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吾軾微微頷首。


    “走了,徐吾師弟,今日你對上的是雲外天的沈瀟然,他是個煉器師,聽說稀奇古怪的東西挺多。”林天涯首徒宴無非道。


    元修易:“但聽說沈瀟然隻是合體巔峰。”


    “不能小覷,他身旁有兩隻妖獸,一隻金瞳白虎,一隻風獅,聽說那白虎是從萬裏千機陣跑出來的,是妖中王者血脈。”


    “那估計會打得吃力一些。”


    宴無非和元修易在分析對手,徐吾軾在一旁聽著。


    第一場便是徐吾軾與沈瀟然的比試,二人同時落到台上。


    “雲外天,沈瀟然,請指教。”


    “落曜山,徐吾軾,請指教。”


    大簇火焰自比武台上升起,沈瀟然身上紅光湧動,一柄赤色長劍自側邊衝出,火焰逼近徐吾軾。


    沈瀟然率先出了招。


    在場修士目光都落於二人身上。


    徐吾軾微微側身,抬手迅速握住沈瀟然的手腕,直接將他扔了出去。


    他轉身,疾風驟起,將火焰吹向四周,對方的火焰如斷線風箏般飄成細線,最終消逝。


    湧動紅光的長劍又逼近,徐吾軾手中出現枕風劍,撞上了對方的劍刃。


    火星迸射,數次碰撞出現殘影,一赤一藍兩道身影快速變換位置。


    最終,徐吾軾一劍將對方揮到比武台邊緣。


    沈瀟然垂眸,意念一動,一隻傀儡人出現在他身邊,比他高出一尺,與他同時攻了上去。


    傀儡人與他做著同樣的招式,前後夾擊。


    禹星願湊在禹箏身邊,悄聲問:“少主,你覺得誰會贏?”


    “徐吾軾。”


    “為何?沈瀟然還有兩隻妖寵沒上呢,聽說那隻白虎是六階後期。”


    “徐吾軾還未用出全力,看著吧。”禹箏給她倒了杯茶,“沈瀟然比你厲害些,你在徐吾軾手上撐不下三招。”


    “那您呢?”


    “不好判斷。”


    台上,徐吾軾將傀儡人掃落台下,兩隻妖獸出現在台上,朝徐吾軾咆哮。


    徐吾軾垂眸,腳下風浪鋪開,他成了風陣的陣眼,疾風呼嘯,化作萬千長劍朝對手飛去。


    風與火再度碰撞,聲浪蕩開。


    半炷香後,兩隻妖獸掉落台下,沈瀟然立於比武台邊緣,抹去唇邊的那抹紅色。


    徐吾軾收了劍,“承讓。”


    “心服口服。”沈瀟然跳下比武台,往雲外天的方向而去。


    徐吾軾回到落曜山陣營。


    “我怎麽覺得你打得挺輕鬆的,還未使出全力?”宴無非問。


    “嗯。”


    第三日,徐吾軾贏了雲外天的淩墨承。


    第四日是決戰,他與雲外天的葉盈霜打。


    葉盈霜如今是出竅巔峰的實力。


    寒霜劍在手,葉盈霜身後冰雪凝結,掀眸出聲:“開始吧。”


    徐吾軾點頭,迎上帶著殺氣的冰雪,疾風帶起巨大的聲浪,如寒淵嘯動。


    殘影如電,風與雪撞開巨浪,讓比武台陣法都在晃動。


    夏不厭抬手,疊加了幾道陣法。


    禹星願又問:“少主,這次呢?徐吾軾和葉盈霜可是差了三個小境界,她比他師兄厲害多了。”


    “看不出來,星淵,捂住她的嘴,好好觀戰,你們也是冰靈根,多學學葉盈霜的出招。”禹箏撐著腦袋,笑著指了指旁邊的禹星淵。


    應付話癆什麽的,挺費心力的。


    禹星淵依令行事,將她拉回來。


    “少主,我不問了。”禹星願自己捂住嘴。


    場上,風雪交加,最後颶風壓倒冰雪,葉盈霜青絲微亂,側手收劍。


    “甘拜下風。”


    “承讓。”


    問禮之後,葉盈霜轉身回到雲外天陣營。


    夏不厭看向徐吾軾,“過來吧。”


    徐吾軾上前,在他麵前站定,行禮,“炎尊。”


    “奚且歸要美死了,當年他便說,比不過我們便讓徒弟比,還真讓他收了個好徒弟。”夏不厭看了眼壓不住瘋狂上揚的嘴角的奚且歸,隨後將一枚赤色玉佩遞給徐吾軾。


    “一個小秘境,裏麵的東西還行吧,能讓你升兩個小境界。”


    “多謝。”徐吾軾接過玉佩,轉身時目光掠過旁邊的禹箏。


    夏不厭看著他的背影磨了磨牙,怎麽覺得這小子的眼神那麽熟悉呢?


    哦,像極了謝知妄那臭小子拐他女兒時的樣子。


    夏不厭咳了聲,看向正慢悠悠吃著靈果的禹箏,“聲聲。”


    “做什麽?”


    “離他遠點。”夏不厭微微一指落座於奚且歸旁邊的徐吾軾。


    禹箏不解,“為什麽?”


    “聽我的話就對了。”夏不厭起身,朝其他人道:“散了吧。”


    禹從安不在,不知道他家小白菜被外麵的臭小子盯上了,既然來了他的地盤,那他就幫禹從安看著點。


    “哦。”禹箏應了聲,不懂夏不厭又想到什麽了,但還是先應了再說吧。


    萬界珠:好好好,還不熟呢就被上難度了,宿主你自求多福吧。


    禹箏往徐吾軾的方向看了一眼,恰好他也看過來,她朝他微微點頭。


    也不像個壞人啊,反而目色清正,湛然若神,風骨難拓。


    夏叔的心思她猜不透。


    “聲聲,你要在忘歸台玩幾日嗎?”


    禹箏轉頭,“正有此意,夏叔,我爹說了,以他和您的交情,我在這兒住個百八十年的也是可以的。”


    “你爹倒真會占我便宜,讓我給他養女兒啊?”夏不厭輕嗤了一聲。


    “他可舍不得我,也就是說說,過陣子他就會傳訊讓我回家了。”禹箏跟在他身邊。


    怕她出意外,現在她爹娘長輩們把她當眼珠子看。


    禹家的其他弟子自發回了夏家給他們安排的院子。


    “女兒奴。”


    “我聽聞您也不遑多讓。”她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夏不厭曾經可是當著雲外天眾長老弟子的麵,用靈力掌摑前雲外天首席大弟子的人。


    “去,自己玩。”夏不厭丟給她一個赤色令牌,大步邁開,化作流光朝家主殿飛去。


    禹箏立在原地,看著那抹流光消失,笑了笑。


    她低頭看了看手中帶著流蘇的令牌,隨後抬首側眸看過去,自雲霧中的水榭旁走出一個人影。


    “真巧。”她打量了眼對方,不由輕聲開口。


    徐吾軾上前兩步,“禹道友。”


    禹箏手中繞著流蘇玩,“徐吾道友折返回來所為何事?”


    讓她離遠點,但這隔三差五地又碰上了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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