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動,心月衝到牛二床前,出手連點幾下,幾道金光沒入牛二體內,才小心翼翼將他放平。


    “去打盆溫水來。”伸手探在牛二鼻前,心月的眉頭皺得更緊。牛二氣若遊絲,若有若無,靈氣破體,口鼻溢血,若不是自己打入幾道真元強行壓製住傷勢的話,恐怕現在他已經……


    盡人事,聽天命!心月暗歎一聲,伸手卸下牛二的下顎,從懷裏掏出一個紫色玉瓶,倒出兩粒碧綠色丹藥喂入牛二口中,又用強大的真元住他化開藥力。


    “師父。”身後,柳玉環淚眼朦朧。如果牛二真的為此死了,就算門派不來追究,她也會落下心魔,終生難進一步。此刻更是小心翼翼,緊緊盯著臉色轉為慘白的牛二。


    “替他收拾一下,你就守在這兒,有什麽情況再叫我吧。”心月站起身,想了想又掏出紫色藥瓶放在牛二床頭,“這是疏通百骸、調理內息的‘歸元丹’,每日兩粒,用內力助其化開,莫要忘了。”言罷飄然遠去。


    柳玉環放下水盆,沾濕毛巾細細地為牛二擦拭著,鼻尖聳動間,淚水簌簌。


    雖然僅僅來了三天,但牛二還是給她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可惡的笑臉、調侃的話語、流氓的行為、諂媚的表情……嘴上雖然喋喋不休、占盡便宜,實則沒有半分越矩之處,就連那狼嚎般不知名小曲兒也帶著新奇。細細想來,除了嘴巴惡毒、表情討厭、行為不端、目光不純、動機不明之外,牛二似乎沒什麽缺點,不過除了這些,似乎也沒剩下什麽優點。


    雖然牛二僅僅十歲,但天蒼大6和地球上的封建時代一樣,講究‘男女授受不親’。柳玉環幾乎是閉著眼睛擦完牛二的身體,又紅著臉找了一套幹淨的衣服被褥重新換好穿上,才麵色潮紅地坐到一旁打坐修煉。


    日升日落,雲漲雲消。六天時間轉瞬即逝。


    六天裏,牛二沒有絲毫動靜,依然半死不活氣若遊絲,植物人一般躺在床上。如果不是他修煉出的那絲真元和後來心月打入他身體的幾點金光,恐怕此刻他早已在拔舌地獄被小鬼兒拿著燒紅的鐵鉗子拽舌頭玩兒了。


    六天來,柳玉環也是寸步不離,一直守在牛二身邊。如同一個新婚媳婦無微不至地嗬護昏迷的丈夫,隻是不知牛二醒來,等著他的是柳玉環溫柔的擁抱還是一頓老拳。畢竟,他吃的那顆天玄丹如果柳玉環服用煉化或許能一舉突破融合期結丹成功。


    期間,心月也來看過一次,但見牛二依舊沒有絲毫起色,沒說什麽又留下一瓶‘歸元丹’離開。牛二來的時間畢竟很短,如果真的就這麽掛了估計沒什麽人會傷心,除了柳玉環心疼那顆天玄丹外,王漢甲之流如果知道沒準兒會開個篝火晚會慶祝一下。


    繼‘藥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這一古老格言被牛二成功實踐之後,他再次向‘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起衝擊。


    微微一聲輕哼,牛二白裏青的臉上滾落幾滴汗珠,呼吸也明顯粗重起來,似乎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比破處還要煎熬百倍,非要找個恰當的比喻的話,就如同春的狗熊撲向母貓!


    柳玉環一驚,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牛二。


    這麽些天,她已經不報什麽希望了,倒想那個半死不活的混蛋快點趕緊駕鶴西遊,她也好早點兒解脫。此刻牛二出聲響,她嗖地從地上站起身,細細看著。


    似乎費了很大力氣,牛二嘴角才微微上揚,劃出一道扭曲的弧線。隔著雙唇間的縫隙,柳玉環甚至看到牛二六天前吃下的青菜還有一片碎葉兒掛在狗牙上。


    此刻的牛二,正承受巨大的痛苦。四肢百骸如同被針刺過後又玩兒了一個時辰的胸口碎大石,接著又練了兩個時辰的五牛分屍,然後再從珠穆朗瑪峰過了幾把不栓彈簧的蹦極癮,最後躺在地上被坦克來回壓幾遍,他甚至能感覺到連小腳趾最末端那根汗毛都似乎要‘起義’一般,不停地掙紮著想要脫離這副臭皮囊。


