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祿生更是誇獎她是顧家的功臣,連尚氏都賞給了她不少東西,讓紅姨娘很是得意了一些日子。


    尚氏和顧祿生高興了,朱氏和一眾姨娘們可是咬碎了銀牙,恨不得詛咒那哥兒長不大才好。可惜,在精心嗬護之下,他還是長大了。


    並且,因為朱氏當年年輕,她慪氣,託病不肯將顧元朗給抱過去養著。顧元朗從小便是養在了紅姨娘的跟前。


    一個慪氣了,第二個庶子落地朱氏更是看都不想看,繼續任性……於是早就了她如今連個庶子都沒養著的下場。若是她聰明點將庶子抱過去養著了,尚氏還不是就當做是她生的一般了。


    可惜,這世上的事情沒有後悔藥好吃。已經做了,就是做了。


    顧之薇聽了之後覺得頗為有趣,原來在顧家的兩個庶子背後還有這麽一段往事。


    “媽媽真是厲害,這事兒都能打聽出來。”


    顧之薇誇獎,四個丫頭也是崇拜的看著柳媽媽,柳媽媽笑著道:“這算什麽本事啊,還是要靠姑娘的銀子,拿了銀子買了兩罈子好酒,請那些婆子媽媽的吃一頓便什麽消息都能問出來了。”


    顧之薇笑著點頭,府裏的管事媽媽們都是人精。她們都知道顧之薇肯定要花錢買消息,所以早就做好了收錢吃喝的準備。而且這些事情便是她們說了也沒什麽,誰說不是說呢?誰也犯不著跟錢和酒席過不去不是?


    再怎麽鬧騰那也是主子們的事情,還有,她們做奴婢也每日無趣,多聽一些主子們的八卦當做是打發時間了。


    將大八卦給說完了,柳媽媽繼續說著府裏的姑娘們。


    府裏現在算上有六個姑娘,二姑娘和二姑娘是朱氏所生,章姨娘生了一個十姑娘,還有一個是春姨娘所生的十五姑娘,剩下一個是羅姨娘生的十八姑娘。


    最後一個當然就是顧之薇了,五姑娘。


    嗯,都排到第十八個了,看來三五七老爺家果然是人丁興旺啊。前邊兒比不上,後邊兒可是卯足了勁兒追上的。


    顧之薇又聽柳媽媽說了各個姑娘的性子,喜歡打扮的有,喜歡吃東西的有,愛美的有,姑娘之間不對盤的也有……很像是一台戲。


    生下的孩子是運氣好的,沒有生下孩子的也有。顧祿生的後宅姨娘團很強大,美人們不少,生下孩子的就那麽幾個。至於朱氏自己開臉的兩個丫鬟也沒能生下孩子,現在都規規矩矩的在朱氏身邊伺候著。哪兒像個姨娘,簡直連普通的丫鬟都比不上了。


    顧之薇想笑,莫不是朱氏的身邊有毒?


    怎麽她生不出兒子來,她身邊的丫頭連個姑娘都沒能生出來?


    顧之薇聽了一耳朵的八卦,心中對她的這些姐妹們充滿好奇起來。這些是這輩子有血緣關係的,可是卻沒有感情的。


    若說姐妹,她還是比較想念柳思蘭。也不知道沒有她的錦風苑,她能不能住得慣。她可是還在想著她?饞嘴的丫頭肯定饞了她做的飯菜了吧?


    顧之薇想起柳思蘭嘆了一口氣,提筆就給柳思蘭寫了一封信。說好了要給她寫信的,若是不寫,今後見麵了她得跳腳吧?


    她還沒有告訴白大夫他們她已經不在柳家了,若是他們知道她換地方了,肯定能嗅出不同尋常的味道吧?


    可是冬天都來了,新年還會遠嗎?總不能她過年都不送一封信回去吧?


