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我想小便。”一處院內廣場上,牛二抬頭看著麵前女子。


    來到這裏已經三天了,除了擇徒那日師父沒等自己上台叩拜扔下兩道殺人般的目光飛走後,再也沒見過自己。三天來,一直是這個二十來歲叫柳玉環的師姐代師授藝。和他一起練功的還有她的三個新晉女弟子。


    雖然這個柳玉環長相不錯,但和師父比起來就差得遠了。用牛二的話說就是**和楊貴妃的差距,不過有女人總是好的,牛二不時調笑兩句權當消遣。


    柳玉環也惱怒異常。這個隻有十歲大貌似很天真的孩子讓她恨得牙根兒癢癢,恨不得在他那張可惡的臉上狠狠踹幾腳。


    剛來的第一天,那個可惡的小鬼就要住到師父的房裏去,還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理由。比如什麽好的環境利於青少年兒童成長啦。母愛的嗬護會讓他更健康啦。粉紅色屬於暖色調,能夠促進睡眠提高質量等等等等……


    直到自己將他扔回小屋,他還在喋喋不休,嚷嚷著怎麽也得和那三個女弟住在一起,那樣可以互相交流修煉心得,相互扶住,共同進步。


    第二天那個小鬼更加肆無忌憚,竟然問師父和自己‘年芳幾何’、‘是否婚配’、‘想找一個什麽樣的男人’、‘是不是願意和他……’


    現在柳玉環有點懷疑,一向明智的師父是不是突什麽疾病,竟然選這麽個流氓進來,而且是色鬼流氓。


    “不行。”睜開眼睛,柳玉環怒喝一聲。她覺得這三天以來她的聲音明顯更加洪亮,底氣更足。


    “可是……我真的想去。”牛二無辜地瞪著一對大眼睛,“媽媽說‘有尿不尿,憋壞尿道,連累膀胱,可能死掉’的,而且憋尿也對身體健康不好,不利於成長……”


    “閉嘴。”柳玉環大喝一聲,一腳踹在牛二屁股上,“中午前如果不跑完三十圈兒,不用吃午飯了。”


    “強烈呼籲人權。”牛二高呼一聲,在柳玉環回身前一溜煙兒跑出去,心裏得意無比,如果不把這個礙事的師姐趕走,師父永遠不會出來教自己。


    “你們三個,看什麽看?還不快練功。”柳玉環回身瞪了自己的三個徒弟一眼轉身消失在屋裏。


    “小妹妹,你們都叫什麽名字啊?”見柳玉環離開,牛二又不安分起來,若無其事地跑到三個修煉的女孩身前笑道。


    “嘻嘻……”三個女孩嬉笑著,誰也不回答,六隻眼睛盯著他上下打量,都想看看這個奇怪的男孩和其他人到底有什麽不同。


    “哎,不要不好意思嘛,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都是和玄玉門混的,應該相互溝通,相互理解,相互幫助,相互扶持,齊頭並進,從一個輝煌走向另一個輝煌。”牛二挺起胸膛,仿佛頂天立地一般。


    “你們三個,還不快去修煉?難道中午飯也不想吃了嗎?”柳玉環的聲音從屋裏傳出來,“至於你,還不去跑圈兒。”言罷,一道光芒閃過,打在牛二屁股上。


    我靠,這麽狠?那道光芒打的牛二氣血翻騰,卻還不消散,在牛二屁股後緊追不舍。回頭看了一眼,牛二大驚失色,沒命的朝前衝去,心裏又開始yy報複:柳玉環,小爺記住你了,今天你讓小爺‘受驚’,明天小爺讓你‘受精’。


    “啊,不要打……”撕心裂肺的叫聲傳來,牛二的腿腳兒更加麻利的衝向遠方。


    在那股光芒的追擊下,牛二以人般的度跑完三十圈兒,不過屁股也挨了七八下,腫起老高,疼得他齜牙咧嘴,不敢著地。


    日近中天,已到午飯時間,三個女孩朝著食堂走去。牛二一看,也顧不得屁股疼痛,立刻屁顛屁顛追上去。既然柳玉環惹不起,泡泡她的徒弟也不錯嘛。


    “小妹妹,你們還沒告訴我都叫什麽名字呢。”牛二跑到三人身邊笑嘻嘻地道。


    “為什麽要告訴你。”其中年紀最大的女孩神色冰冷,掃了一眼牛二道。


    “我們是同門啊?算起來,你們還要叫我師叔呢,來,叫聲師叔。”牛二恬不知恥,裝模作樣掃了掃身上灰塵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走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年紀最大的女孩一把推開牛二,身後,兩個稍小的也都笑嘻嘻跟著走遠。


    “我靠,母雞也這麽高傲?等小爺傷好了,一個一個把你們統統推倒。”牛二罵了一句憤憤走向食堂。


    前腳剛一跨進去,後腳被什麽東西絆住,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狗搶屎一般滑出去老遠才撞在一隻腳上停住。


    “誰?誰tm敢使絆子,有種站出來。”這一下摔得不輕,牛二感覺胸口悶,隱隱作痛。怒火中燒,破口大罵起來。


    “哈哈哈……”食堂裏,聚集不少同門弟子,大都為白衣黃衣,見到這一幕都大笑起來。隱隱還帶著不屑的聲音。


    “學藝不精還怪得了別人,該,怎麽沒摔死他,”


    “就是就是。”


    “真給玄玉門丟臉,小師叔怎麽收了這麽個笨蛋,走路都不穩。”


    “就是就是。”


    “可惜了,鮮花都插在牛糞上,小師叔一脈都是女性,卻來了這麽個蠢貨,為什麽不是我啊。”