    這是誰tm用大錘砸小爺腦袋玩兒呢?恢複神智的第一件事就是開罵。牛二覺得自己似乎正被人綁在石板上,那個人拿了一把大錘如同打鐵一般錘著自己的腦袋,轟轟的聲音在耳邊回蕩,腦袋裏仿佛也裝了一把大錘,重得抬不起頭。


    ***過期藥品,還有那個胸大無腦的師姐,等小爺好了,一定拿出小爺的成名絕技——平胸推奶手狠狠的揉!牛二暗暗誓,等自己長大了,一定要報複、報複、再抱服,死死的抱住她問她服不服。


    “牛二,牛二?”正合計到底是該先報複柳玉環還是先從她徒弟身上下手,微弱的輕呼聲傳進耳朵。


    “你說什麽?我聽不清,拜托你大點聲好不好。”牛二鼓足了勁兒大吼一聲。媽的,誰把b52轟炸機開進小爺腦袋裏了,嗡嗡的耳朵都聽不清說話了。麻煩找個地方降落好不好?現在油價這麽貴!


    “師父他說什麽?”柳玉環早已找來心月,喊了半晌才見牛二張了張嘴,卻沒出任何聲音。


    鬼才知道。心月暗哼一聲,這個挨千刀的上山這段時間肯定沒刷過牙,牙縫兒裏的菜葉兒都捂黃了。


    “他是什麽時候轉醒的?”心月把了一下牛二的脈扭頭道。牛二的脈象很亂,就連他本身修煉的真氣也暴動起來,不停衝擊自己設下的禁製。脈搏時而如涓涓細流,隨時都可能幹涸,時而如滾滾大河,波濤洶湧。更糟糕的是自己禁製得太早,還有一部分未消散的天地靈氣盤踞體內,將牛二的經脈作為戰場和他本身的真元爭鬥不休,看來不打個頭破血流、經脈破裂不會善罷甘休。


    心月雖然身為玄玉門一代,心月一脈座,修為達到元嬰初期,但對於理順真元、出手救人卻一竅不通,否則也不會禁製得太早導致天地靈氣未曾散盡此刻再生異端。


    牛二更是如坐針氈,兩股真元互不相讓,你爭我奪,將他的整個身體作為戰場糾纏不休。盡管牛二喊了無數次‘和平、談判、通過外交途徑解決、老子的身體老子做主’,不過兩個桀驁不馴的家夥似乎並不賣帳,依舊我行我素,絲毫不理會牛二無聊的奔走呼籲。


    深吸口氣,心月雙掌隔空懸在牛二胸口處,兩股茫茫金光緩緩落下,融入體表,殺入牛二經脈中。她準備以自己強大的真元作為後盾強行為牛二梳理經脈,平複躁動的真元。


    誰知金光剛一沒入牛二體內就脫離心月的掌控,歡快地叫了一聲衝向戰場,和牛二本身的真元與天地靈氣‘乒乒乓乓’打得不亦悅乎。


    蒼天哪,大地呀,是哪個神仙姐姐誠心拿我出氣啊!牛二一聲悲呼。這下好了,兩個變三個,單挑變群毆,三股真元在牛二體內爭奪每一寸經脈,每一滴血肉。而正主兒牛二隻有在一旁忍著,任憑那三個‘家夥’胡作非為,沒有絲毫辦法。最可恨的是該死的神經,為什麽不統統壞死,或者受不了這麽猛烈的刺激讓自己直接暈過去也行。


    國匪、漢奸、叛徒……打別人的時候怎麽沒間‘你們’這麽賣力?牛二悶頭大罵,希望臨死前能過過嘴癮,等到了閻王那,沒準兒真得把自己扔進拔舌地獄。也不知道閻王那邊工作環境怎麽樣,是不是遵循每周工作五天,每天工作八小時,加班兒另外付錢的製度。有沒有醫療、養老、大病、意外傷害保險和住房公積金,每年是不是有五天的基本年假,生孩子有沒有產假,女人每月的那幾天可不可以休息,結婚要不要結婚證,可不可以到公證處公證‘二奶’,流行不流行養情人……還有房價高不高,油價貴不貴,領導幹部給不給配車,子女上學問題有沒有解決辦法,可不可以去陽間探親順便夾帶幾個美女回來……


    如果以上條件都允許,還不如死了算了,前提是那裏不要鬧金融危機!牛二無聊地想著,下定決心,這次到陰間,一定一定一定不走了,如果不給安排個滿意的工作就賴在那。不過大病之類的保險就不要了,鬼要有病,估計沒人能看!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點點冰涼流過冒煙兒的喉嚨滋潤著身體,體內纏鬥不休的三股真元似乎也累了,終於停下來,各自盤踞在一方虎視眈眈。牛二悲哀地現,自己不僅沒死,而且似乎還能動一動手指了,調到閻王那工作的美夢也隨之破裂。


