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二更,祝大家端午快樂!


    放眼望去,一方幽潭、一間茅屋、一畝薄田。


    無雨無雲,幽潭淡瑟,清風徐來,水波柔息;茅屋如畫,靜謐悠遠,纖毫畢現,一塵不染。好一幅世外桃源、山水畫卷。


    不過,讓牛二跳腳的是,如此美景,被那一畝薄田破壞的幹幹淨淨。


    薄田位於茅屋左側,水潭之前,裏麵歪歪扭扭插滿稻穀,如天雷劈過,左倒右伏。田裏沒有一滴水,龜裂開來,稻苗旱得發黃卷曲,眼看不活了。


    牛二目瞪口呆,無論如何他也沒想到這十萬大山中還有人敢住,貌似還在這裏安了家,養了一隻不講究衛生的黑猿跑腿兒,而且似乎好像這家夥喜歡素食,開了一畝稻田,隻是種水稻的水平不怎麽地。


    黑猿凝視一陣,轉頭看著牛二,伸出大手指了指水稻,又指了指牛二。


    牛二瞪大眼睛,目瞪口呆地看著黑猿。莫非這家夥把自己當成苦力,抓來種水田,而它要充當傳說中的監工的角色?


    “你讓我去種水田?”牛二指了指水田道。


    黑猿看看水田,又看看牛二,人性化地點了點頭。


    “哎,我說,我是傷員哎,正在受傷中,你夾斷了我三根肋骨,現在還要我去幹活?天底下哪有那麽便宜的事兒?”牛二說著一屁股坐在地上。如果傳揚出去,未來的一代大俠牛二同誌曾經被一隻黑猿抓去種水田當苦力,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大爺不可忍!


    牛二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天上哪位神仙大大閑著沒事兒,隨便發個十萬八萬道天雷劈死這個天殺的家夥。不過顯然神仙們都在睡覺,沒睡覺的都很忙,反而一直瞪著他的黑猿聽到他的呼喚。


    “吼……”黑猿嘶吼一聲踏前一步,一把抓起牛二幾個縱越落到水田旁,隨手又將牛二丟到地上。


    “哎喲,我靠,你大爺的,老子的屁股都讓你摔兩半兒了。”牛二揉著屁股站起身怒視黑猿。


    “吼……”黑猿扭頭看著牛二,單手指著水田一聲嘶吼。


    “我靠……”一股悶熱腥臭的氣息傳來,牛二隻覺毒氣攻心,咣當一聲摔在地上,隻見滿天繁星,旋轉不停。


    “種,種,我種,哥們,求你刷個牙洗個澡再出來混吧,我實在受不大鳥你啊。”牛二哭喪著臉站起身,單手一引扯出風雷劍朝地麵劈去。


    稻苗的問題隻有一個,就是旱,開一條水渠引來湖水灌溉就完事大吉。


    金光閃爍,隻一會兒,一條寬約三十公分的水渠開鑿出來,清澈的潭水順著水渠汩汩流出,滋潤著稻田幹涸得龜裂的土地。


    出乎牛二意料,黑猿近乎專注地看著,又掌扣在左胸大嘴一開一合,雖然沒發出任何聲音,但牛二看得出,很顯然在祈禱著什麽。


    難道黑猿是天主教徒?或者基督教?***教?清真寺?總之不是佛教。否則那幫木訥遲鈍,滿口佛法的光頭兄帶著一個梯度的黑猿出門……挨打是肯定的。


    看潭水上漲,差不多濕潤了所有的地方,牛二走到水渠前,撿來一塊大石將水流截斷。


    “吼……”似乎十分不滿牛二的做法,黑猿對著他吼了一聲。


    “吼什麽吼,嗓門兒大就了不起啊,牛二哥種水田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挨餓呢。”牛二回身喊了一句,眼角突然有些濕潤。


    前一世,沒進入城裏前,無數次同父親下地幹活。


    記得家鄉也是水田,綠油油的,一望無際,在廣闊的平原鋪展開來。每日查看秧苗長勢,蟲害,除草,灌水……春種夏長,秋收冬藏。在這個世界,又有誰能知道,那每日的勞作中,蘊藏了幾億農民一年的希望啊!


    “有些事,說來你也不懂。”牛二語氣平穩,帶著一絲蕭瑟,“物極必反,這秧苗已近枯死,點滴泉水,可讓其複活,但若一次給的太多,反倒不利,如同饑渴之人,需先飲少許水,待身體適應後才能吃些食物。”


    黑猿似乎聽懂了牛二的話,但還是不明白為什麽餓了不讓吃飯,伸出大手撓了撓腦袋。


    “嗬嗬,放心吧,明天你就會明白了。”牛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迎著山風遙望落日。


    朝飛暮卷,雲霞翠軒,天光清淡,暮靄如煙。呆呆望著這一切,牛二感慨萬千。


    自從穿越,他就命犯小人,身上的傷從來沒好過,身邊的事也從來沒斷過。從牛家莊一路走來,風風雨雨,張華的陰險、天陽的仇視、心月的神秘、柳玉環的‘愛護’,蕭天的拉攏、風落子的漠視、燕劍鋒的冷傲……


    就算被關到後山也從未消停,從一隻兔子引發的血案開始,被千裏追殺,到功力大增,殺牛妖,斬青狼,就連打個洞療傷也能被砸出來。


    牛二苦笑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命運就是如此,當你想要時,卻無法得到,當你不想要時,又鋪天蓋地砸下來。怪不得前人說:人活在世上就像被強奸,既然不能反抗,隻有忍受!


