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辛迪加會戰中告捷歸來的柯爾·雷奧尼斯,意外得知了一個駭人聽聞傳言:自己是艾瑪皇帝傑西·阿狄莎波的私生子。
更為可怕的是這個謠言得到了“惡魔組織”碩存幾個元老的證實,並提供了若幹證據。
柯爾·雷奧尼斯毫不遲疑地做出了前去祭奠的決定,匆匆忙忙隻帶了幾個貼心的頭目就出發了,歡迎他的是插在帝國首都奧斯維辛地表上的吊喪旗海。
艾瑪帝國的皇帝駕崩了,這個素未謀麵的父親,死於急性的心髒病!
造成他猝死的原因,除了酒色過度和日夜操勞之外,似乎與皇家的血統也有很大的關係,他死得太突然了。
“皇帝死了?”柯爾·雷奧尼斯環顧著表情呆若木雞的頭目們,內心深處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喃喃念道。
“心髒疾病……自然死的嗎?對我來說未免太可惜了!”
如果他再多活上一年,不!幾天就夠了!柯爾·雷奧尼斯這個“孤兒”也能體會一下家庭的溫暖!
視線投向米達·布達亞時,對方的眼眸也露出共通的神情,也許他沒有柯爾·雷奧尼斯那麽激動,也許他的感觸比他還要深!
同樣是被老首領收養的“孤兒”,感同身受!
“閣下!”一聲冷靜的叫喚,將柯爾·雷奧尼斯拉回現實,定神一看才知是首席幕僚,那個沒有名字並永遠處於暗處的人。
“艾瑪皇帝還沒指定繼承人就死了!”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公然省略敬語的說詞,除了柯爾·雷奧尼斯和米達·布達亞,其他人莫不相顧麵麵相視!
“有什麽好驚訝的?”頭發半白的首席幕僚,假眼的無機光芒掃射過眼前的同僚。
“我們效忠的人是首領,對艾瑪帝國的皇帝使用敬語做什麽?”
說畢,他轉向柯爾·雷奧尼斯。
“閣下!艾瑪皇帝尚未指定繼承人就死了,將來皇族的幾個家族勢必會為爭奪王位而發生鬥爭。不論現在決定由誰繼承,都隻是暫時的。遲早會以流血收場……”
年輕的領袖露出銳利而冷酷的野心家表情,點頭同意。
“我初來咋到,參與競爭是不可能的。而選擇任何一方,都與我的命運息息相關。然而,各方之中會向我伸出友好之手的是哪一方呢?首席幕僚,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恐怕是曆洛丹倫公爵了。其他幾人都擁有固定的武力,隻有他沒有,他一定很渴望能得到閣下武力的支持!”
“的確!”
柯爾·雷奧尼斯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這種笑和他平時對米達·布達亞的笑是不同的。
“那麽!可就要以很高的價錢賣給他了!”
一般默認皇帝的猝死以及那個荒唐的謠言定會使原本就錯綜複雜的皇位爭奪顯得更加撲朔迷離。
但結果完全相反,因為兼任帝國宰相的阿狄莎波家族族長吉爾斯·阿狄莎波有心想扶植自己的孫女吉尼婭·阿狄莎波繼承皇位。
而對於柯爾·雷奧尼斯的認祖歸宗,通過嚴格的遺傳基因檢測,身份被得到證實了!
由於吉尼婭·阿狄莎波是先帝傑西·阿狄莎波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因此由她即位並無不妥之處。
不過,她是個女孩,帝國內部除了爺爺以外又沒有更強而有力的親戚支持,處境相當不利。
在這種情形下,科瓦迪加公爵夫妻的女兒,十六歲的伊莉莎白;庫塞拉姆侯爵夫妻的女兒,十四歲的莎比娜,以父親的財勢和權勢作後盾,登基成為女皇,是順理成章的事,在此之前,也有史例可查。
如果這麽做,年幼女皇的父親就是輔佐攝政王了。
科瓦迪加公爵和庫塞拉姆侯爵都是信心和野心獨具的人,他們預估事態的進展情況,為了實現心中的企圖,經常進出宮廷作非正式的拜訪。
尤其,家有年輕獨身子弟的大貴族,更成為他們的首要拉攏目標。
如果,你能支持我的女兒登基女皇之位,那麽你的兒子將來便有希望成為新女皇的夫婿了。
事實上,若真的按照口頭約束去做的話,那麽,她們隻怕將會同時擁有十幾個丈夫了!
