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薇忍住笑,嚴肅的看著柳思蘭道:“你說真的?”


    “真的!”


    “比珍珠還真?”


    “對!”柳思蘭生怕言語不能讓顧之薇相信便重重的點頭,以示她說的是真的。


    “那……好吧,我給你帶好了。”


    顧之薇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


    柳思蘭走的時候還千叮嚀萬囑咐了一番才不放心的走了,到底是小姑娘,吃和玩樂的東西最是重要。


    柳思蘭一走,顧之薇便彎下了腰,身子顫抖。流香和荷衣還以為顧之薇肚子不舒服呢,連忙叫著姑娘跑過去就要叫大夫。


    顧之薇攔住她們,笑著道:“笑……笑死我了!”


    流香被她這樣一下哪兒驚出一身汗,看她還笑著便嬌嗔道:“姑娘!什麽死不死的,不能隨便說啊。”


    流香就是一個再規矩不過的姑娘了,說話行走都是一套規矩,見顧之薇說不吉利的死字,自然要說她了。


    顧之薇知道她的性子也不管她,隻在笑完了之後發出一聲感嘆道:“以前怎麽沒發現她這麽好玩兒?”


    荷衣道:“以前也沒發現姑娘這般的頑皮啊!”


    顧之薇:“……”


    好吧,她頑皮了。


    屋子裏麵隻有流香荷衣便是將小女兒家的性子給露了出來也沒事兒,等她收拾好了跨出門檻之後,卻是非常的端莊了。


    步子一步跨多少,麵上的表情是怎麽樣的,顧之薇隨手拈來,做得再規矩不夠了。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天生就適合這樣的生活一般。


    老夫人也剛剛出來,正好就碰上了。


    顧之薇扶著老夫人的手臂一起往外麵走,來了這麽多日子了,重要出門了。


    顧之薇從心底高興,老夫人瞧著她的樣子,忍不住囑咐道:“出去之後也要聽我的話,不許四處亂逛。說了隻是去鋪子裏麵教師傅們做糕點,告訴管事該如何經營,可不許生出別的什麽來。”


    老夫人心中有點擔憂,外孫女太聰明了,她一不小心就被她給套進去了。


    顧之薇連忙不跌的點頭道:“外婆您就放心吧,之薇都記下了。”


    看著她一臉認真的樣子,老夫人點了點她的鼻尖兒道:“鬼靈精!”


    路上碰見了柳雲香,柳雲香看到老夫人和顧之薇便急忙跑過來行禮,行完了之後她已經猜出來了顧之薇她們是要出去,便道:“雲香可以幫……”


    “不必了,”老夫人淡淡的開口道:“回你的院子繡花去吧,”看了她一眼道:“年歲也不小了,該準備著了。”


    柳雲香有一瞬間的停頓,她像是沒聽懂老夫人說什麽一般,想要再問一遍,卻又不敢自己開口。


    老夫人,老夫人她的意思是說,她該準備著出嫁了?


    她已經在給她相看婆家了?


    她在顧之薇哪兒的力氣沒有白費嗎?


    她驚喜的看向顧之薇,眼中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顧之薇,顧之薇有點尷尬啊,她可沒有向老夫人說這些,這些不必說,隻老夫人知道她三天兩頭的尋了機會便往她的院子跑,就肯定知道她的心思,也不必她去說了。


    現在老夫人這樣提一句,她就以為是她說的,指不定晚上或者是明天請安之後便要去她的院子裏感謝一番了。


    她……哎,不知道說啥,到時候她來了還是同她說清楚比較好。


    柳雲香等了許久,努力許久的好消息,突然在這一個照麵的時候得到了,她高興得不行,連著在給老夫人行禮的時候也比平常更往下蹲了一些。


    顧之薇:“……”


    顧之薇是同老夫人一個馬車的,馬車寬敞。講究的大戶人家,男子和女子的馬車都做得不一樣。


    女子們的馬車雕刻要更加的精美一些,裏麵有小櫃子,裏麵可以放一些梳子、頭油,還有一些簪子釵子,鏡子,衣裳鞋子什麽的。方便女子們在馬車之上便可以梳妝打扮。


    至於吃喝的東西就更不用說了,那是必須要有的啊。


    顧之薇現在卻不想吃喝,靠著老夫人輕生問道:“外婆,為什麽您方才同姨母那樣說?是為姨母看好人家了?”


    老夫人撚著念珠,過了會兒才道:“她不是都去求你了嗎?”


    老夫人這是在給她麵子,給她樹立在柳家的地位。讓柳家的人知道,隻要顧之薇開口了,她這裏,都會應下的。


    一個柳雲香,不過是那麵旗幟罷了。


    顧之薇成功的再次被老夫人給感動了,卻也不知道說什麽話了,隻軟軟的喚了一聲:“外婆……”


    老夫人抬手撫摸著她黑亮柔軟的發,也軟著聲音道:“她跟你差不多,也到時候了。外婆不是一個壞人,自然不會拖著庶女的婚事不管的。”


    顧之薇也到:“外婆是好人,”說著,她又道:“對之薇好的人,娘親,師父,還有鬍子娟兒古思姐弟,還有外婆。之薇,很感激外婆,是外婆給了之薇親情。”


    老夫人笑了道:“今後嫁了人了,也會有人待你好的。我們的之薇這麽的好,一定能嫁個好人家的。”


    顧之薇眼中沒有絲毫的波瀾,在她的心中,若是嫁給一個姨娘通房成群的人,還不如一輩子不嫁和金山銀山過一輩呢!


    但是她不敢這樣同老夫人說,老夫人的興致好像被提起來了,她便問顧之薇道:“之薇喜歡什麽樣的?同外婆說說,外婆啊,今後好給之薇看看,這帝京之中的子弟裏,誰能配得上我們之薇。”


    顧之薇原本就對這裏的愛情沒有抱有期望,又如何能說出來呢。


    不過,老夫人認真的問了,還等著他的回答了,她自然是不能不回答了。於是她歪著頭,像是努力的思考一般,過了一會兒才對老夫人道:“要是個好人,”頓了頓道:“不能像四舅舅那般。”


    老夫人聽了也點頭道:“打自己的夫人的男人,”她冷笑道:“好不到哪兒去,不過是被豬肉蒙了心!”


    第一百四十二章:新掌櫃


    祖孫兩又說了一會兒話,顧之薇趁著老夫人現在心情好的樣子,便將要買一點東西回去的事情同她說了,八寶齋的玫瑰酥,翡翠美人,還有聚豐樓的包子,皮影……


    顧之薇一樣樣的說給老夫人聽,老夫人聽著道:“這是思蘭那丫頭讓你帶的吧?”


    “您都知道了,還問之薇嗎?”


    老夫人道:“她既然想要,那就給她帶吧。之薇,”她頓了頓道:“你大舅舅從前對你娘親很好,思蘭又是一個沒心眼兒的,你能照看她一下便照看她一下。府裏……”她的目光中含了太多的東西,顧之薇感覺有些不懂,她轉而道:“府裏的事情我都知道,不過,哪個家族哪代沒有這些事情呢?不過是,老舊的故事,新的人罷了。”


    顧之薇覺得老夫人最後一句話說得分外的對,不過是老的故事,新的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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