    也不知道遠在異世的父母會不會想起他,會不會記得他,會不會為他流淚……


    黑猿呆呆地想了一陣,抬頭看到牛二迎著夕陽,眼角掛著兩滴晶瑩的淚珠,目光充滿異樣。看了看小屋,又看了看牛二,仿佛下定決心,伸手抓過牛二夾在腋下朝小屋走去。


    牛二正自惆悵,突然被抓起,熟悉的味道鋪天蓋地,大腦傳來一陣眩暈。剛剛的惆悵煙消雲散,不由得又yy起來:這隻大猩猩,看似忠厚老實,沒想到也是奸詐之輩,剛開完水渠就抓自己進屋,也不知道是要煮著吃還是炒著吃……


    出乎牛二預料,黑猿在門外把他輕輕放下來,目光盯著半開半掩的木門,似乎等待著什麽。


    被放下的牛二一陣迷糊。莫非黑猿知道保護建築怕把門擠壞了讓自己進去?這家主人也忒譜大,也不說出來迎迎,稻田都侍弄不好,裝什麽裝,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


    想著,牛二也不客氣,邁步朝木門走去。


    黑猿正愣神兒間,見牛二走出,剛要拉住,一股偉力突然宣泄而出,鋪天蓋地壓出來。


    偉力宣泄沒有絲毫征兆,牛二隻覺胸口如遭錘擊,一口鮮血漫天噴灑身體倒飛回去。黑猿手疾眼快,一把抓住,粗壯的胳膊死死頂住牛二後心,將他定在原地。


    ‘勢’!絕對的‘勢’!牛二雖然沒見過,但第一時間就認出來。這是高手獨有的‘勢’,如同一方世界,在這裏,他就是規則、隨意主宰他人生死的神!裏麵究竟是怎樣強大的存在?居然可以放出如此強大的‘勢’,即便是玄玉掌門風落子也不過元嬰期,剛剛觸摸到‘勢’的邊緣,還不能外放影響對手。如此強大的‘勢’,恐怕隻有大乘期以上高手才能具備。


    黑猿也超乎牛二的預料。一個小小的元嬰期,竟然能在如此強大的‘勢’麵前牢牢頂住,並扶住自己,如同千年磐石一般巍峨不可動搖。


    牛二不是遇強則強的人,但也不會輕易認輸。沒進去門被人家的‘勢’逼出來打成重傷他不在意,讓他在意的是一隻黑猿可以站住自己竟然不行,而且貌似還是靠黑猿的幫助才站穩的。


    眉頭緊皺,牛二暗暗催動玄功,金色真元如同滾滾大河般在奇經八脈縱橫穿插,淡淡的金光透體而出,凝聚在體外形成一圈真元防護對抗著壓來的‘勢’。


    疑惑地看了牛二一眼,黑猿放開手,虔誠地站在門前,目光中帶著敬畏。


    黑猿手臂一撤,牛二立刻感覺壓力倍增,從四麵八方朝他擠來,護體真元漸漸壓縮,隻在身體表麵形成一層淡淡的金色外殼,勉強護住他。


    “給我破。”牛二自知,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分鍾自己就要完蛋大吉,索性全力催動玄功,淡淡的金光光芒暴漲,要強行破開擠壓衝出去。


    砰……


    “我靠,該死的。”牛二張力漸大,壓力也驟然陡增,一舉擊破護體防禦將他砸飛。牛二感覺如同被一拳打在心窩,連呼吸都困難起來。不過他還是發揮頑強作風,罵了一句一頭紮進幽潭裏。


    “小黑,拉那個廢物吧。”一個流裏流氣的聲音響起。黑猿縱身一躍,一把將牛二拎出水潭,放在小屋前的空地上。


    此刻,壓力全無,如同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主人依舊沒有出來,牛二也不敢再進去,和黑猿蹲在草地上大眼兒瞪小眼兒。


    牛二鬱悶無比。門都沒進去讓人扔進水潭裏,最可恨的是還被那個大猩猩拎出來,裏麵的主人甚至沒出來看他一眼,如果沒聽錯的話,還給他起了個好聽的名字——廢物!


    清醒地對比了一下敵我雙方實力,牛二選擇了沉默,隻盼著屋裏的家夥能比他早點老死,也好有個鞭屍的機會。


    “小黑,這就是你給我選來的傳人?也太差勁兒了。”屋裏,傳出一個讓牛二吐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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