即使少女們已有意中人,可想而知,她們的意見也將會被抹殺。
不過,吉爾斯·阿狄莎波作為掌管國璽和詔書的國務尚書,並無意將帝國拱手讓給勢力強大的外戚,成為他們的囊中之物。
他關心帝國的前途,而且更珍惜自己的地位與權力。
他已決定擁立吉尼婭·阿狄莎波,但是考慮到強大的反對勢力,他也須先行鞏固自己的陣腳,至少要有個強大而又容易駕馭的走狗才行。
幾經深思熟慮,吉爾斯·阿狄莎波心中有了一個人選。
這個人雖不見得會聽話,反而可能是個極端危險的人物,但是,他的強勢卻是無人敢輕忽的……
因此,柯爾·雷奧尼斯便在吉爾斯·阿狄莎波的提拔下,由海盜頭子搖身一變成為了艾瑪帝國的侯爵,並受命為帝國宇宙艦隊司令長官,他自己也由侯爵晉升為公爵。
當吉尼婭·阿狄莎波即位的消息發布之後,以科瓦迪加公爵為首的門閥貴族由驚愕轉為失望,最後更是大發雷霆!
但是,吉爾斯·阿狄莎波和柯爾·雷奧尼斯在互惠互利的動機下,聯手扶植的中樞政權,竟出乎意料的堅固強大。
他們之中的一方具有武力的基礎,另一方則具有國政權限及在宮廷內部的影響力,他們兩人無所不用其極地利用新皇帝的權威,以鞏固自身的地位和權力。
吉尼婭的即位典禮舉行之時,二名分別代表文官和武官的重臣向著年輕美麗的皇帝宣誓效忠,文官代表是擔任攝政大臣的吉爾斯公爵,武官代表是柯爾·雷奧尼斯。
齊聚一堂的貴族、官僚、武將,盡管對兩人所組成的新體製頗感不滿,但也莫可奈何。
被這個新體製拒之門外的門閥貴族,無不恨得咬牙切齒!
科瓦迪加和庫塞拉姆兩人,由對新體製的憎惡,原本對立的他們轉而同聲同氣。
先帝傑西·阿狄莎波逝世後,吉爾斯這個重臣也應該結束自己的任務,老老實實的自行引退才是。
柯爾·雷奧尼斯又是什麽東西?
雖然是先帝的私生子,但也不過是從小生長在海盜窩裏的恐怖分子,他利用這個特殊的身份,作為自己飛黃騰達的踏腳石,更進而做出以下犯上的勾當,好一群狼狽為奸的亂臣賊子!
鬥閥貴族由私仇轉為公恨,無不蠢蠢欲動冀望顛覆新體製。
由於環伺四周的敵對勢力非同小可,因此剛成立的吉爾斯·阿狄莎波和柯爾·雷奧尼斯軸心,必須要固若金湯不可!
晉升為侯爵的柯爾·雷奧尼斯,一舉將米達·布達亞任命為一級上將,並任命他擔任宇宙艦隊副司令長官。
對於這道人事命令,吉爾斯大表讚同。他想藉此賣個人情給米達·布達亞。
憂心忡忡的是首席幕僚,他被任命為中將,兼任宇宙艦隊總參謀長與柯爾·雷奧尼斯邁克爾·詹森府的事務長。
有一天,他覲見柯爾·雷奧尼斯,並直言不諱道:“不管是青梅竹馬的好友也好,才幹獨具的副將也罷,兩者合而為一是很危險的。我認為根本沒有必要安插副司令長官這個職位,應該把布達亞將軍和霍利菲爾德、克魯尼等將軍置於同等的地位才是!”
