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成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那巨怪雖說放了他一條生路卻隻顧趴在洞口跟裏麵的女野人交流團聚絲毫也看不出想讓上校同王嫻雅團聚的意思。這使得上校對自家的判斷又生出了幾分懷疑——**小丫鬟嫻雅到底在不在巨怪的手中啊?會不會這個大家夥饑餓難忍把老子的貼身小婢給當成早點米西嘍?


    眼見得日落西山晚霞華麗地在山間雪地大肆鋪陳映襯著李家軍新兵忙碌營救的身影。巨怪顯然明白這幫小矮人奔忙著是在救援其深陷洞窟內的大號公主所以並不曾幹涉搗亂。直到暮氣漸濃夜晚的寒涼慢慢厚重起來上校帶領屬下浩浩蕩蕩下山。


    回望山間那巨怪仍癡癡守候在洞口朝那女野人講著類似拉丁文的深奧語句……山人村條件簡陋再說上校此行是來訪貧問苦撫恤遺屬的也不好過於驚擾鄉親們便隻能自己克服困難將就著入宿。上校本人仍住在“小妹”胡以晃家廂房把正房讓給勞益月、花芳菲、小美女及楊雲嬌四位女士安身如此一來他要阿嬌那小丫頭重修舊好身體生零距離接觸的可能**大大降低了。


    夜寒如浸孤枕難眠。上校仿佛一隻煎蛋來回翻個不停。


    胡家的房梁用的是原木連樹皮都不曾刮幹淨黑暗裏斑斑駁駁的酷似魔鬼的刑具。上校頭枕著自家雙臂項子懸空失神地瞪大兩眼好像要透視這黑漆漆的濃夜看到未來的光亮。人是追逐光明的生物真不曉得北極圈內的愛斯基摩人到了極夜那昏天黑地的幾個月是如何活過來的;人不但追逐現實中的光亮同時更追逐理想中的光明時不時自欺欺人鼓搗出類似於“希望”的東東並且樂意為之而奮鬥不惜拋頭顱灑熱血……譬如說好天王炮製的“拜上帝教”在苦難深重的勞動群眾前方勾畫了一塊金光燦爛的大餅**導人們誤以為除了充饑尚可取暖又有幾個明白人清楚那大餅其實就是白臉曹**虛指的酸梅呢?


    李秀成不關心洪天王的唯心理論也不關心曹丞相和愛斯基摩人他憂慮忡忡的是貼身侍婢王嫻雅的下落——他明白自己在紫荊山區停留的日子無多倘若這一回尋不到可人貼心的婢女隻怕會一輩子都永遠失去她了!


    答案就著落到山間那一對巨怪身上必須設法在女野人獲救之前挖到有關王嫻雅的線索。上校覺得洞外那個巨怪舉止粗暴還是洞**那個女野人比較靠譜。怎樣跟她溝通才能把事情問透徹呢?難道就靠老子教授女怪的那幾個零星單詞外加撞鼻子等肢體語言?


    上校想得頭都麻木了!


    房梁上有幾隻老鼠窸窣竄動忙官方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傳


    活著它們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業及工作。要是人也像老鼠該有多好!上校苦澀地默想。習慣於在黑暗裏生存繁衍無需對未來的光明抱有指望少了許多不切實際的希望自然會處於黑暗環境而安之若素。


    問題是老子他**來自於春光明媚、到處鳥語花香的二十一世紀早習慣了沐浴在**自由和個**展的陽光下生活若想自己不被大清朝的沉沉暮氣與不見天日所窒息老子就必須帶頭站出來捅破鐵幕一般天粉碎愛新覺羅家族的**統治!


    如果不這樣做李秀成你就隻能學巨怪**居深山或者爬上房梁去做窸窸窣窣的鼠輩去吧!


    上校狠地自勉道。**起李家軍“五零”製式軍靴向房梁丟去將那群勤奮的暗夜老鼠驚散……靴子落地時掉在了門口掉在了一具嬌小而孤伶伶的影子麵前。


    上校驟然看見那個身影驚悚了一下!他浮想聯翩太過專注不知道那影子的本尊是誰又是從何時悄然來到了自家房內?


    “誰在老子房裏嚇唬人?你再裝神弄鬼老子可喊人啦!”李秀成咋咋呼呼喝道。


    他判斷自己不會有生命危險——因為門口的身影十分苗條單薄看上去依稀是一名女子。對付男人、尤其是身懷武功的男人上校完全沒有必勝的把握;可要是對付落單的女子他可有成批量的現成辦法!


    老子就算他***降服不了對方拿著火槍自保總綽綽有餘吧?


    因此上校焦心的並非自身安危而是生怕對麵正房的小美女阿嬌驚覺——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同處一室豈不是找著讓本就心生芥蒂的小丫頭誤會?


    那影子也不吭氣寂寂地往前挪了幾步。


    “別過來再朝前走老子可開槍了——”上校哆哆嗦嗦舉起短火槍嗓音駭然抖顫。


    他向來不畏神鬼可某些場合卻懼怕活人。比起缺血少皮的鬼怪人的卑鄙齷齪才真的能造成更大的傷害!


    影子幽幽歎氣聽著似乎鬱積了滿腹的怨懣。


    “那你就開吧——能死在青春哥槍下阿嬌也算得償所願了!”影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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