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你何時心悅我的?”


    “見你第一眼。”


    花青燃與他相扣的手微微收緊,“若是我不問,你便不說嗎?”


    這樣一來,那他便大概是在動心的不久,便去安排這些事了。


    “我自願的,我不想你被可能的恩情裹挾。我隻想,你隻是喜歡我,僅此而已。”


    “可喜歡,也在對方做了什麽啊。”她站起來,俯身輕輕吻在他唇上,“江逾白,你要學會邀功,在我身上,可以用些無傷大雅的心計。”


    江逾白抬手用妖力將狼妖扔出了院子,隨手給它貼了一張隱匿符。


    懵掉的狼妖:??!


    他按著她的腰將她扣入懷中,托著她脊背,眸光微熱,“青燃,那我可不可以用這件事,換一個親吻?”


    花青燃啞然,閉眼,“親吧。”


    他也就這點出息了。


    江逾白抬手托著她臉頰,貼上她的唇,克製地輕輕啄了一下。


    很軟,很好親。


    唇上溫涼,他的呼吸離開,花青燃睜開眼看他。


    她還以為是什麽呢。


    趴在屋頂上的萬界珠:好、好純情。


    怪不得眼前還有視線呢,以前他們親或者是做更親密的事的時候,它什麽都看不見,也聽不見。


    也不懂究竟是神曄尊神搞的還是璃幽冥主弄的。


    花青燃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臉,“江逾白,你不會親嗎?”


    “不敢親,你今日才答應與我在一起,我怕你生厭。”江逾白將臉頰貼到她臉側。


    與她相處不過四五日,她會喜歡自己已經讓他很欣喜了,他怕要的更多,她會覺得他過於輕佻。


    花青燃看了看他,“那我親你唄。”


    按著她的腰的手微微用上了力,江逾白抬頭看她。


    她笑意盎然,眸中是躍躍欲試。


    他摩挲著她的臉頰,啞然,“青燃,你怎麽不害羞的啊?”


    “因為我娘親和我說,喜歡什麽,就要主動啊。我喜歡你,不可以主動嗎?”她湊近,睜著盈澈的眸子親在他唇上,還好奇地蹭了蹭。


    他嘴唇軟軟的。


    江逾白垂眸,按著她腰的手轉而環著,將她緊緊扣在懷中,眸底帶著克製的欲望。


    明明發情期的反應已經壓下去了,但現在身體忽然又難受了起來。


    她抬頭,對上他灼熱的目光,有些想逃。


    卻被他扣住了腦袋,貼著唇溫柔親吻,攬在她腰間的手有力地將她托抱起來。


    他呼吸微微淩亂,觀察著她的神色。


    觸到他愈發滾燙的眸光,花青燃顫著眼睫閉上了眸子。


    他的目光熱得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一般。


    唇上的酥麻感蔓延到心髒,她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落於一旁的手抓住他的衣袖。


    心跳鼓噪,他試探著輕輕吮咬,感受著她亂了的呼吸和心跳,步步深入,與她呼吸同頻。


    春風微微燥熱,親吻她,像是與生俱來的記憶,微一觸碰,便無師自通。


    稍稍退開,江逾白盯著臉色微紅的她,輕輕喊了聲,“青燃。”


    “怎麽了?”她緩了緩呼吸,問。


    他托著她臉頰,又吻了上去,含糊道:“就是想再親你一次。”


    “唔……”他撬開她的齒關,長驅直入,引得她一聲輕唔。


    親吻熱烈,他貼她愈發地緊,將她發軟的身子牢牢圈在懷中。


    東風撫不平心跳激烈。


    退開,她雙頰飄霞,眸子瑩潤,江逾白指尖輕點她泛紅的眼尾,嗓音微啞,“青燃,我會親。”


    他緩著心跳,身體熱得不行。


    花青燃有些使不上勁地扯了扯他的衣襟,何止是會親,是會得不行。


    一開始在試探,後來像是找到什麽竅門了一般,她整個人都被親得飄飄忽忽的。


    他又輕輕啄吻兩下,“青燃,我們什麽時候成親?親了你,要對你負責。”


    “你還挺急。”她攬上他的脖子,蹭了蹭他臉頰,“看在你那麽著急的份上,我讓小鳥妖去找我爹娘回來吧。”


    她娘說了,喜歡的,先拐回家再說,當年她娘就這麽幹的。


    “青燃,你真的好大膽,你就這麽放心我嗎?”


    “那要怎樣呀?”花青燃親了下他的唇,“江逾白,我信我的眼光,也唯有你,入得了我的眼。”


    像是前二十年聽風觀雨,識萬物枯榮。後來,恍覺他勝過風雨,直奔她的心間而來,卻不曾讓她有半分狼狽。


    “很幸運能得到你的這份心慕。”


    “因為你足夠好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翩翩公子亦難求。”


    江逾白拉著她的手,“你家人可否能接受我是妖?”


    “嗯……”花青燃想了想,“估計我爹娘容易接受些,我祖父與外祖家比較難辦。”


    “祖父幼年隻是普通人,惡妖屠了他們村子,於是便覺得妖都麵目可憎,他長大後拜了師,對所有的妖都非常憎惡,但倒也沒有真的殺過一個無辜的妖。”


    “他曾想過下殺手,但後來不知想到了什麽,還是放走了。”


    “我爹娘受過妖的恩惠,所以並不讚同我祖父的觀點,父子倆大吵了一架,我爹帶我娘搬來了婺川,後來有了我。”


    “這些年來祖父也意識到之前的想法有些偏激了,但老人家拉不下麵子,我爹又是個強的,父子關係二十多年來都沒有緩和。”


    “但祖父對我挺好的,時常將我接到京中玩,我爹也沒有阻止。我與我爹的想法是一樣的,和祖父說自己的觀點的時候,他也不曾反駁。”


    “我爹每每去接我回婺川的時候,我祖父都躲著不見他,我爹當年當眾反駁祖父讓祖父頗沒有麵子,兩個人都有些小毛病,誰也不肯先低頭。”


    “祖父這幾年也老了,變得感性許多,估計他們這幾年會和解吧。”


    “我外祖家呢,我曾與你說過,極重規矩綱常,但也不是不懂變通,即便我過了年紀不成婚,我去家中時,他們也不曾說過我半句。”


    “他們都極疼我,我過得好他們便放心,應該也不會讓我難做。”


    “好吧,細細數來,似乎沒什麽阻力,最大的阻力不過是世俗,人與妖相戀,是不被世俗所允的。”


    說著,她輕輕一笑,“但,我又不管世俗,我時常遊無定所,是哪方世俗能管得住我呢?”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是世俗,但她不是過了年紀那麽多年還沒嫁呢嗎。


    看著她自信耀眼的模樣,他心動不已,笑著吻在她唇角,他道:“我想娶你,便由我來親自向你長輩求娶,讓他們心無芥蒂地允我同你站在一起。”


    “所謂世俗,不過世事俗情,滄海尚能變為桑田,世俗為何不能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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