“多言無益!我已經決定了!”年輕的帝國宇宙艦隊司令長官,以一句不耐煩的應答,封住了參謀長的嘴。
他雖然對這個人的機智頗為讚許,但並不把他當成推心置腹的對象。
皇帝死後,皇後安妮·羅伯茨離開了宮廷,移居至娘家特別為她準備好的卡波特別館。
特意到宮中迎接姐姐到來的帝國男爵奧利弗·羅伯茨,當見到安妮時單膝跪地,像個少年般以充滿感情的口吻道:“姐姐!請隨我回家吧!從今以後,我要讓姐姐過著幸福的生活!”
這些話在奧利弗口中說來,雖是那麽平凡無奇,但卻句句出自肺腑。
“弟弟……”安妮扶起弟弟,抱著他喜極而泣,站在後麵的家族成員也忍不住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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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柯爾·雷奧尼斯卻還具有一份不願讓其他人知道的野心。
當他知道科瓦迪加和庫塞拉姆秘密結盟之後,心中不禁暗暗歡喜。
一旦東窗事發,罪證確鑿,他便可以以背叛新帝的罪名將他們處死,並藉機大舉掃蕩門閥貴族的勢力。
隻待佛瑞德李希四世的這兩個大貴族外戚消滅之後,其餘的人就不得不對柯爾·雷奧尼斯的霸權俯首稱臣了!
屆時,再撕毀與吉爾斯公爵所訂定的盟約。
老狐狸,你趁現在好好去慶祝自己身居極位吧!
與此相對的,吉爾斯也不打算與柯爾·雷奧尼斯維持長遠的關係。
他正等待著抓住科瓦迪加和庫塞拉姆謀反的把柄,這點柯爾·雷奧尼斯的想法是一致的。
隻要他們有任何不軌的舉動,到時他就可以利用柯爾·雷奧尼斯的兵力鎮壓。
一旦消滅了這些反對勢力,柯爾·雷奧尼斯這頭號危險人物也就失去利用的價值了。
米達·布達亞按照柯爾·雷奧尼斯的意思,召集了“惡魔組織”的艦隊,並入了帝國宇宙艦隊的序列裏。
相關人員針對科瓦迪加和庫塞拉姆隨時可能發動的門閥貴族聯合武裝叛亂,正陸續地進行作戰的準備工作。
他察覺到首席幕僚冰冷的視線時常落在自己身上,但為了不在與柯爾·雷奧尼斯與自己的情誼間劃下裂痕,因此,他並不想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除了認真執行任務之外,米達·布達亞還能比以前有更多的機會與柯爾·雷奧尼斯見麵,他的生活過得充實而幸福,若是能夠永遠這樣就好了……
——————————
仙女座的格局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艾瑪帝國與加達裏合眾國的陣營,新的體製逐漸形成,雖然前進的路上並不十分順利。
但是雙方都在邁向未來的努力中,投注了相當的心血.
卡尼迪自治領的自治領主西奇·卡尼迪坐在自宅深處的一個房間裏。
這是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牆壁以厚重的鉛塊圍成,是一個不為外人所知的密室。
按下操作台上粉紅色的按鈕,通訊裝置啟動了。
很難以肉眼來識別,因為房間中的通訊裝置將西奇·卡尼迪的音波轉成超光速通訊的特殊波調,再傳送出去,其間超越了數千光年的宇宙空間。
“是我!請回答!”從明確的語言形式可看出這是極其機密的定期通訊。
“我,是哪一個我?”從宇宙彼方傳來的回答,竟是這般傲慢無禮。
“卡尼迪的自治領主西奇·卡尼迪!總大主教閣下近來可好?”西奇·卡尼迪的態度謙卑之至。
“有什麽好的?聖教現在尚未恢複正當的地位,除非能回複到過去光輝的歲月,廣受全人類的崇仰,隻有到那個時候,我的心情才會好起來!”
