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歸想關於讓自家妹妹也納入後宮伺候皇上的念頭懿妃僅是在腦中一閃即逝並未繼續勞神深思。


    她再如何誌趣高遠終究仍是個女人。世間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喜歡跟另外一大群同**分享搶奪同一個男人哪怕那個男人貴為至高無上的皇帝哪怕那名女子是自家的同胞姐妹!


    再說皇上身邊的女人夠多的啦。那種高牆深宮內部吃人不吐骨頭的爭鬥那種圍繞著帝王所象征的皇權而進行的爾虞我詐那種隻有對別人殘忍到了極點、才能換來自家一線生機的**謀陽謀……懿妃覺得快要將她壓迫得瘋抓狂了!


    妹妹還很天真很純潔理當保有一份對未來對人生的美好期望。


    要瘋狂懿妃寧願讓自己一人來承受沒必要拉上親妹妹也參加這一皇室曆險沾染滿身肉眼看不見可依然氣味濃重的血腥!


    從十七歲被選秀女留在皇宮的那天算起懿妃便慢慢領悟她已無從選擇唯一的出路就是像個爬山的旅人一刻不停頓地堅持朝上方攀爬同時還要設法阻止其他任何人登頂;誰若成為自己行進路上的阻礙或者羈絆那就必須毫不遲疑地將對方踢下山去摔他個屍骨無存……直到――頭頂再看不見別人的影跡隻剩下自己高高在上獨享那份劫後餘生的光榮與幸福!


    小太監安德海異常安靜地垂手豎立在女主人身旁安靜得就好像一隻貪睡的貓兒。隻有碰到合適的獵物貓兒才會炸開它開膛破腹的利爪。


    “安子外頭凍的那些


    ……”懿妃懶洋洋活動一下略顯方正的下頦開口道。


    “回主子奴才已經打聽清楚了――海子中間深著哩甭瞧上麵結實底下到來年開春也不一定凍透。照奴才看來隻須稍稍做些手腳人踩在上麵還是會塌陷的!”


    懿妃欣賞地戳了安德海額角一指:“鬼機靈你怎麽知道我想讓那……那上麵塌陷?”


    主仆二人默契地都回避了那個“冰”字仿佛那個字異常脆弱一說出口便會斷裂。


    安德海張口正要回主子的問話忽聽“君子軒”外響起總管太監文公公蒼老的喊聲:“老奴稟貴妃娘娘!靜皇太妃懿旨――今兒晌午禮拜祭堂子各宮一律參加不得缺席延誤!”


    安德海將要出口的話硬生生吞了下去。


    懿妃微皺一雙平直的眉毛悻悻說:“好莫央的祭哪門的堂子這都幾百年的老**曆了?”


    安德海猜測說:“可能是南方政局不太平老祖宗想用堂祭來為社稷祈福吧。”


    但靜皇太妃早於先帝道光爺時代即總攝後宮地位相當於鹹豐皇帝的母後她老人家的懿旨懿妃不敢不尊:“也罷你正好借回城的當口去一趟天橋把你說的那東西搞到手。”


    “主子不是打算……”安德海欲言又止轉頭看了看窗外空曠冷寂的福海。


    “有備無患人總不能在一棵樹杈上吊死!”懿妃輕咬嘴唇道“你順便走一遭劈柴胡同通知我妹妹趕往玉河橋就說我這個姐姐想她了……”


    **********正午左右太陽光亮而遼遠地高照著將長安門投**在雪地的影子壓縮得扁平。


    早有京城禁衛刀槍明晃如臨大敵般將城門左一帶戒嚴禁行。從皇宮內城及郊外兩個方向6續有八抬大轎和一些馬拉暖蓬車到來車轎裏鑽出頤指氣使的隨員護衛簇擁著他們高貴的男女主人們進入一個外觀不太起眼的神秘院落。


    附近做小本生意的商販們買賣清冷見有熱鬧可看紛紛駐足觀望。


    由於天氣酷寒光臨這裏的貴人們都披著鬥篷大敞之類禦寒衣物各種貂皮狐皮帽子或衣領將頭麵遮擋得嚴實遠觀無法看清眉眼同時幾乎所有人都行色匆匆絕少有人回眸停留。


    這等陣勢這等氣派肯定是當朝的王宮權貴一族。可因為沒擺儀仗便無法區分究竟是宮裏的皇親或是朝堂外各王府的貴戚。


    好事的百姓就七嘴八舌打賭議論有的說準是王爺貝勒格格出行不然也不會搞出如此大的排場;亦有人猜是哪位鎮邊的總督回京述職那些女眷是一品誥命;還有更離譜的人斷言此行人等一部分由內宮過來必定是當今天子鹹豐帝微服私訪來了……反對者不屑地反駁說真的很沒見識!皇帝微服私訪哪能這般招搖?再說天子的鑾駕怎麽不見鳴鑼開道龍幡旌旗隊大張旗鼓?


    不管猜測這群尊貴的人是何方神聖大夥其實心中均有一絲迷惑殊難釋然:如此一幫顯貴大冷的天氣跑到這樣一座小門臉兒的院落做什麽來啦?


    似乎無人注意到評頭品足議論紛紛的百姓身後有一頂雙人綠呢坤轎也被警戒線隔在了外圍。兩名抬轎的轎夫身穿幹淨暖和的統一服飾正探頭探腦從人群縫隙向內張望。


    自暖轎裏探出一隻玉手兔毛袖口團繞著的皓腕處戴著一隻碧綠碧綠的鐲子識貨者一眼便知名貴異常。玉手白嫩得欺霜賽雪樹枝上潔白無暇的積雪竟也被它比了下去顯得有點暗淡和缺少光澤……“來福可曾看到我姐姐?我都小一年兒沒見過她了!”


    嬌裏傳出一聲嬌糯的聲音多少帶些童腔聽進耳內比百靈鳥的歌唱還動人。寒冷的世界讓這好聽的聲音一漾居然生就了絲絲溫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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