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粗曠的雷鳴其實也有他內心細膩的一麵,他當然不會像秀兒那般容易欺騙,不過陳風說沒殺掉劉文兵,他自然也不會在這個問題上死糾著不放。


    回學校的車上,秀兒跟陳風坐在後排,小妮子這次是真被嚇壞了,縮在陳風的懷裏,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陳風不會安慰人,隻能緊緊的摟著她,自然也惹來雷鳴的異樣眼神,他現在開始懷疑陳風跟秀兒的關係似乎真如劉文兵以前給他講過的那樣,絕不是表麵上兄妹關係那麽簡單。


    雷鳴現在對陳風的看法可是大大改觀了,那個一直稱呼陳風為頭兒的“女人”在打動他心的同時也讓他產生了懷疑,很顯然,陳風的身份也絕不可能僅僅是大一學生那麽單純,不過他見多識廣,對這種禁忌的話題,就算再好奇,也不會去揭陳風的**,且不說陳風不一定告訴他,就算告訴他,似乎對他也沒有什麽好處,從小在幫派中長大的他,一直記得老頭子在他七歲時交待給他的話,禍從口出,病從口入,道上混的人,要適時的裝聾作啞,那不是什麽壞事。


    以前雷鳴覺得陳風有些軟弱,善良,比如上次黃文俊找人來寢室報複,結果陳風居然輕易的饒恕了對方,甚至在他說要幫著去報複黃文俊的時候,陳風也極力阻擋,可現在他才現,原來陳風並不是一味的軟弱,他也有自己的底線,與人妖的想法一樣,雷鳴現在可是很了解陳風的逆鱗所在了,同時也在心裏警告自己千萬不能惹怒了陳風,否則這家夥起飆來,八成自己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看他今天晚上對付劉文兵的手段,絕對也不是什麽善良信女那麽簡單。


    當然,雷鳴一直都將陳風當兄弟看待,這一點到現在也沒有動搖過,而且他也明白,今天晚上這種事情,陳風居然答應帶著他一起來,那不僅僅是因為他的熱心,還有一條就是,陳風也把他當兄弟,所以,雷鳴其實心裏也挺感動的,像他這種可以稱作道上的人物,什麽都不怕,就怕別人瞧不起,就怕別人不把他當兄弟看待。


    在交大下了車,陳風對雷鳴道:“你先回去吧,我陪秀兒走走。”


    雷鳴答應一聲,正要離開,又被陳風追上來,將雷鳴拉到一邊,陳風盯著雷鳴,許久才道:“雷鳴,我把你當我兄弟。”


    雷鳴身子一抖,盯著陳風道:“陳風,我也把你當兄弟看待,真正的兄弟。”


    陳風點點頭,猶豫了一下,似乎有什麽話要說,雷鳴趕緊道:“哦,今天晚上我喝多了,是你送我回學校的,我什麽也不記得了,我回寢室睡覺去了,對了,明天國術社那場比武,你可一定得陪我去看啊,哈哈。”


    陳風一愣,笑了起來。


    聰明人,不用點拔,心裏也是雪亮的,有雷鳴這句話,陳風便放心了,當然,他並不怕雷鳴將今天晚上的事情說出去,對龍衛軍來說,殺個人,完全可以隨便安上個罪名,那就理所當然了,再說,劉文兵這樣的垃圾,本來就該死,至少陳風是這麽認為的,敢對秀兒用強的人,都該死!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可思源湖畔依然有情侶對對,竊竊私語,間或做些親密肉麻的動作。


    估計是因為明天是周末,這些有情人便有些肆無忌憚了,逮住機會縱情狂歡,大不了明天睡懶覺。


    與秀兒在湖邊找了個長椅坐下來,後者還有些餘驚未了,偏在陳風的懷裏,看著天上的幾顆星星,秀眉一直沒有鬆開過。


    陳風也不說話,氣氛顯得有些曖昧而又溫曖。


    許久,秀兒才喃喃的道:“哥,對不起。”


    陳風用下頜抵著陳風的秀,有些動情的道:“不要說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要不是我自欺欺人的拒絕你,要不是我答應劉文兵來追你,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生,都是我的錯,可,可我也有我的苦衷。”


    秀兒一個機靈,仰起小臉,驚喜的道:“哥,這麽說,你並不是不喜歡我對不對?”