在思考的同時,西奇·卡尼迪深深地籲了一口氣。
聖教!
發源於初始跳躍之門另一邊的母星地球,那顆在254萬光年以外的虛空中飄浮著的行星,一幅幅的情景在西奇·卡尼迪的腦海裏鮮明地浮現出來。
傳說在人類爭相奪取、徹底破壞、舍棄不顧過後,那顆行星上滿目皆是衰老、荒廢、疲乏、貧困的景象,隻留下沙漠、岩山、疏林的零星遣跡;被汙染而失去肥壤的士地上,隻有少數的人們還依賴著它生活;光榮的殘渣,以及沉澱了的怨念;被唾棄的無用行星;沒有未來、隻有過去的太陽係第三行星……
但是,聖教正是卡尼迪的秘密支配者。
當年創立卡尼迪自治領的钜商,同時也是卡尼迪第一任領主的雷歐波特-拉普的資金便是來源於這個組織。
“在悠長的歲月中,聖教一直被誤解了,可是,洗刷屈辱的日子就要來臨了!聖教才是人類靈魂的歸宿,理應是支配全宇宙的權力所在!那些舍棄聖教而去、忘恩負義的人類,再過兩、三年就會回心轉意了!”
“有這麽快嗎?”
“你懷疑嗎?卡尼迪的自治領主!“
陰氣沉沉的笑聲劃破寂靜的空間,這位被稱作總大主教、身兼政教合一的聖教統治者,其笑聲令西奇·卡尼迪心膽俱寒,全身毛發悚然。
“有時曆史的洪流是會急劇改變的,我們一直留意著宇宙發生的事。尤其艾瑪帝國和加達裏合眾國這兩大陣營,它們在不斷地收縮權力和武力的同時,再加上新的民眾毫無間斷地湧入,原本潛伏在兩大陣營內的回歸地球精神運動,已由地下活動發展到地麵上了。其組織化與資金調度的事就交給你們卡尼迪人去辦了,你們可別壞了大事!”
“這是當然的!”
“我們偉大的先祖們,正因為如此才選擇了卡尼迪行星,將忠實的人送往聖教,並積累財富。在兵力上,聖教仍不是帝國和合眾國的對手,卡尼迪因著特殊的地理位置,以經濟力支配世俗麵,我們聖教則以信仰支配精神麵,……不需撩起戰火。宇宙便能乖乖地納入聖教的掌心!為實現這個遠大的計劃,已經過了數個世紀,先人的睿智,到了我們這一代,終於開花結果了……”
說到這裏,總大主教的語調突然一變,顯得尖銳起來:“西奇·卡尼迪!”
“嗯……?”
“你可不要背叛我!”
如果有任何一個認識卡尼迪自治領主的人在場的話,對他那副冷汗直沁的樣子,一定會看得目瞪口呆。
“這種……這種事,我連想也不敢想……”
“你既有才幹,又有霸氣……我警告你,不要受人惡意誘惑所收買,阿狄莎波二世、還有在你之前的自治領主是怎麽死的,你應該還記得很清楚吧?”
艾瑪帝國皇帝阿狄莎波二世抱持著帝國與其他勢力和平共存的理想,並一直朝著這個方向在努力。
而在西奇·卡尼迪之前的自治領主瓦倫,不願聽任聖教的控製,想要自主行動。
這兩個人的表現都對聖教造成了威脅。
“我能當上自治領主,完全仰賴總大主教您的支持,我是不會忘恩負義的!”
“不會就好!你要好自為之,保持過去的良好表現!”
定期通訊之後,西奇·卡尼迪步出房間,站在大理石地板上,抬頭仰望星空,看不到聖教實在太好了!
從異次元回到現實的安全感,使他又回複了平常傲視群倫的自信表情。
如果卡尼迪隻是卡尼迪人的卡尼迪就好了!
