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鹿去把東西墊上,回來後問:“這裏的雌性是最少三個月流一次血嗎?”


    “嗯,最少三個月。”


    奚鹿躺回床上,“按這裏的時間來算的話,這裏一天的時間是兩倍,我一個月要來兩次。”


    時深神色一變,她絕對不能去部落,發情期的頻率越高,能懷崽的幾率就越高,如果被其他雄性知道了,他們就會蜂擁過來。


    雄性都很在意自己能不能有後代,找雌性結侶很多也是因為要崽子。


    再往壞了點想,他們會強行和她結侶,就為了給他們生崽子。


    時深趴在她床邊,握著她手腕,道:“鹿鹿,以後見到了別的獸人,不要和別的獸人說你一個月有兩次生理期。”


    他換了個對發情期的說法。


    聽著他嚴肅的語氣,奚鹿明白這件事應該很重要,但聽著有些莫名,轉頭對上他眼睛,“我為什麽要和別的獸人說這麽隱私的事情?”


    “你以後可能會碰到別的雌性,雌性們見麵最喜歡先打探別的雌性的生理期多久來一次作為炫耀的東西,如果被問到,千萬不要說。”


    “生理期越頻繁,能有崽子的機會就會越高,這種雌性也最受雄性歡迎,雌性也因為這件事而驕傲。”


    “如果被別的獸人知道了,雄性們都會跑來要和你結侶,讓他們能有自己的崽子。”


    “特別是如果流浪獸人聽到了,他們會成群過來擄走你。”


    奚鹿聽著慌死了,“我不會說的。”


    太恐怖了。


    因為發情期快要到了,時深能很明顯地聞到她身上似有若無的香氣。


    其他雄性說,雌性們在發情期到發情期後的三天內身上會很香,他們會忍不住把雌性抱進洞裏麵做些結侶後能做的事情,之前他根本聞不到,他不信,現在信了。


    “肚子隻是有點疼而已嗎?”


    “隻是有點,過了一晚就不會疼了。”奚鹿把自己裹起來,“那個用完的東西要怎麽處理?”


    “拿去洗。”


    “噢。”沒洗過,奚鹿怎麽都覺得有點下不了手。


    洗就洗吧,還能嫌棄自己嗎?明早她起來就洗。


    “我幫你洗。”


    奚鹿把腦袋從獸皮裏探出來,眼睛瞪大,“什麽?!我自己洗就好了。”


    她換下來的貼身衣物她洗完澡就自己洗了,現在晾在浴室的牆壁上。


    讓他給她洗月事帶,不行!堅決不行!


    “發情期雌性不能碰冷的,會生病,都是雄性幫她們洗的,我怕你生病,在這裏,很多獸人生病了就去見獸神了。”


    微暗的火光中,他的眸子格外認真和堅持,還帶上了擔憂。


    “你連現在的夜晚都感覺到冷,會比其他雌性更容易生病,你想做其他事都可以,但某些事,我不會讓步。”


    “你聽我的一次,好嗎?”他圈著她手腕的手改為握住她手指,語氣帶上了點懇求。


    奚鹿又蒙住臉,“好,你洗吧。”


    怎麽會有人求著她要幫她洗這種東西。


    好吧,他不是人,他是獸人。


    時深看著不願露臉的那一小團,在這一刻更明白了要怎麽得到她的應允了。


    她聽不了放軟了語氣的軟話。


    等那股害羞勁緩過了之後,奚鹿想翻個身,沒想到他還握著她的手。


    她掀開獸皮,“你可以鬆手了吧?”


    時深不舍地放開她的手。


    奚鹿背對著他,感受著那股不舒服的勁,努力讓自己睡著。


    時深伸手輕輕拍她的背,“肚子疼的話我給你揉揉。”


    “不用,就一點點。”奚鹿在他的輕拍下逐漸睡過去。


    時深拍著她背的力道逐漸放輕,最後收回手,出了山洞。


    他去找了些味道大的臭果繞著山洞丟了一圈,將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都隔絕掉,以防有其他的雄性聞到味道找過來。


    回到山洞,洞裏的火快變小了,他添了點樹枝。


    時深變成獸型,趴在她床邊。


    他才不想一個獸人去睡石床。


    但她真的好香,他想再近一點,最好是能抱著她睡,但又怕她生氣。


    時深清醒地閉著眼,根本睡不著,不斷按捺住腦子裏蹦出來的要把她撲倒的想法。


    奚鹿半夜餓醒,坐了起來。


    時深聽到動靜,立刻化作人形站在她麵前。


    眼前“嗖”的一下出現一個黑影,奚鹿嚇了一跳。


    時深一頓,“嚇到你了嗎?”


    “有點,你怎麽不去床上睡?”


    “想靠你近一點,不想自己睡。”


    奚鹿無話。


    “餓了嗎?地果在火灰裏埋著,是熱的。”


    “餓了,但我想去換東西。”


    時深聞言將她抱走,給她拿新的月事帶,到了廁所,放她下來,“你能看見嗎?”


    “憑感覺。”看不見讓他幫她換嗎?真的會羞恥死的。


    奚鹿換好後喊他。


    時深緊繃著身子,把她抱回去。


    “你怎麽了?”被他抱著的奚鹿當然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你好香,想撲倒你。”


    奚鹿嗆了口口水。


    什麽虎狼之詞。


    “你說什麽?”


    “處於發……生理期和生理期之後三天的雌性身上會發出讓雄性獸人興奮的香氣,你現在很香。”


    “你確定不是聞到血腥味?”


    “有,但更多的是香氣,真的很香。”時深快速回去,將她放在火堆前的獸皮上,也不像之前一樣為了能多抱著她一會兒慢慢走了。


    他把煨在灰裏的地果拿出來,給她剝了皮放到旁邊小桌子上的盤子裏,大步往回走。


    奚鹿看著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抿了抿唇。


    又想到他是要去幹嘛,她腦子亂亂地填肚子。


    睡了一覺,那種肚子不舒服和腰脹脹的感覺好了很多。


    時深拿了一個盆,往裏麵倒水,快速用泡沫果把月事條洗了,然後掛在凸出來的石條上晾。


    等明天太陽升起來了,再拿出去曬一下。


    聽到他過來的腳步聲,奚鹿低著頭。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陷入這樣尷尬的境地。


    時深回來後坐在角落裏,離她很遠。


    身旁沒他的影子,奚鹿抬頭,循著之前他的腳步聲找到角落裏的那團大黑影,問:“你怎麽不過來?”


    “我怕我忍不住把你撲倒。”他聲音有點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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