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那就去庭院裏等著,今日我親自罰你。”


    “啊!主子饒命啊!”岩三哀嚎一聲,而後朝著庭院走去。


    竇懷啟也知道時機已經錯過,也沒有辦法,隻得拍了拍薑裳的頭,站起了身子。


    “那我先出去教訓他了。”


    其實也說不上懲罰,大抵也就是與岩三比試幾場,泄泄憤怒。


    “等等。”


    竇懷啟剛走到門檻邊,聽薑裳這樣說道,便回頭問道。“怎麽了。”


    薑裳走到他的麵前,“你彎彎腰,我有機密的事隻與你一人說。”


    “何事?”


    竇懷啟聽話的彎了腰,然後隻見薑裳扯著他的衣領,裝作兇狠的在他的右臉頰親了一下,離開時還惡狠狠的說道。


    “哼!你才緊張了。”


    可愛得像隻不服輸的兔子。


    竇懷啟臉上起了笑意,可是在想要加深這個親吻時,岩三又在外麵嚎道。


    “主子!!”


    竇懷啟的笑停頓了。


    “乖,我,先,去,讓他知道什麽叫,不能擾人好事。”


    這話逗得薑裳咯咯的笑了起來。


    ……


    竇懷啟正如席好所說的一樣,將要去赴一個鴻門宴。


    宴會的日子定在五天後。


    此次前去,總歸是要分出個高下的。


    隻是對於赴宴的人,竇懷啟卻有些疑惑,在眾位大臣麵前,對自己下毒手,似乎不是個好的選擇。


    但此次是唯一的機會,由不得他退後半步。


    隻是這奇香怎麽能隻讓何疾宏一個人嗅到?


    薑裳聽見這個提問時,輕笑了聲。“宴會豈能沒有舞姬?女子又豈會沒有女子香。”


    萬事備好,隻欠東風過崗而來。


    五日後,日落西頭,枝頭處見霞光漸漸溜走,殘餘下來的光線從屋瓦間小心投下,有頂深綠色華貴的轎子,映著霞光,由著轎夫往皇宮走去。


    薑裳沒有同往,隻是安靜的站在門前,視線在那頂轎子上停滯,若不是轎子漸行漸遠,旁人看著,還以為時間停止了。


    “呦,沒想到薑公子竟然是女子。”


    有人打趣道,驚了薑裳思緒,回頭一看,那個掛在樹上的男子正是李袁。


    頭上的羽毛冠在風裏晃晃悠悠,合上他那一張眯眼猥瑣的笑,真是沒有門主風範。


    薑裳沒有答話,隻是轉身從地麵撿了個石子,朝著他彈去。


    他見薑裳手勢對了,可又有些不對,一時呆愣住,石子卻朝著他頭頂飛過,方向不準,看來是個半拉子,他正欲再說些閑話。


    哪知道石子打到他身後的樹幹,又彈了回來,正中他的後腦勺。


    “嘶,怎麽現在的人這般用心險惡,我這個門主不好當啊。”


    “又不是躲不過。”


    薑裳搖了搖頭,準備離開時,卻聽李袁第一次正聲道。


    “你這一手彈石,與我相熟的一人極像,當年教她的時候,正好也是小指蜷縮,我騙她這樣準心更好。教你的人是誰?”


    薑裳回頭一看,李袁正站在樹下,低著頭,臉色不明,長長的投影映在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那頂深綠色華貴的轎子,進了宮門,停在了宮道上,竇懷啟下來時,身側已有人前來領路,朝著宴會的地方走去。


    宴會的地方,正是在庭院內,許是家宴的緣故,也隻請了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臣,竇懷啟入席後,安靜的坐著,偶爾抬頭,見何疾宏正端著張笑臉,坐在遠處。


    何疾宏笑得開心,那是自然的,這次他特地在自己的酒中下了毒,當然這毒並不厲害,比起他給自己大哥下的毒。藥,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而且這酒的來源將會自然而然的指向竇懷啟。


    他當然知道竇懷啟自從來了涼國,曾做了許多事,也找到了以前的人證,可他才是涼國現在的皇帝,人證?嗬,隻要自己不承認,人證又算是什麽證據呢?


    宴會開始了,他臉上笑意漸盛,看著他人端著酒杯一飲而盡,馬上到了第二壺酒上場時,毒酒就會被竇懷啟手下的人給遞上來,然後他便會以竇懷啟指派手下下毒,毒害自己為由,殺了他。


    可當酒擺上桌案,他正欲一飲而盡時,卻見竇懷啟嘴角勾著笑。


    他心裏一頓,手上的酒也快拿不穩了。


    是了,他這般詭計多端,豈會中了自己的圈套,這裏麵的毒酒定然不是自己早先安排的酒。


    何疾宏臉色一沉,也不敢喝,慌忙將酒放到了桌案上。


    正是宴會前的劍舞,劍光燦爛之時,那舞姬卻向著何疾宏邊舞邊來。


    舞姬手上的劍讓何疾宏身邊的人一驚。


    正欲護住何疾宏,卻被何疾宏給止住了。


    何疾宏心想,若是竇懷啟敢派人在此刻行刺,那麽罪名是沒跑了,若是被刺一劍,可以解決掉這個大麻煩,豈有不好的?


    更何況自己身邊的人,能人居多,怎會讓個女子真的刺到自己?


    何疾宏又開始激動起來,哪知道這舞姬步履緩慢,走到自己身旁時,更是特地將長劍收到背後,以廣袖揮舞。


    薄紗廣袖,如海浪襲來。


    何疾宏隻覺聞到一股刺鼻的香氣,他在心裏念叨,這舞姬竟用如此難聞的香料,可再細細一嗅,又覺得別有味道,不免又多吸了幾口。


    也不知是飲酒的緣故,還是其他原因,他隻覺整個人一會慡得如同在天上,一會又昏昏沉沉,看他人都有種身在夢境的感覺。


    隻是讓他難過的是,這舞姬竟然也不是竇懷啟的人。


    這場宴會難道又是無疾而終?


    劍舞跳完後,音樂微微停頓,而後變得激烈。


    有人著紅衣,披散著長發,背對著眾人跳起舞蹈來。


    何疾宏起初隻覺這人似曾相識,但見他左手微抬,袖口往下滑去之時,手腕處那個造型奇怪的手鐲,令他一時驚愕萬分。


    他慌張的站起身,往前麵走去。


    “皇上?”


    誰在說話?


    何疾宏隻覺頭腦昏沉,他推開那些上前拉著他的人,推開時,卻又驚呼。


    “鬼?”


    何疾宏猛地後退幾步,見周遭哪裏還是皇宮宴會,分明是燃著大火的石橋,他正走在石橋上,而那些朝他伸手而來的,分明是從河裏伸出的鬼手。


    “哈哈哈哈哈,皇上你可還記得我?”前麵那紅衣的人又再說話了。


    何疾宏心裏一驚。


    “你早就死了,怎麽還會出現在這裏?”


    “你說我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不要碰我,你們這些骯髒的鬼魂。”


    何疾宏對著身邊吼道,而後轉頭正對著紅衣男子說道。“齊天,你說過,你這輩子不會害我,此刻你成了鬼魂,便招來其他鬼手想要帶我走?”


    竇懷啟正坐在一邊,他安靜的飲酒,身旁的護衛和老臣們都不敢上前拉著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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