那麽,他就可以成為仙女座星係的實質支配者了,但可悲的是,現實往往不盡人意!
對於那些一心一意想將曆史回流到n年前,再度使聖教成為人類精神寄托的偏激份子而言,他隻不過是一個仆人罷了!
但是,未來會永遠如此嗎?
在宇宙中可沒有任何事是亙古不變的。
“誰能贏得最後的勝利呢?是艾瑪帝國?是加達裏合眾國?還是……”喃喃自語的西奇·卡尼迪,嘴角突然呈現詭異的微笑。
“可能會是我呢……”
——————————
“與門閥貴族一決雌雄看來是無可避免的了,或許會演變成使宇宙陷入混戰的開端吧?”
米達·布達亞對柯爾·雷奧尼斯所說的話點頭表示讚同。
“我與喬治·克魯尼、伊萬德·霍利菲爾德等將軍商量過了,他們也有相同的想法,認為有進行作戰定案的必要,隻是,有一件事令我非常擔心……”
“萬一以古斯塔斯集團為首的恐怖集團或者是加達裏合眾國趁勢出兵……”
“是啊……”
當艾瑪帝國國內分裂為吉爾斯&柯爾·雷奧尼斯軸心與科瓦迪加&庫塞拉姆陣營,這兩大勢力陷入內亂狀態時,其他國家會不會乘隙發動侵略戰爭呢?
對此,在針對門閥貴族的作戰定案及執行都信心頗具的米達·布達亞,也不禁感到不安起來。
健壯的年輕人對他輕輕笑道:“不必多慮,布達亞!我自有打算。譬如加達裏,盡管愛德蒙·鄧蒂斯用兵有多厲害,我也有辦法讓他無法踏出聖域之城半步!”
“什麽方法?……”
“就是……”水藍色的眼眸閃閃生輝,柯爾·雷奧尼斯開始了他的說明……
——————————
“好誘人哪!”紅茶還未送到手邊,不知在思考什麽的愛德蒙·鄧蒂斯突然喃喃說道。
放下手中的杯子,佳麗芙瞪大了眼睛對他看個不停,在感受到一種奇怪的氣氛後,便不發一語地靜下來。
柯爾·雷奧尼斯認祖歸宗,吉爾斯&柯爾·雷奧尼斯軸心的迅速成立,使艾瑪帝國的政情步入小康階段,但是卻不可能長此以往安定的發展下去。
科瓦迪加&庫塞拉姆陣營擁兵自重,不久必會起而發難,艾瑪帝國即將爆發分裂的內戰了!
這時,如果巧妙地介入這場情勢的演變。
舉例而言,聯合科瓦迪加&庫塞拉姆陣營挾擊柯爾·雷奧尼斯,將“惡魔組織”一舉消滅!
又或者教唆科瓦迪加,使其與柯爾·雷奧尼斯分庭對峙,待兩軍都疲憊不堪時,再出兵給予後者以迎頭痛擊……,愛德蒙·鄧蒂斯對自己感到厭惡,因為他在用兵方麵的頭腦竟是如此自負!
愛德蒙·鄧蒂斯剛剛喃喃自語時說的「好誘人哪!」就是指這件事。
如果自己是獨裁者,必定會這麽做。
但是,他隻是來自地球的一個外鄉人而已,行動難免受到限製。
一旦超越了這個限製,他不敢再往下想了……隻是吉尼婭的事情他不能不管,也隻好這樣打算了!
佳麗芙把冷卻了的紅茶再熱一次,端到桌子上放著,愛德蒙·鄧蒂斯這才注意到,他對她說了聲:“哦!謝謝!”
“在想什麽呢?”被佳麗芙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年輕的上將臉上不禁露出孩子般羞澀的表情。
“不可以跟別人說哦!真是……當人類隻想到要追求勝利的時候,就會變得極其卑劣!”
“……”
“對了!赫伯特·勞倫斯不是教你射擊嗎?練到什麽程度了?”
