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愛的外祖母摸了摸靠著自己肩頭的小外孫女的腦袋,“乖寶,要離開婺川了嗎?”


    “嗯,外祖母,會半年回一次來看您的,我們要去除惡妖了。”


    老人拍了拍她的手,“那便去吧,外祖母知道你追求的是什麽,保護好自己。”


    花青燃抱了下她。


    她如今是知天命的年紀,鬢角染霜。


    “外祖母,您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還小的時候,爹娘出去捉妖,是外祖母照顧她的,所以她與外祖家感情十分親厚。


    待她告完別後,江逾白牽著人出了柳家,“要回穎山嗎?”


    “剛從那邊回來,不太想回。”花青燃抱住他的腰,“江逾白,我們去除惡妖吧?”


    “好。”江逾白將她托抱起來攬入懷中,笑著吻在她唇角,“乖寶叫我名很好聽,但我還想聽你叫我相公。”


    他速度很快,不久便避著人群將她帶到了城外。


    花青燃趴在他肩頭,想到了那些他哄得她麵紅耳赤的畫麵,“不叫。”


    “那以後叫。”在那個時候哄她叫。


    “你不許說話了。”


    兩月後,江逾白帶著人到了黑山腳下的官道上。


    牽著人進了路邊的茶水鋪,江逾白拉著她坐下,“勞煩來兩碗涼茶。”


    “好嘞!”老板拿著碗放到他們麵前,提著茶壺倒茶,“兩位客人從何處來?這黑川這些日子走了不少人,倒是少見有來客。”


    “隔壁澄川,途經此地。”


    給他們倒完茶後,老板轉身和妻子嘀咕,“今年這夏日可真熱,好幾個月沒下雨了,這大河都曬幹了,我泡茶的水都快沒了。”


    “再不下雨,等井水挑完了,地裏的莊稼便都枯死了,怕是要鬧饑荒。”老板娘憂心忡忡。


    花青燃抱著江逾白的手臂,靠在他肩上,“你身上冰冰涼涼的,好舒服。”


    江逾白將目光從那對夫妻身上收回來,將茶水遞到她唇邊,“喝吧。”


    花青燃喝了半碗,湊在他耳旁小聲道:“有妖氣。”


    他將碗放到桌上,拭去她唇角的濕潤,“嗯,在盯著我們。”


    花青燃側眸對上他微微深的眸光,戳了戳他腰,“不正經。”


    江逾白將剩下的那半碗茶喝完,抬手揮出兩道符,貼到這小茶鋪的夫妻二人身上,抱著她的腰飛起,“哪有。”


    下一瞬,他們此前坐的桌凳碎裂開來。


    老板夫婦轉頭,便看見一隻巨大的野豬不知從哪兒躥出來將桌椅頂碎,身上散發著濃重的妖氣。


    二人驚恐地跑開,卻意外發現自己跑得飛快,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江逾白鬆開攬著她腰的手,“小心些。”


    花青燃點點頭,這豬妖比之前曲山那頭虎妖道行要高些,得多費些功夫。


    江逾白躍了出去,與豬妖纏鬥。


    變回本體有些髒,弄髒了衣服他就抱不到他的乖寶了。


    一月前,花青燃已經晉升為六階捉妖師了,如今畫符也更容易了些。


    迅速在虛空化出符陣後,花青燃向前躍出,一腳踹到豬妖的背上。


    江逾白身邊湧動符光,與花青燃之前的陣疊加在一起。


    纏鬥兩刻鍾後,豬妖“嘭”地一聲倒在地上,濺起塵埃。


    江逾白攬上她的腰,將她帶離。


    落地後,他捋了捋她微亂的碎發,“很厲害,不久後乖寶會成為最年輕的八階捉妖師。”


    花青燃親了下他,眸光帶笑,“又誇我。”


    江逾白貼了貼她的臉頰,“上黑山吧,將那河妖殺了,再清理一下一些小妖,這黑川就沒什麽大妖了。”


    “好。”


    離開前,一小塊銀子落到了茶鋪中尚且完好的一張小桌上。


    天氣幹燥,源頭在黑山,黑山草木茂盛,山中有水,河水不應幹得那麽快,應當是黑山的河妖將水吞入了腹中。


    河妖肚中可藏水,堵住水源將水吞藏了不是問題。


    到時山下鬧旱災,勢必會起人禍,惡妖們趁亂出來吃人,會將黑川搞得更亂。


    吞那麽多水,它也不怕撐得慌。


    一妖一人上了黑山,黑山中有一深潭,河妖正在裏麵泡澡。


    其實河妖不過就是一隻巨鱷,身上的的皮上長著鼓鼓囊囊的膿包,此時還從膿包裏流出膿來。


    花青燃不由得悄聲問:“它看起來有點惡心,把水吐出來後百姓們喝了水不會有問題嗎?”


    江逾白有些不確定,“灌溉應當沒問題,吃用的話井水中應當還有水吧,過後我們便去城中一趟,找縣令讓他出告示這幾日內暫時不要喝河水。”


    花青燃點點頭。


    依舊是江逾白先跳出去牽製住河妖,花青燃虛空畫符。


    用了兩刻鍾多一些時間將河妖殺了之後,一妖一人又去清理了黑山中的其他惡妖,告誡了一番那些不曾為惡的小妖後離開了黑山。


    下山後,江逾白陪著花青燃在隔壁縣城玩了兩日。


    夜晚,客棧中。


    江逾白將剛洗漱好的人抱入懷中,臉貼在她頸脖上,嗅著她身上的香氣,心中喟歎一聲。


    “乖寶,我們明日回穎山好不好?”


    “這裏是客棧,你別亂來。”抱著自己的妖身上有些燙,花青燃沒有多想,“為什麽想回穎山了?”


    他和她在一起時,特別是親密的時候,身上都是熱得不行的。


    “不會。”江逾白放緩呼吸,雙眸不受控製地變紅,豎瞳也出現了,“如今是七月中旬,快八月了,還記得我與你說的特殊時期嗎?”


    “到了八月,便是了。”


    沒有她時,在發情期前期他能很好地控製住,但是如今抱著她,渴望怎麽都壓製不住。


    心底發癢。


    現在他連親都不敢親她,但又忍不住不抱她。


    體內異常焦灼。


    花青燃抬頭看他,他今夜格外躁動,呼吸淩亂,“要不,和你分個房睡?你在隔壁再開個房間,冷靜冷靜。”


    “做不到。”江逾白蹭了蹭她的臉頰,抱緊她,“不抱你心裏難受。”


    “那現在就回去吧。”她攬上他的脖子,眼睛紅得不行,看著怪心疼的。


    江逾白深吸一口氣,拿過身旁的外衣給她穿上,“乖寶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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