    “就是就是。”


    “……”


    嘈雜聲、辱罵聲、嘀咕聲不斷響起,牛二徹底明白了,是有人故意算計自己,羨慕自己加入玄玉門唯一的女子一脈,特意讓自己出醜難看。


    “奇怪,食堂裏怎麽這麽多蒼蠅?嗡嗡嗡的亂叫,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牛二臉色鐵青嘀咕了一句轉身走向門口。


    “牛二,你給我站住,你說誰是蒼蠅?”剛走到大門口,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


    說話的人牛二認得,同樣是白衣弟子,叫王漢甲,三年前的一次選拔中招收進來的,在同輩中修煉度最慢,經常被別人嘲笑,如今自己一撥人加入進來,他終於有機會嘲笑別人了。


    “誰承認我就說誰。”牛二眉毛微微上挑,冷冷看著王漢甲。


    “我要和你決鬥。”王漢甲說著鏘啷一聲拔出長劍,直指牛二。凜然的氣息順著寶劍鎖定牛二周身。


    “我……拒絕。”一臉不屈的牛二嘲弄般擺了擺手,“我不想和白癡打架。”


    “你……”王漢甲本想借著這個機會修理牛二給柳玉環的三個徒弟留個好印象,同時也在新一代弟子中樹立自己的形象,誰知牛二地痞般的回答讓他氣結,頓時大怒,舉起長劍就要衝過去。


    砰!


    悶響一聲,王漢甲倒飛出去,摔倒在牆角,寶劍也鏘啷啷落在身旁。


    柳玉環緩緩收回手,掃了一眼大廳道:“我心月一脈,不是什麽人都可以欺負的。”


    言罷回身瞪了一眼牛二,又招呼遠處的三個弟子:“你們跟我來。”


    直到五人遠去,王漢甲才顫顫巍巍站起身,胸口被打處疼痛無比,連喘氣都覺得困難。狠狠瞪著牛二搖頭晃腦的背影盤算著什麽。


    食堂裏的其他人也轟的一聲爆開來。雖然心月一脈人才凋零,但不可否認,柳玉環是二代弟子中的頂尖高手,否則也不能收徒傳藝。


    二代弟子中,掌門風落子弟子蕭天也就是擇徒那日中的黑衣青年功力最高,領銜玄玉門。而刑罰座天陽真人弟子何雲道、張華,外事座真木大師弟子楊明遠、石虎,內事、授業座玉明弟子燕劍鋒和心月弟子柳玉環則不相上下,想分出勝負,定要百招開外。


    收徒七人均達融合期,是二代弟子中僅有的黑衣弟子。


    玄玉門中,築基期以下的入門弟子為白衣,築基期為黃衣,融合期為黑衣,金丹期為紫衣。金丹以上才被允許穿著自己的衣服或者修煉的法寶。柳玉環就是融合期高手,而牛二,則是個地地道道的小白。


    “師姐,剛才那招叫什麽?太爽了,一招那個叫什麽‘王汗腳’的家夥就被打的屁滾尿流,落荒而逃,真不愧‘一掌兩三下,飛出四五米,吐血六七口,斷骨**十’,高,實在是高,師姐,小弟對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而不可收拾。”牛二眉飛色舞,大力吹噓,心裏也美滋滋的。那個什麽‘汗腳’怎麽地?小爺師姐一下子就乖乖趴下,以後誰欺負小爺,拉來師姐就是一頓胖揍,打服了為止。


    “閉嘴。”柳玉環臉色鐵青,三條黑線幾乎垂到下巴。王漢甲雖然不怎麽樣,但他是刑罰座天陽真人弟子,天陽真人又及其護短,他的弟子被自己眾目睽睽之下一掌打飛,天陽肯定怒火中燒,恐怕事情不會這麽不了了之。


    “你們三個去修煉,至於你,跟我來。”柳玉環安置好弟子,瞪了一眼牛二走向正殿。


    “幹……幹什麽?”牛二下意識地捂住胸前衣襟,難道柳玉環色心大起要做那見不得人的事?如果那樣,自己該怎麽辦呢?要不要反抗?想必反抗也不是她的對手,不如就從了吧,隻不過有點對不起神仙姐姐,哎,希望神仙姐姐現後不要怪罪自己,我牛二也是迫不得已啊。接著又開始考慮該用什麽體位……


    “牛二。”柳玉環麵色鐵青看著傻站在自己身後的‘師弟’,揍他的衝動越來越大,險些克製不住。這個家夥一會兒油嘴滑舌、陰陽怪調,一會兒色迷迷地盯著自己流著口水,一會兒又傻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想些什麽。如果不是師父吩咐自己教授他武藝道法,真想一劍劈了他。


    “呃?師姐,我們這就開始嗎?”牛二回過神來左右打量一下,雖然沒有床,不過好在地方夠大,足夠施展。


    “開始什麽?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柳玉環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如果再多麵對這個小鬼一會兒估計就真忍不住把他從山上扔下去,至於掉到哪去,怎麽死的就不用管了。


    “啊?剛才師姐聲音太小,我沒聽清。”牛二唰的就冒出一身冷汗,看師姐的樣子,毫不介意如同揍‘王汗腳’那樣也給自己鬆鬆筋骨,隻是自己的身板子估計沒那個‘王汗腳’結實。


    “師尊召見你。”柳玉環長出了口氣,無力地說了一句轉頭走出去。麵對那個挨千刀的,簡直比和蕭天打一架還累。


    “師尊?”牛二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什麽,朝內堂跑去,口中叫著,“神仙姐姐,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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