    顧之薇想了想還是給白大夫他們寫了一封信,還給小七囑咐了幾句話。


    顧之薇因為顧之嫣的事情而又多得了幾天的修養時間,不過她也能繼續賴著不出門了。


    她需要直麵顧家的人和事了,她現在倒是喜歡疊霜院了,這裏足夠清淨。能讓她安安靜靜過日子的地方,就是好地方。


    在顧之薇準備去請安的前一天晚上,落雪了。


    顧之薇睡到了半夜覺得冷得不行,她這個體質太敏感了,稍微冷一點她都能感覺到。


    顧之薇前腳被冷醒,後腳流香和荷衣便出現了。


    她們是柳家教出來的丫頭,在柳家的規矩之下,哪怕是現在離了柳家也能按照柳家的規矩繼續做事。


    晚上依然是有人守夜的,而且因為顧之薇最近生病,她們不放心是兩個人一起守夜的。


    流香抱著一床被子,荷衣拿來了顧氏送來的銀絲炭加了進去。


    不得不說顧氏這人倒是說到做到的送來了炭,還是上好的銀絲炭,顧之薇用著倒是覺得不錯。


    “姑娘現在可還覺得冷了?”


    顧之薇蓋著兩床被子在如何也不會冷了,她便搖頭,對她道:“你和荷衣快些休息,明早還要去請安呢。第一天請安,咱們疊霜院的人不能被人看著沒精神。”


    “是,那姑娘您好好睡著。”


    兩個丫頭出去了顧之薇縮進暖和的被窩裏麵,身子蜷縮成一隻蝦米的模樣繼續睡了。


    希望明天的請安,一切順利吧。


    冬日的天天亮得總是要晚一些,請安得早一點起床,而顧之薇在這一點比較倒黴。


    她的疊霜院可是最偏僻的地方,從這裏去福壽園花的時間可比其他人要長,她若是按照他們的時間起床,去肯定要遲到。


    第兩百三十二章:首次請安


    她原本便因為生病而回來都沒有去請安,第一次去還晚點兒了,她覺得老夫人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疊霜院裏現在沒有粗使的婆子丫鬟,燒水等事情就是曲水流觴在做。


    兩個燒好了由柳媽媽端進來,流香荷衣已經在給她穿衣梳頭了。


    顧之薇打了一個哈欠,深深的感覺在嫡母手下討生活的庶女是真的不容易。她在柳家的日子跟現在比起來簡直是不要太好了。


    收拾妥當了,送進來一碗粥,柳媽媽勸顧之薇道:“這次去還不知道能不能按時回來用上早膳,現在也太早了。姑娘先喝碗粥墊墊肚子吧。”


    顧之薇覺得也是,請安萬一不順利自己萬一被罰了什麽的,早膳估計就別想了。


    一碗熱粥配著小醬菜下肚,顧之薇感覺整個人的身體都暖了起來。空了一晚上的胃感覺也分外的熨帖。


    流香在旁邊道:“委屈姑娘了。”


    顧之薇自然知道她說的委屈是什麽意思,她在柳家的時候吃個早膳不說十幾樣七八樣的東西是有的。哪裏像現在一樣小醬菜就打發了。


    “我該有的,都會有的。”她意味深長的道。


    “走吧,”她起身抬腿往外走,“該去給我的祖母和嫡母請安去了。”


    是的,請安還得請兩次。


    一次是去老夫人哪兒,另外一次是要去青氏哪兒。


    原本有些老祖宗是不需要天天請安的,可是尚氏不一樣。她做出要退隱家宅之外的樣子,卻又要家裏人時時刻刻記得家裏還有她這樣一位老夫人。請安這種刷存在感的事情,她又怎麽會放過呢?


    所以這府裏的人,每天要在福壽園和朱林院跑一個來回,腿兒都能跑細了。


    顧之薇這個時候就羨慕起姨娘來了,尚氏嫌棄姨娘們都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所以,去她麵前請安都沒有姨娘們的事情。去的隻有朱氏還有府裏的姑娘哥兒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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