“中將說我很有天份呢!”
“喔?那真是太好了!”
“司令官也來練習吧!好不好?”
愛德蒙·鄧蒂斯笑著說:“我沒這個才能,也提不起勁兒來!現在可能是海軍中最差勁的一個了!”
“那麽,你要如何確保自身的安全呢?”
“佳麗芙,你要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單靠武力就可以解決的。你說吧,如果我帶槍自衛,會射得中敵人嗎?”
“大概不會!”
愛德蒙·鄧蒂斯哈哈大笑,搖了搖頭說:“就是嘛!所以何必多此一舉?不過我目前正在思索,最好別讓自己走入那種窘境。”
“我明白了,那麽……我會負責保護你的!”
“拜托你了!”愛德蒙·鄧蒂斯笑了笑,手中握著紅茶杯子。
佳麗芙看著年輕的司令官,心中想道:“他隻比我大五歲,有多少人能夠達到他的水準呢?”
美女軍官的思緒似乎飄得好遠好遠,在重疊交錯的幻想中,宇宙旋轉了起來。
宇宙曆1528年,不論是愛德蒙·鄧蒂斯或柯爾·雷奧尼斯,仍無法預知自己明日的命運……
更為可怕的是這個謠言得到了“惡魔組織”碩存幾個元老的證實,並提供了若幹證據。
柯爾·雷奧尼斯毫不遲疑地做出了前去祭奠的決定,匆匆忙忙隻帶了幾個貼心的頭目就出發了,歡迎他的是插在帝國首都奧斯維辛地表上的吊喪旗海。
艾瑪帝國的皇帝駕崩了,這個素未謀麵的父親,死於急性的心髒病!
造成他猝死的原因,除了酒色過度和日夜操勞之外,似乎與皇家的血統也有很大的關係,他死得太突然了。
“皇帝死了?”柯爾·雷奧尼斯環顧著表情呆若木雞的頭目們,內心深處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喃喃念道。
“心髒疾病……自然死的嗎?對我來說未免太可惜了!”
如果他再多活上一年,不!幾天就夠了!柯爾·雷奧尼斯這個“孤兒”也能體會一下家庭的溫暖!
視線投向米達·布達亞時,對方的眼眸也露出共通的神情,也許他沒有柯爾·雷奧尼斯那麽激動,也許他的感觸比他還要深!
同樣是被老首領收養的“孤兒”,感同身受!
“閣下!”一聲冷靜的叫喚,將柯爾·雷奧尼斯拉回現實,定神一看才知是首席幕僚,那個沒有名字並永遠處於暗處的人。
“艾瑪皇帝還沒指定繼承人就死了!”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公然省略敬語的說詞,除了柯爾·雷奧尼斯和米達·布達亞,其他人莫不相顧麵麵相視!
“有什麽好驚訝的?”頭發半白的首席幕僚,假眼的無機光芒掃射過眼前的同僚。
“我們效忠的人是首領,對艾瑪帝國的皇帝使用敬語做什麽?”
說畢,他轉向柯爾·雷奧尼斯。
“閣下!艾瑪皇帝尚未指定繼承人就死了,將來皇族的幾個家族勢必會為爭奪王位而發生鬥爭。不論現在決定由誰繼承,都隻是暫時的。遲早會以流血收場……”
年輕的領袖露出銳利而冷酷的野心家表情,點頭同意。
“我初來咋到,參與競爭是不可能的。而選擇任何一方,都與我的命運息息相關。然而,各方之中會向我伸出友好之手的是哪一方呢?首席幕僚,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恐怕是曆洛丹倫公爵了。其他幾人都擁有固定的武力,隻有他沒有,他一定很渴望能得到閣下武力的支持!”
“的確!”
柯爾·雷奧尼斯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這種笑和他平時對米達·布達亞的笑是不同的。
“那麽!可就要以很高的價錢賣給他了!”
