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懷宴握筆的手一頓,“那便送去一月,婚期之前再接回來。”


    也省得時不時派人來打探眠霜,雖說進不了院子,但時常打發也是有些煩。


    母親也省了每日多餘的請安。


    “那此事就交由兄長來辦了,畢竟你是侯府未來的一家之主。”


    “八妹與祖母親厚,祖母也對她格外慈藹,想必十分樂意陪著祖母,便由她替我們在祖母身邊盡孝吧。”


    封懷霽見他應了,轉身往外走。


    “等等。”


    封懷霽轉回來。


    “你去三房了?”封懷宴了解他,一旦動情,便難以放下。


    若縈月的身份不是他們的堂妹,即便身份再怎麽不相稱,封懷宴都不會說什麽,但偏偏他們的身份如此,就注定了沒有結果。


    “兄長,我有分寸。”


    萬界珠:有分寸,就是去暗戳戳勾搭任務對象。


    封懷宴看著他的背影,心想他這可不是有分寸的樣子。


    罷了,他隻提醒這最後一次。


    封懷霽回到了青雲院,將盒子打開,六個香囊整齊擺放在盒子中的軟布上。


    封懷霽挑了一個出來,掛在床邊。


    第二日一早,封懷霽下朝後去了刑部大牢,軟硬兼施、威逼酷刑將皇帝要的東西都逼問出來上遞後下了值。


    午休後出了屋子,便看見竹林下的竹凳上坐了自己想見的人。


    封懷霽快步走到她身旁,手掌落到她腦袋上,“來了怎麽不讓青冥他們叫我?”


    縈月仰起頭,“青冥說你在午休,應當快醒了,我便在這兒聽竹子生長的聲音了,沒有等很久。”


    竹子抽節的聲音“嘎吱嘎吱”的,一開始聽起來有些吵,但聽久了覺得還挺放鬆。


    封懷霽俯身將她肩上的竹葉撫下,“不午休嗎?”


    “我起得晚,午休也晚,過會兒再午休。”


    “怎麽來找我了?”


    “不是你說想來找你可以來嗎?”縈月眨了眨眼,杏眸裏帶上了疑惑,“我來之前要想個理由嗎?”


    就是沒事做了,忽然很想來找他而已。


    “無需,想來便來,很高興你來。”封懷霽忍不住輕輕捏了下她的臉,笑問:“他們怎麽沒給你上茶和點心?”


    指腹傳來她臉頰細膩微涼的觸感,封懷霽收回手,手指蜷了蜷,“今日風有些大,坐在院中冷不冷?”


    他眸色逐漸變得深邃而溫柔,其中似乎還夾雜著她有些看不懂的情緒。


    縈月稍稍愣神,隨後回:“不冷,風一吹,竹葉都掉進茶裏和點心裏了,就讓他們端走了。”


    封懷霽再次握住她手腕,“起來吧,再坐久一些,頭上可都是碎竹葉了。”


    縈月看了眼他握著自己手腕的手,跟在他身後,“去哪兒?”


    “讓小廚房給你做些吃的,想吃什麽?”


    “烏梅子湯,但是還沒做好我都要去午休了。”


    封懷霽轉念一想,道:“你醒了再過來喝,如何?”


    縈月走快兩步到他身旁,側身看他,“那為什麽不能是你讓人送到清暉院或是我讓人過來取呢?”


    封懷霽腳步稍慢,遷就她的步子,“昨日在你那兒用了晚膳,今日你便在這兒用晚膳如何?我這兒有小廚房,想吃什麽盡管點。”


    “好,有沒有筆?我把菜名寫下來。”


    封懷霽鬆開她手,看向玄青,玄青去了拿了紙筆。


    玄青拿了過來後,封懷霽接過,“你說,我寫。”


    “噢。”


    等她坐下來後,封懷霽坐在她身旁,將紙鋪開,“說吧。”


    “豆腐羹,蔥煎豆腐,蜜漬豆腐。”


    青冥端了泡好的花茶過來。


    “怎麽都是豆腐?”


    “好吃呀。”縈月湊到他手邊,“二哥,你寫字好好看。”


    二哥的手也很好看。


    “不好看科考可是會被判低的。”


    “聽聞二哥與大哥同屆科考,你是狀元,大哥是榜眼,而且二哥年年秋獵都拔得頭籌,文韜武略。”


    看著肩旁烏黑的發頂,封懷霽笑著點點她額頭,“打聽這麽清楚?拍我馬屁是有備而來啊。”


    “隨意一問,府內的下人都知道,沒有特意打聽,原來講事實叫做拍馬屁啊?”


    “好,是二哥冤枉我們皎皎了。”封懷霽語氣放柔,“繼續報菜名吧。”


    “噢。”聽他這麽連笑帶哄地叫自己小名,縈月心跳漏了半拍,看著他有些失神。


    封懷霽垂眸掩下眼底的暗色,又捏了捏她的臉,“讓你報菜名,想得這般入神?”


    縈月回神,“清蒸鯽魚,香酥鴨,鮮燉鴿子湯,清蒸鯽魚放一點點辣,這樣好吃。”


    怎麽覺得二哥變得溫柔了好多,雖然從前也溫柔,但沒有如今這麽溫柔。


    封懷霽給她倒茶,遞到她麵前,“好。”


    青冥和玄青視線頻頻往封懷霽身上飄,公子這是鬼上身了?


    “二哥,我還想吃鬆仁奶皮酥。”


    “嗯,還要嗎?”


    “不要了。”


    將宣紙遞給青冥,“拿去小廚房吧,其餘的隨意。”


    府中做的菜都是量小而類多,這些還是有些少了。


    “是。”


    “二哥,秋獵好玩嗎?”


    “還成,你若是想玩,我們提前去,帶你上手試試。”


    “下個休沐日結束便是秋獵了,不在休沐的時日我若是帶你去東郊了,刑部有事找我的話恐會耽誤,後日讓人在院中放幾個靶子,在院中便能教你。”


    “好,今日府中接到了聖旨,皇上給大哥和眠霜姐姐賜婚了,二哥你知道嗎?”


    “知道,大哥親自求的聖旨。”


    “怪不得你說眠霜姐姐會是日後的大嫂。”


    和封懷霽隨意聊了一會兒,縈月抬頭,看了眼天色,“二哥,我要回去午休了,快到晚膳前過來。”


    封懷霽抬手將她發上的發簪扶正,撥了撥上麵的流蘇鏈飾,“好。”


    “謝謝二哥。”流蘇輕掃在她兩側,縈月摸了摸發簪的位置,轉身出了院子。


    封懷霽坐在原地,淺呷著杯中的茶,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目光中才垂下眸子。


    若是認了親,他能見到她的次數將會大大減少。


    她不知道兄妹之情的界限在哪兒,占據她的心神,讓她依賴他,並轉變對他的認知,十來日足夠了。


    封懷霽抬頭,看向端著白茶過來的玄青,“差人做幾個箭靶。”


    “是,公子。”


    “拿張畫紙來。”


    接下的時間,封懷霽在院中畫起了丹青。


    樓台錯霞、碧瓦粼雲之時,縈月再次踏入青竹院,院中安靜,沒什麽人。


    之前來的時候所坐的玉桌前,似乎用鎮紙壓著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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