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武一同坐在沙發上。


    “我上星期打了無數的電話給你沒人接聽,發簡訊給你,你沒有看也沒有回,等第二天那個手機號居然成了空號,你的微博也註銷了。慕容晶晶,你又再一次悄無聲息的跑了。沒有你,我快要瘋了!”秦武麵無表情的看著我。


    我強忍著淚水說:“秦武,我們麵對現實吧。我們沒有可能了。”


    “跟我一起逃吧!我們私奔!逃到一個沒有人找到我們的地方。”


    “秦武……”


    “你仔細想想,我們都不要活了,還有什麽要怕的!你不用現在決定,反正我需要時間作安排。”他輕吻我的額頭,把我擁在懷裏。“相信我,我們會有出路的。”


    這段日子,像暴風雨前夕一樣的平靜,秦武忙著安排離國的事,秦漢仁像突然銷聲匿跡似的。而我就忐忑不安的在想著秦武的建議。


    今天秦武來找我。他說已經打點好,房屋也安排好了。我們下星期便可以離開中國,飛往紐西蘭過新的生活。他把相片遞給我。


    這是一棟英格蘭風格的鄉村小屋,三層高,坐落在離克賴斯特徹奇市不遠處俯瞰總督灣的一座小山上。二樓的三個臥室都可以看到花園和海灣的景色。花園裏有露台、走道、長椅,還有一些大型混凝土雕塑作品。


    “總督灣有很多風景保護區和公園,很多人在那裏玩懸掛式滑翔機、跑步和騎單車。所以我們住在那裏一定不會悶,可以遊山玩水,不亦樂乎。”秦武摟著我的肩膀,笑逐顏開的說著。


    他俯身親吻著我,撬開我的唇齒,靈活的舌尖長驅直入,掠奪著我口中的每一寸土地,肆意吮吸,他的一雙大手不安份的伸進我的毛衣內遊遍我全身。


    我微微一顫,有點生硬的附和著他。他似乎感受到我的不配合,停了下來,麵向著我說:“怎麽了?”


    “秦武……我……我辦不到。”我挪開他一點點,把衣服整理好,坐直了身子,然後說:“我做不到當什麽也沒發生一樣。我私下把我和秦漢......你爸爸的血液樣本寄到美國和英國的dna鑑定中心做了測試,結果完全一樣。我和他真的是親父女關係。我欺騙不了自己,我過不了道德觀那一關。”


    我掩著麵哽咽落淚:“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秦武乏力的把整個身子陷進沙發,神情恍惚。我知道他其實和我一樣。我相信他也暗自確認了親子鑑定報告的真偽。自從得知我們的兄妹關係後,他和我除了擁抱、親吻之外,就算我們獨處一室,大家都沒有進一步的親密行為,因為我們都清楚知道那是不可以了。


    室內一片寂靜。我和他就各自癱坐在沙發的兩端,各想各的,捨不得離開,但又沒有靠近一點。


    最後,秦武站起來,用沙啞的嗓音說著:“我們下星期如期出發。”然後他就離開了。


    我獨自倚在窗前遙望遠方,無法平靜的心泛起波浪,這波浪是我的心酸,和苦澀的傷感。手拿著秦武給我的機票,心在隱隱作痛。


    出發到紐西蘭的那一天,秦武一大清早就來了。我們行李不多,他說紐西蘭是文明國家,我們到步可以再添置日常,不用親自攜帶過去。


    我和秦武都很沉默,背負著道德的枷鎖,受著內心的煎敖,逆天而行。我們提著沉重的步伐,無聲無息的離開,離開親人,離開朋友,離開家園。


    此時,門外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秦漢仁帶了秦文和兩個老人一起來了。


    “你們是來踢場子的嗎?”秦武首先開腔說話。“隻得幾個老人,太看低我了吧!”


    秦文立即出言阻止:“秦武,注意你的說話。”


    秦武立即放下姿態,低聲地說:“爸,哥,你們不用阻止了,我們決定離開中國隱姓埋名生活。求你們成全我們吧!”


    “你們不需要走。我接受你們在一起了。”秦漢仁的說話把我和秦武嚇了一大跳,我們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麵前這個比前陣子蒼老了不少的男人。


    秦武一麵疑問,把我護在身後:“你葫蘆裏在賣什麽藥?”


    “我意思是你們可以名正言順在一起,不用隱姓埋名。”


    秦漢仁頓了一頓,神情嚴肅的說:“因為你們不是親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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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你一起到老


    當峨眉遇上武當


    文/爾茜


    第三十章


    秦漢仁領著我們走到客廳,大家坐下來默不作聲。


    室內一片詭異的寂靜。


    “我們不是兄妹是什麽意思?”秦武還是先開了口。


    秦漢仁看了一看身邊的老人,示意他可以說話。


    “我是秦宅的前任管家陳叔,二少爺你還認得我吧?”秦武輕輕的點頭。


    “二少爺從少就體弱多病,有一晚他突然一睡不醒,氣絕身亡。我後來知道他應該是患了嬰兒猝死症,原因不明。作為管家,對小少爺突然猝死,我責無旁貸。那時候老爺正在國外工作,由於我怕被問責,輾轉透過中間人買來了一個被棄養的小孩,於是小少爺給頂包了。”


    然後他旁邊的老娘也開口說話:“我是二少爺的褓姆嬌嬸,他被調包了我當然一眼就看得出來,可當時怕得要命,而且被我照顧的少爺夭折了,我當然不敢說什麽,還慶幸著陳叔有此一著。”


    她咽下一口口水,繼續說:“因為陳叔選了一個身型外貌都差不多的小孩,而且老爺工作日理萬機,小嬰兒的樣子每天都變化很大,所以我們就這樣瞞天過海了。”


    老男人接著說:“直至我們都退休了還沒有東窗事發,我以為就會這樣瞞過了。誰不知,早幾天老爺來找我,他知道了一切,我隻好和盤托出。”


    然後秦漢仁就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客廳內就隻剩下我和秦氏三父子。


    麵色凝重的秦漢仁看著秦武,麵容憔悴的說:“那天我接過你和晶晶的dna鑑定報告,我看到報告的結果居然是0%吻合時,我的心掉到無底深潭,非常震顫。”


    “我一向是個冷漠沒有什麽喜怒哀樂的人,對親人對朋友對下屬對女伴我都沒有表達很多的情愫,我覺得自己是一個感情冷感的人。”


    “我一向認為錢能解決所有問題。我找代母生小孩,是因為我要最好的科技、最佳的身體,去製造最優質的小孩。”


    “所謂人算不如天算。我機關算盡,可小兒子還是體弱多病,英年早逝。甚至一世英明的我,居然兒子被調包了,白白被隱瞞了三十年還懵然未覺。”


    “直至那天我手拿著報告,被告知我一直以為的親生兒子居然不是我的種,那種痛不欲生的滋味,我才體會你們口中說的捨不得。”


    “我很難過,我夜闌人靜時會獨自默默掉眼淚。我終於明白晶晶為什麽因為母親離世而極度難過,也明白你們相愛卻被迫分開的難受。”秦漢仁已說得老淚縱橫,頻頻低頭拭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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