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乃是醫者的本分,隻是……”許傾池捋捋兩片鬍子,有點猶豫,她看向兩個小廝,似乎有些話不好說出口。


    “神醫,您有什麽要求可以直說,我們會跟管家通報的,屆時王爺一定滿足您的要求。”偏瘦小的那個人開口了,還用眼神示意著另一人,年長的也馬上回口,“是的是的,有什麽要求一定會滿足您的。”


    “是這樣的,家師行醫從不留名字,十分不喜世人給他的這些虛名,他教導我在外行醫救人不可貪圖名望,所以……所以希望對外不要說是百莫神醫的弟子前來醫治。”她頗為為難道,眉頭皺起,似乎不好向家師交代般。


    “是,是,這是應該的,百莫神醫的脾性我們還是了解的,放心,我們會向王爺請示表明的,請神醫不用擔心,隻是不知,神醫怎麽稱呼?”看來,這事是成了。


    “我姓許,單名一個羽字。”她也拱手道,把自己的本名改頭換麵。這個令牌上既然刻著“羽”字,則有可能這個不被世人認識的第一弟子,名字中還真有這個字。至於不透露她的這個新身份,一來是為了更好的隱藏,二來她對這個百莫神醫還是十分敬重的,可不能壞了他的名聲。


    而那個混蛋既然隨身帶著這個玉佩,想來這兩人關係匪淺,呆在白曜國的這幾天就用許羽這個名字吧。


    “許神醫,隨我們走吧。”她頷首,收起布簾隨著他們去了。


    白曜國,瑾王府。


    許傾池繞過了前院,跟著管家進入了內室。沒想到這王府的管家如此年輕,還如此的,貌美……兩人離得這麽近,許傾池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微微側頭看了一眼他的側臉,稜角分明,皮膚白皙的連她都自愧不如,這個男子也太漂亮了,感覺來王府最大的收穫,便是看了這一眼,唉,美色誤人……


    “許神醫,到了。”管家轉過頭,指著內室的一間房,那隻白皙的手也同樣的,吸引人啊!然後,他就走了。


    許傾池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想來這王府的規矩還是挺足的,外院男子不可入內室之門。她看著緊閉的房門,沒由的心頭一燥,這個預感讓她開始有所防備。她一推門,迎麵來的是一股似曾相識的香味,雖然味道很淡,但還是從中嗅到了某些非同尋常的東西。這是……鎖情


    她看著內室服侍在王妃身邊的兩個侍女,其中一個有點眼熟,她想了想,好像是在前院剛巧碰上的,當時那兩個小廝正向管家介紹她,她四處看時,剛好注意到這個侍女在采著花,好像是……她環顧了四周,花正擺在桌子上。看來,果真有問題。


    “去把窗戶打開。”她吩咐她們道,並走到王妃麵前,仔細看了看她的臉色。慘白的臉,鬢角處還流著冷汗,明明嘴唇應該是蒼白的,可此時卻艷麗如血。這是中了毒的症狀,還是十分霸道的鎖情,隻是,這毒白曜國並不多見,反到是雲魂國的北方一處生長著……如此看來,牽扯的人就太多了,她可並不想操這份心。


    窗戶打開後,室內的空氣有所改善,她看向窗戶外,突然眼睛一冷,還是那種花。剛剛她怎麽就沒注意到,這屋子前後都種著唯一能引發鎖情的花,莫願,書籍中這樣介紹到。而且這個季節,這種花並不容易生長,想來是有人特意栽種的,那這個侍女……許傾池轉身看向她,見她一直低著頭,突然,她想到了一個好法子。


    “你去用桶提些水來,而你去廚房拿一罐鹽。”她看著她們,再次吩咐說。侍女顯然知道她是新來的醫者,兩人皆默默的退下去,她觀察到,那個眼熟的侍女臨走前拿走了一個帕子,想來是替王妃察汗用的。不過,這個可大有用處。


    “把那個帕子留下。”她現在的聲音還是有意識的壓製,聽起來就像是一個三四十歲的男子。


    侍女似乎猶豫了一下,隨後還是把帕子放在了桌子上,兩人施禮告退,走前把門打開了,她不覺笑笑,她還是差點忘了她現在還是個男的。看著躺在床上已有三年的女人,許傾池心裏不由得嘆了口氣,唉,這又是何必呢。


    第十一章 漂亮的管家


    她坐在桌子旁,打量著那花。這種花顏色不算鮮艷,可是卻有一種令人上癮的香味,倒有點像是現代的罌粟。可是問題在於,這花本身毒性不強,隻是碰上……人在特意食用的情況下,毒性強上百倍,可常識是這花盡管稍微有點藥用價值,隻要不和一般補藥一同食用便好,所以……這毒是有人為之了。


    從窗戶看著她們走來,她甚至注意到其中一人端著藥碗過來。她把視線移開,坐到了王妃旁的凳子上,借著一根紅線把脈。當然,在許傾池看來,這隻是一個形式,王妃的病如果是通過脈象來看的話,症狀應該是和一般體虛者無二,所以一般醫者會開大量的補藥,而病人也就喝了這麽多的補藥。這也是為什麽三年來瑾王妃一直沒有好轉的跡象。


    “許神醫,您要的東西拿來了。”她拿過鹽罐,把鹽都倒在水裏,吩咐那個端著藥碗的侍女說到:“拿東西攪拌一下吧。”


    侍女把藥碗輕放下,拿過一根平時侍弄花草的木棍小心的攪拌著,許傾池看了一眼外麵還算不錯的天氣,眯著眼說到:“等下把這個鹽水澆到外麵的那些花上。”接著把凳子搬回了桌子旁,擦幹淨手,拿起桌上擺在她麵前的糕點吃起來,細細品嚐。嗯,這味道還不錯。


    侍女的手似乎停了一下,接著不動聲色的攪拌著,而另一個眼熟的侍女這時離開了房間,她走前,許傾池還特意說到:“這糕點不錯,等下回來給我拿一些別的口味的。”她笑著,一隻手捋著鬍子。


    侍女點了點頭,走前還對著另一人說著什麽,許傾池不看她們的唇形也知道,等會又可以見到那個漂亮的男子了,她百無聊賴的撐著下巴,看著侍女弄著這水,鹽水的作用在這古代可謂是十分有用的了。


    “澆吧”她看著差不多了,吩咐說到。直走出房門,呼吸下外麵新鮮的空氣,隻是還有著這淡淡的香味,她確實不喜。站在這裏,等著他們過來吧。


    侍女猶豫起來,拿著水瓢的手並沒有散向那些花。許傾池眯起眼來,聽著幾米外稍顯淩亂的輕腳步聲,似乎還有較為穩當的腳步聲,這是……不覺嘴角上揚,這速度也真夠快的。


    “不知神醫此舉是何意?”許傾池眼前一亮,轉過身看著他。他,怎麽換了一身衣服?掩下疑惑,她沖他笑說道:“管家怎麽來了?”說著還有意的看了他旁邊的侍女一眼,看著她閃爍的眼,許傾池眼中的幽光更甚了。


    “這是家師研製的一個古方,目的隻為,毀了這些花。”她說到,漸漸的笑容淡下去了。她胡說八道的功夫是見漲了,隻是,這管家似乎原本知情呢,要不然也不會在他說毀那些花時,感覺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竟然皺了下眉頭。思索到這,心也漸漸冷下去了,她盡管愛算計人,可是絕對不會無故傷人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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