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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團白色的水中漂浮之物正是大難不死的敬王妃勞益月。


    許是命不當絕,勞益月投湖以後慢慢下沉,本應窒息溺斃,卻不料大湖底部湧動著一股強勁的暗流,三衝兩托便將勞益月卷到了湖心沙洲之。其時勞益月在水裏浸多時,早已奄奄一息人事不省,伏在沙洲邊緣一動不動。幸好此處距湖岸甚遠,又有蘆葦蕩居間阻隔,那群不肯善罷甘休的土司兵亦不曾發現其芳蹤……


    她這一昏迷便是整整兩日有餘。胞妹勞益陽於對岸驚呼,花芳菲被土司兵圍追堵截,以及後來李秀成連夜引兵殺到大開殺戒,無論多麽大的動靜都不曾把她從昏迷中吵醒――接連月餘在山間奔波,疲勞外加驚嚇,又讓涼沁沁的湖水淹了一回,如此淒慘的遭遇對於生於富貴之家,向來錦衣玉食的勞益月而言,境況不亞於置身地獄!


    或許潛意識裏她不情願蘇醒,不願直麵一幕幕以往不可想象的人間慘劇。


    ――直到張國梁“花字營”的團丁,尋找屍體的過程中發現了俯臥於沙洲的前王妃。


    …………


    “這麽說來,益月她當真健在人世?”巨大的欣喜與幸福感瞬間擊穿了李秀成整個身心。


    勞益月得以幸免的喜訊,像一根犀利的鑽頭,將他這一階段所有的鬱悶憤慨鑽出一個大洞,一線清新明朗的希望之光照耀在他心田,暖融融地格外舒坦。


    “千真萬確。”花芳菲十分肯定地答道,“隻是益月姐接連昏迷數日,身體異常虛弱,目前仍舊在張副將軍中好生將養著。”


    “你這話換一層意思講,就是勞益月現下正處於張國梁那廝的掌握中,老子說得對嗎?”黑暗下校的腔調好似拐了個彎兒。


    花芳菲嫣然一笑解釋說:“李大人切不可誤會張副將。張副將令手下搭救了益月姐的性命,實是緣於芳菲百般求懇,並不曾對姐姐有半分不軌之心。勞家於張副將有肉骨再生深恩,張副將豈會利用益月姐來達到個人目的?”


    李秀成一把攬住了花芳菲不盈一握的細腰,拿炯炯的眼光直視著她:“張國梁為人狠厲,但這種恩將仇報卑鄙勾當,諒他也幹不出來。可是,難保沒人吃裏爬外,慫恿姓張的雜碎扣押勞益月,以使老子投鼠忌器,將來對付張國梁時百般顧忌!”


    花芳菲那片瑩白的“乃大”起伏著,眼瞼由於吃驚而擴大:“大人言下之意,竟是芳菲教唆張副將羈押了益月姐?”


    “難道不是嗎?”校惡狠狠反問道,“你跟姓張的狗雜種那點兒貓膩,旁人瞧不出,老子我可是洞若觀火!你表麵對姓張的恨得咬牙切齒,暗地裏卻跟她藕斷絲連,為了一己之私,為了你們倆的這段孽緣,你居然出賣了情同手足的異性姐妹……花芳菲,你做下了如此有違倫常道義的惡行,竟還敢找到老子,在我麵前惺惺作態,你,你讓老子覺得惡心!”


    李秀成罵得解氣,絲毫也不留口德。罵過之後半晌不見動靜,他借助微弱的星光低頭察看,見大滴的淚水自花芳菲眼裏湧出,那無聲而無辜的淚水,遠比哀號申述帶給他更大的震撼。


    ――難道我冤屈了這騷貨?


    花芳菲前衣襟已被撕開,胸脯那一大片白膩堆雪砌玉。兩行清淚從她的眼角淌落,一直深入到鬢間,那其中含雜著星光殘碎的成分,斑斑點點,我見尤憐。她望向校的眼神,飽蘊著驚悸絕望和無從排遣的悲慟,淒淒欲絕的姿容,宛似即將枯萎凋謝的滿樹梨花……


    “我……我是出賣了益月姐,我是帶人抓走了洪家女子,我成性,同張國梁張副將勾搭成奸,欲圖內外勾結對李大人不利!”由於激動,花芳菲慘白的麵容浮著一抹潮紅,“現在我主動送門來領罪,要殺要剮,芳菲聽憑李大人處置!”


    說罷她緊閉眼睛,不再理會李秀成如何反應。


    花芳菲直承其罪,一副任君擺布的決絕模樣,徹底激怒了李秀成潛藏在心底多時的那股邪火!


    他像一頭猛獸猛然拉花芳菲入懷,手指發力一把扯去了這賤人半掩的衣襟以及裏麵的褻衣,但見一派茫茫北國風光盡收眼底,千裏冰峰,惟餘莽莽,兩朵怒放在雪峰之巔的嫣紅,昂然俏麗,若臘梅吐蕊。


    校悶聲發出怒吼,覺得那一刻巨型野人的狂野及力量移植到了自己身。他俯身嘬住那兩點醒目的嫣紅色,一股新鮮水果般的甜香溢滿了他的口腔。他的手虎口張開到最大限度,仿佛巨人的腳步在那白皚皚的雪地來回丈量,所經之處留下一片粗蠻的狼藉。


    花芳菲沒料到校會突施暴虐,萬分吃驚地掙圓了兩隻秀目,連先前那兩行清淚也於瞬間凝固。她的嬌唇微微


    開啟,校便趁機將自家的嘴巴覆了去,入口溫潤滑膩,儼然是快要化掉的可口美食……


    花芳菲低低吟哦一聲,掙脫出的一隻玉手輕輕抓住校的頭發,說不清是一種無力的抗拒,還是一種默默的約請。


    兩片嘴唇互相吸吮著嘖嘖有聲,在寂靜的夜晚聽起來格外驚心動魄。


    校感到自家長期積聚的憤懣與怒火,如同習武之人的一股股真氣,在體內左衝右突,尋求著宣泄的渠道。他的手掌已不滿足於尋常的風景,開始朝著更加隱蔽更加泥濘的地域進發。


    迎頭發現了阻攔者,是花芳菲一雙無措的玉手。


    “不,李大人,你不能這麽做。”花芳菲的眼神異常迷離,像是墮入了幽深的夢境。


    “不?老子偏偏要這麽做!”李秀成咬牙切齒道。


    “嘶啦”一聲響,花芳菲的裙擺連同褻褲,已被李秀成撕碎。在他看來此刻的花芳菲便好似一隻即將化蝶的成蟲,因此她必須撤掉她透明的翅羽,以阻止她飛升到雲天之外。


    橫陳的美體散發著朱玉的柔光,那精雕細刻的、仿佛打磨過的線條,全像涓涓溪流傾瀉著流動著。花芳菲小巧的鼻翼一張一合,貓兒般的眼瞳幽光閃爍。


    “大人,芳菲的身子……不很幹淨。可我的心……是幹淨的。”她低歎道。


    李秀成沒聽見。此時在他眼裏已沒有了花芳菲這具妙人兒,沒有了起伏錯落的美好風光,有的隻是老對手張國梁的邪惡,以及遠比張國梁更加邪惡的未知命運。它們如同獰厲的魔鬼,躲在前路佞笑著作祟,設計謀劃著他李秀成覆亡的噩運!校不甘於就此低頭服輸,他要打敗它們,征服它們,向它們發起迅猛而狂放的進攻!


    他喘息著,朝敵人衝去,朝叵測的命運衝去,朝著身底下這片神秘未知的地域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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