一般默認皇帝的猝死以及那個荒唐的謠言定會使原本就錯綜複雜的皇位爭奪顯得更加撲朔迷離。
但結果完全相反,因為兼任帝國宰相的阿狄莎波家族族長吉爾斯·阿狄莎波有心想扶植自己的孫女吉尼婭·阿狄莎波繼承皇位。
而對於柯爾·雷奧尼斯的認祖歸宗,通過嚴格的遺傳基因檢測,身份被得到證實了!
由於吉尼婭·阿狄莎波是先帝傑西·阿狄莎波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因此由她即位並無不妥之處。
不過,她是個女孩,帝國內部除了爺爺以外又沒有更強而有力的親戚支持,處境相當不利。
在這種情形下,科瓦迪加公爵夫妻的女兒,十六歲的伊莉莎白;庫塞拉姆侯爵夫妻的女兒,十四歲的莎比娜,以父親的財勢和權勢作後盾,登基成為女皇,是順理成章的事,在此之前,也有史例可查。
如果這麽做,年幼女皇的父親就是輔佐攝政王了。
科瓦迪加公爵和庫塞拉姆侯爵都是信心和野心獨具的人,他們預估事態的進展情況,為了實現心中的企圖,經常進出宮廷作非正式的拜訪。
尤其,家有年輕獨身子弟的大貴族,更成為他們的首要拉攏目標。
如果,你能支持我的女兒登基女皇之位,那麽你的兒子將來便有希望成為新女皇的夫婿了。
事實上,若真的按照口頭約束去做的話,那麽,她們隻怕將會同時擁有十幾個丈夫了!
即使少女們已有意中人,可想而知,她們的意見也將會被抹殺。
不過,吉爾斯·阿狄莎波作為掌管國璽和詔書的國務尚書,並無意將帝國拱手讓給勢力強大的外戚,成為他們的囊中之物。
他關心帝國的前途,而且更珍惜自己的地位與權力。
他已決定擁立吉尼婭·阿狄莎波,但是考慮到強大的反對勢力,他也須先行鞏固自己的陣腳,至少要有個強大而又容易駕馭的走狗才行。
幾經深思熟慮,吉爾斯·阿狄莎波心中有了一個人選。
這個人雖不見得會聽話,反而可能是個極端危險的人物,但是,他的強勢卻是無人敢輕忽的……
因此,柯爾·雷奧尼斯便在吉爾斯·阿狄莎波的提拔下,由海盜頭子搖身一變成為了艾瑪帝國的侯爵,並受命為帝國宇宙艦隊司令長官,他自己也由侯爵晉升為公爵。
當吉尼婭·阿狄莎波即位的消息發布之後,以科瓦迪加公爵為首的門閥貴族由驚愕轉為失望,最後更是大發雷霆!
但是,吉爾斯·阿狄莎波和柯爾·雷奧尼斯在互惠互利的動機下,聯手扶植的中樞政權,竟出乎意料的堅固強大。
他們之中的一方具有武力的基礎,另一方則具有國政權限及在宮廷內部的影響力,他們兩人無所不用其極地利用新皇帝的權威,以鞏固自身的地位和權力。
吉尼婭的即位典禮舉行之時,二名分別代表文官和武官的重臣向著年輕美麗的皇帝宣誓效忠,文官代表是擔任攝政大臣的吉爾斯公爵,武官代表是柯爾·雷奧尼斯。
齊聚一堂的貴族、官僚、武將,盡管對兩人所組成的新體製頗感不滿,但也莫可奈何。
被這個新體製拒之門外的門閥貴族,無不恨得咬牙切齒!
科瓦迪加和庫塞拉姆兩人,由對新體製的憎惡,原本對立的他們轉而同聲同氣。
先帝傑西·阿狄莎波逝世後,吉爾斯這個重臣也應該結束自己的任務,老老實實的自行引退才是。
柯爾·雷奧尼斯又是什麽東西?
雖然是先帝的私生子,但也不過是從小生長在海盜窩裏的恐怖分子,他利用這個特殊的身份,作為自己飛黃騰達的踏腳石,更進而做出以下犯上的勾當,好一群狼狽為奸的亂臣賊子!