    陳風點點頭,歎了一口氣。


    秀兒皺起眉頭:“哥,有什麽事你就全告訴我吧,你有什麽苦衷我一定不會為難你的,我想通了,隻要你不讓我離開你,我什麽事情都可以答應你,真的。”


    陳風隻得將自己身中劇毒的事慢慢道了出來,等他說完,秀兒已經泣不成聲了,惹得不遠處的一對情侶抱怨不已,到最後索性轉移陣地。


    四周有些靜,除了秀兒的低泣聲,陳風沒有阻止秀兒,任由她盡情的哭出聲來,他一直不吭聲,不安慰,也不跟著一起哭,可秀兒的哭泣聲卻讓他的心不住的滴血。


    “哥哥!”許久許久,秀兒總算是收住了哭聲,淚眼婆娑的盯著陳風。


    嗯了一聲,陳風這才幫著秀兒抹去臉上的淚水。


    “那毒真的就不能解了嗎?”秀兒忍住哭聲,異常堅強的問。


    陳風歎了一口氣,道:“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隻是機會不太大,不過我春節的時候,會去華山一趟,希望可以找到那個傳說中的不死鬼醫吧,不過,秀兒,以後如果哥哥真的――”


    “不,不準你這麽說!”秀兒一下子捂住陳風的嘴,急聲道:“我不準你這麽說,你一定能找到那個鬼醫的,你的醫術這麽高明,你也可以自己想辦法啊,而且我決定了,從明天開始,我一定要好好學習醫術,哥,你也知道我為什麽要來學醫吧,娘走的時候我們還小,什麽也做不了,我希望可以讓很多人好好的活下去,而你又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想你跟娘一樣,哥哥,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秀兒雖然一直在忍,可說著說著,還是忍不住有淚水不爭氣的滾出眼眶。


    自己狠狠的抹了一把,秀兒很嚴肅很認真的對陳風道:“哥,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見秀兒說得很認真,陳風也忍住心裏的悲痛道:“什麽事?”


    “你不可以放棄你自己,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你要答應我,一定不能扔下我一個人不管,要是你敢扔下我不管,我就死給你看,我說到做到!”秀兒舉起右手誓。


    陳風一下子將秀兒的手拉下來,有些生氣的道:“不要說死這個字,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那你答應我!”秀兒倔強的盯著陳風。


    陳風在心裏又歎了一口氣,也舉起右手道:“好,我一定努力,為了你,我一定會好好的活下去!”


    “哥!”秀兒撲到陳風的懷裏,死死的抱著陳風的脖子,任自己一對飽滿的柔軟在陳風的胸膛上摩擦,陳風也緊緊的摟著秀兒,聞著秀兒略帶酒氣的秀,心裏也是百感交集。


    “老天爺,你要是真有眼,你就一定要保佑我,讓我渡過難關,我不要秀兒傷心,我――”陳風用眼睛的餘光看了看天空,然後在心裏呻吟道。


    兩人就這麽抱著,久久的,要不是突然有露過的一對情侶偷笑,兩人不知道要這麽抱到什麽時候。


    拉著秀兒有些狼狽的跑開,兩人的臉色都有點燙,突然,陳風道:“以後不準再一個人出去喝酒了。”


    秀兒點點頭,乖巧的道:“哥,其實我就是想氣氣你的,我一點也不喜歡那種場合,以後要喝酒,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再不會和其它人一起了。”


    “那就好。”陳風笑著點點頭。


    晚風襲襲,吹得人心裏有點舒服,秀兒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道:“哥,你背我好不好?我困了,想回寢室睡覺了!”


    陳風一愣,這才幾天啊,又想背了?不過他卻真的彎下腰,小妮子趴在陳風的背上,異常的開心,一路上給陳風唱起那支許多年一直沒曾忘記的山歌。


    “月兒彎啊,月兒圓


    阿哥阿妹把情話談


    阿妹今年十六歲


    阿哥今年二十三


    ……


    月兒圓啊,月兒彎


    阿妹離哥才三天


    阿哥走時妹不舍


    夜夜思哥淚流幹


    ……”


    來到女生寢室外麵,可能是害怕秀兒看到自己紅腫的眼睛,陳風趕緊轉身離開。


    秀兒目送陳風消失在路口,這才擦了擦眼睛,敲響傳達室大媽的窗戶,那大媽嘟嘟噥噥的打開門,見水靈的秀兒眼睛紅腫得厲害,破天荒沒有說什麽,直接放行。


    回到寢室,蘇萱兒依然不在,丁鈴和胖妞居然還沒睡,一臉焦急的在拔電話,看到秀兒突然出現在麵前,兩人都抱怨了半天,原來她們一直在擔心秀兒,這才不停的打她電話,隻是秀兒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秀兒,你晚上都幹嘛去了,聽說你和劉文兵一起去喝酒了?”丁鈴皺起眉頭。


    秀兒心裏一痛,有些別扭的道:“沒有,我都沒有看到他啊,晚上我跟哥和雷鳴一起在吃飯,多玩了一會兒,所以回來晚了,讓你們擔心,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便好,以後有事要記得打電話回來,好了好了,我們睡了,你也快洗洗睡吧!”丁鈴囑咐道。


    兩人可能真是困了,倒過去很快便睡著,秀兒洗漱完畢,卻並沒有睡覺,而是從書桌裏抽出一本上午在圖書館閑逛時借的《神農本草經》鋪在桌上。


    看了看窗外,秀兒捏了捏小拳頭,在心裏道:“哥,讓我們一起努力吧,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一定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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