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街道上,周明騎著他的摩托,沒一會兒,便到達了目的地。


    收了車,撒丫子往裏跑去,根本顧不上打草驚蛇,這一刻,什麽都比不上錢來的安全,好在裏麵靜悄悄的,並沒有聽到什麽動靜。


    “大明,這裏,我在這裏。”


    他被一把拉住,正是錢來,周明心裏一鬆,


    “那廝沒過來?”


    “沒有,我一直在樹邊坐著,沒看到可疑的人。”


    周明呼出了一口氣,示意他繼續去樹下守著,自己則找了個地方隱藏起來,那人找的是金六手下,看到他就壞事了。


    約的時間是八點整,周明看看手表還差五分鍾,嗯!還是個守時的?


    錢來看著表針,心裏也緊張起來,去年,他可是找了整整一個暑假,卻連邊都沒摸著,這次千萬不能讓人跑了。


    突然,寂靜的林子裏響起了腳步聲,有點碎還有點急,他伸頭往那邊望著,沒想到跑來一個小孩。


    “你是老六的人嗎?”


    他大喇喇衝著錢來嚷著,


    “對,你又是誰?”


    “拿來,你不是送東西的嗎?給我就行。”


    他伸出了髒髒的手,一臉的急迫,


    “小弟弟,誰叫你來的?你告訴他,東西很重要,不能交給別人,必須自己來取,我們六哥為了這玩意,可費了大功夫,剩下的錢必須給了才行。”


    說完,錢來退回樹下,做出了絕不妥協的姿態。


    小孩愣了一下,估計有人給了他承諾,不死心的又跟了過去,纏了一會見沒用,便不情不願地走了,可他剛一走,一道黑影籠在了錢來頭上,


    “你們找到東西了?”


    聲音黯啞低沉,錢來抬頭一看,頭頂上有一顆黑黑的腦袋,不光戴著帽子,整張臉也套了個黑布袋子,乍一看還挺嚇人,


    “啊,鬼啊,你別抓我!”


    錢來將計就計,直接彈跳起來,像是被嚇壞了,


    “住口,我不是鬼,是你們約的人!”


    可他再說,錢來都不停腳,一邊跳著一邊鬼叫,那人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撕下了頭套,


    “你睜開狗眼看看,我是人是鬼?”


    錢來看著那張方臉,還真是沒法回答,


    “你真的是人?”


    “當然了,東西呢,拿出來看看,”


    “哦,在這裏,”


    他將手伸進了背包,握緊了匕首,直接向那廝臂膀削去,沒想到對方一個側身,完美地避開了,隻見他神色陡然一變,以手為爪就抓了過來。


    可他做夢也沒想到,雖然防住了這個,後麵還有黃雀,周明直接用槍挑了他的手,接著就扔給了錢來,對人這種強敵,近身才是最危險的。


    兩人使出渾身解數,與那廝纏鬥在一起,當四方臉看到周明時,便明白自己中了圈套,此時隻想逃跑,可想法再美好,也得問過別人才行。


    一對二,那人縱然強悍,還是漸漸落了下風,跑路的心更急了,


    他一聲不吭的,急切的找著破綻,周明也失去了耐心,一把白粉揚了出去,


    幾息之間,他的腳步踉蹌起來,被錢來一槍拍倒。


    “先捆起來,還挺厲害的,怪不得我爹鬥不過。”


    周明拿出一根繩子,結結實實捆了起來。


    涼水澆到臉上,人立刻清醒,周明這才湊到了麵前,


    “說說吧,我家有啥好東西,讓你再三惦記著,三番兩次入室搜查。”


    那人咬牙將頭一低,死活不張嘴,周明也明白,這種人不會輕易開口,他突然伸手卸掉了他的下巴,手裏多了一根手術鉗。


    錢來驚訝的看著,眼見著從嘴巴裏夾出了一顆牙。


    “用紙接著,這可是毒牙。”


    他低頭看著那人,笑的很愉快,


    “雖然你是我的殺父仇人,可也舍不得讓你死啊。”


    錢來小心的接過去,包的嚴嚴實實才塞入了書包,他很好奇,牙齒裏麵怎麽會有毒藥,平日吃飯不會毒死嗎?


    周明給他上好了下巴,才輕聲問道,


    “現在能說了嗎?我可以告訴你,如果沒有我想知道的,就會想起各種好玩的事,比如這個。”


    說完,便伸出一根手指,直接點到了痛穴上,又同時點了他的啞穴,雖然大張著嘴巴,可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這一切都被無視了,一次又一次的點向痛穴,像是頑皮的孩童。


    “哥,差不多了,再點的話,我怕他永遠都說不出話了。”


    錢來適時給了個台階,周明手指一斜,解開了啞穴,


    “啊,啊,痛,痛死我了。”


    “現在可以說了嗎?我耐心有限。”


    周明慢條斯理的,仿佛變身為優雅的公子,


    “誤會啊,我和你爸經濟上有點糾紛,失手傷了他,真不是故意的,也是為了找借條,才去的你家,既然你找到我了,這錢我賠,你說賠多少都行。”


    嗯,很聰明,明明是政治上的事,還給拐到了經濟上,如此,就別怪他狠心了,


    “你沒說清楚哦,你跟我爸有啥經濟糾紛?我爸手裏有你的欠條?你欠了多少?”


    那人懵了,哪裏有欠條?心裏將金六罵到了祖宗十八代,剛才隻能說欠條,否則哪有理由去他家呀。


    “是,我欠了你爸一百塊,所以那天才吵了起來。”


    “嗬嗬,一百塊?你看我像三歲嗎?你花了一千塊雇人,就為了那張一百塊的欠條,看來還是沒疼夠啊。”


    話畢,手指如風,又開始了另一輪的指點,那廝疼的汗珠滾滾,癱倒在地。


    “哥,要不你先歇歇,再問問他到底是多少?”


    錢來又及時的地求了情,這次剛解開穴道,那人立刻嘶吼道,


    “一萬,我欠了你爹一萬塊。”


    “你欠了我家一萬塊,還要了我爹的命,你說說,這個仇如何能了?”


    “我,我……”


    是啊,如何能了,這可是殺父之仇啊。


    “我給你十萬塊,你爹對你又不好,求你饒了我吧,”


    看來,人家功課做得很足,連自己的處境都知道,可他怎麽就沒查到,這個不受待見的大兒子去了哪裏?


    那是因為,就連周繼祖都不知道,他上的是哪所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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