    幹!都這樣兒了還不死?牛二有點佩服自己頑強的生命力,隨即馬上又想到‘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句古老的傳言,立刻心花怒放,開心的想笑。不過隨著幾口冰涼氣體的吸入,五髒六腑仿佛被串在刀尖兒上翻過來調過去被放在火爐上烤一般疼痛難忍,汗珠再次從額頭滾落。


    誰家倒黴孩子把王屋和太行兩座大山放小爺眼皮上了?牛二幾乎使出吃奶的力氣勉強撬開眼皮,一縷明媚的陽光隔著窗欞透入眼瞼,瞳孔猛然受到刺激微微一縮,半晌才慢慢適應。


    張開眼,牛二現自己躺在床上,房外天光早已大亮,床頭,收自己當徒弟的神仙姐姐和‘送假藥兒’的師姐正看著他。


    原來自己躺了一宿,怪不得渾身不舒服。牛二用力的想扭動一下,卻沒成功,也隻得老老實實躺在床上,不過目光卻不老實,在兩個美女身上‘巡禮’。


    嗯,還是神仙姐姐漂亮一些,臉蛋兒白裏透紅,明顯要健康得多。哇塞,神仙姐姐的‘胸肌’好達哦,起碼有36d那麽大,恐怕一隻海碗都扣不住。還有屁股,磨盤大小,一看就是生兒子的料,也不知道自己將來有沒有本事來個一炮雙響!牛二齷齪地想著,口水不自覺流出來。


    “師父,看來你的真元起作用了,他醒了。”柳玉環沒注意到牛二猥瑣的目光,高興地叫了一聲。


    “嗯。”心月也沒注意到。第一次,牛二的目光‘巡禮’逃過兩人的眼睛。


    接著,讓牛二目瞪口呆的事生了。心月一步走到他身前,帶起的香風讓牛二迷醉,眼看著那個日思夜夢的身影就在眼前,牛二隻覺氣血上湧,恨不得跳起來一把抱住盡情蹂躪。不過身體似乎很不給麵子,穩如泰山絲毫不動。


    接著,心月俯下身,慢慢伸出雙手摸向他胸前。


    牛二更加興奮。難道神仙姐姐現了自己的美?被自己的氣質深深的吸引想把自己抱起來?還是想趁自己不能動**自己?要不要反抗呢?還是算了吧,神仙姐姐那麽強大,‘胸肌’那麽達,想必自己也不是對手,反抗隻能讓她多耗費點時間而已。不過當著柳玉環的麵兒自己還真有點兒不好意思,畢竟那是很隱秘的事兒。


    不是吧,她們要玩兒雙飛?牛二腦海裏突然跳出一個想法,讓他大吃一驚。隨即又高興起來,雙飛也不錯,起碼對以後的家庭團結有好處,都是一家人了,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就是自己的這張床小了點。看來病好了以後有必要換一張大一點的,在弄個‘席夢思’床墊,即柔軟又舒適,一定很過癮。


    現在,牛二隻有一個願望,希望她們輕一點,自己的傷還沒好,不要太過索取,一晚上弄個十七八次就可以了,多了自己會吃不消的,畢竟還在長身體的時候,還被動地躺在床上,如果給她們養成‘女王’的習慣以後就不好改了。


    瞪大眼睛靜靜的期待著那一刻的來臨。神仙姐姐的手近了,更近了,馬上就要貼在自己的胸膛上,牛二的心都快跳出來。他突然現,自己還是很‘靦腆’的,不過看神仙姐姐的架勢是準備玩兒虐待,霸王硬上弓,不解開腰帶直接撕衣服?很暴力,我喜歡,就是可惜了這身潔白的衣服,不過不要緊,大不了以後不穿衣服就是了。


    那是什麽?牛二突然瞪大眼睛,神仙姐姐的雙手彌漫起濃鬱的金光。


    “不要。”還沒等牛二喊出口,金光沒入胸膛。金光強勢介入,體內本來已經蟄伏的三股真元也立刻暴動起來,轟的一聲,四股能量撞在一起,一瞬間,牛二雙眼一翻口吐白沫直接暈過去。


    我不甘心,不甘心呐!這是牛二暈過去之前最後一個念頭……


    還有一章八點,覺得老酒寫的還行的兄弟頂一個,幫助老酒衝入新書榜,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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