,放機靈點,別讓人過來。”


    “不是妹妹是什麽意思?”玄青苦著臉,他與公子心連心,公子與他玩腦筋。


    公子是不是瘋魔了?九小姐不是三老爺的女兒嗎?他又不可能不是侯爺的親兒子。


    造孽啊。


    “你覺得呢?”封懷霽進了浴房。


    玄青:我覺得您瘋了。


    次日,封懷霽上朝,聽著各部各司官員日複一日吵來吵去,覺得真是無聊至極。


    但看著上首的皇帝神色悠閑,封懷霽覺得他應當是把這每日一吵當做樂子看了,畢竟皇帝除了上朝,不是批奏折便是批奏折。


    下了朝回到府中,封懷霽用了早膳後便等著縈月過來。


    去了武器庫中拿出弓箭,出來後剛好見她跨進院門。


    “二哥。”見了他,她小跑過來。


    “用早膳了嗎?”


    “沒用。”縈月搖搖頭,“我想在你這兒用,你這兒的廚子做的好吃。”


    “好。”封懷霽輕輕撥了撥她額頭上的碎發,“你日後若是起得早,我下朝後回府,可以陪你一起吃。”


    沒曾想培養的廚子成了吸引她的方法之一。


    “就練箭的時候過來吃便好了,每日都過來的話,太打擾了。”


    “不打擾,來便是,又見外了。”


    “好噢,日後我想吃好吃的都過來,就是不知道日後的二嫂見我過來蹭吃蹭喝會不會嫌棄我了。”縈月抬頭看他。


    “不會。”


    “二哥你怎麽能保證得了不會?”


    封懷霽捏了捏她臉,“我說不會便不會,去屋裏坐下,蓮子羹喝不喝?”


    “喝。”


    用完了早膳,封懷霽準備教她射箭。


    去院子時,她問:“二哥,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子啊?”


    “怎麽今日問來問去都是這個問題?”封懷霽俯身,看向她的眸子平靜無瀾。


    縈月小緊張地後退一步,“因為能否與未來的二嫂打好關係,關乎到我是否能繼續來這兒蹭吃蹭喝。”


    封懷霽站到她身後,大半身子環住她,握著她的手將弓放到她手心裏,唇瓣貼近她耳旁。


    “那為了皎皎日後能繼續來我這兒蹭吃蹭喝,未來的二嫂由皎皎來挑。”


    他低頭,垂眸看著愣住了的小姑娘,眸色越來越深,“隻要皎皎不同意,二哥便不娶。”


    身後的胸膛寬厚溫暖,溫熱的吐息落在耳邊,激起陣陣顫栗。


    酥麻感自耳邊傳遞到心髒,縈月身子發麻,掀眸看向他,“什麽?”


    封懷霽左手握住她的左手背,右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腰,“站直,看前方。”


    後腰微麻,縈月下意識站直。


    封懷霽掰正她腦袋,自身旁的箭筒裏抽出箭,帶著她右手夾住箭卡上弓弦。


    “看靶子。”大掌覆上她右手手背,帶動她拉開手臂,弦逐漸拉滿。


    縈月懵懵地轉頭,還沒反應過來,手指被他挑開,箭離弦,射入靶心。


    青冥、玄青:您這是教嗎?您這是占九小姐便宜。


    縈月愣愣張嘴,“我還沒看清。”


    “讓你試試手感。”她身上的香氣在鼻尖縈繞,封懷霽目光擦過她唇瓣,直起身子。


    “你臂力不夠,拿不起重弓,這是最輕的弓。”


    “今日先教你握弓的姿勢與拉弓,你手上握的這把是直拉弓,簡單輕便,易上手。”


    封懷霽再次抽出箭,左手墊著她手臂抬高,讓她食指墊起箭杆,又帶著她右手往後,“這叫開弓。”


    縈月收了收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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