鬥閥貴族由私仇轉為公恨,無不蠢蠢欲動冀望顛覆新體製。
由於環伺四周的敵對勢力非同小可,因此剛成立的吉爾斯·阿狄莎波和柯爾·雷奧尼斯軸心,必須要固若金湯不可!
晉升為侯爵的柯爾·雷奧尼斯,一舉將米達·布達亞任命為一級上將,並任命他擔任宇宙艦隊副司令長官。
對於這道人事命令,吉爾斯大表讚同。他想藉此賣個人情給米達·布達亞。
憂心忡忡的是首席幕僚,他被任命為中將,兼任宇宙艦隊總參謀長與柯爾·雷奧尼斯邁克爾·詹森府的事務長。
有一天,他覲見柯爾·雷奧尼斯,並直言不諱道:“不管是青梅竹馬的好友也好,才幹獨具的副將也罷,兩者合而為一是很危險的。我認為根本沒有必要安插副司令長官這個職位,應該把布達亞將軍和霍利菲爾德、克魯尼等將軍置於同等的地位才是!”
“多言無益!我已經決定了!”年輕的帝國宇宙艦隊司令長官,以一句不耐煩的應答,封住了參謀長的嘴。
他雖然對這個人的機智頗為讚許,但並不把他當成推心置腹的對象。
皇帝死後,皇後安妮·羅伯茨離開了宮廷,移居至娘家特別為她準備好的卡波特別館。
特意到宮中迎接姐姐到來的帝國男爵奧利弗·羅伯茨,當見到安妮時單膝跪地,像個少年般以充滿感情的口吻道:“姐姐!請隨我回家吧!從今以後,我要讓姐姐過著幸福的生活!”
這些話在奧利弗口中說來,雖是那麽平凡無奇,但卻句句出自肺腑。
“弟弟……”安妮扶起弟弟,抱著他喜極而泣,站在後麵的家族成員也忍不住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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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柯爾·雷奧尼斯卻還具有一份不願讓其他人知道的野心。
當他知道科瓦迪加和庫塞拉姆秘密結盟之後,心中不禁暗暗歡喜。
一旦東窗事發,罪證確鑿,他便可以以背叛新帝的罪名將他們處死,並藉機大舉掃蕩門閥貴族的勢力。
隻待佛瑞德李希四世的這兩個大貴族外戚消滅之後,其餘的人就不得不對柯爾·雷奧尼斯的霸權俯首稱臣了!
屆時,再撕毀與吉爾斯公爵所訂定的盟約。
老狐狸,你趁現在好好去慶祝自己身居極位吧!
與此相對的,吉爾斯也不打算與柯爾·雷奧尼斯維持長遠的關係。
他正等待著抓住科瓦迪加和庫塞拉姆謀反的把柄,這點柯爾·雷奧尼斯的想法是一致的。
隻要他們有任何不軌的舉動,到時他就可以利用柯爾·雷奧尼斯的兵力鎮壓。
一旦消滅了這些反對勢力,柯爾·雷奧尼斯這頭號危險人物也就失去利用的價值了。
米達·布達亞按照柯爾·雷奧尼斯的意思,召集了“惡魔組織”的艦隊,並入了帝國宇宙艦隊的序列裏。
相關人員針對科瓦迪加和庫塞拉姆隨時可能發動的門閥貴族聯合武裝叛亂,正陸續地進行作戰的準備工作。
他察覺到首席幕僚冰冷的視線時常落在自己身上,但為了不在與柯爾·雷奧尼斯與自己的情誼間劃下裂痕,因此,他並不想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除了認真執行任務之外,米達·布達亞還能比以前有更多的機會與柯爾·雷奧尼斯見麵,他的生活過得充實而幸福,若是能夠永遠這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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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座的格局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艾瑪帝國與加達裏合眾國的陣營,新的體製逐漸形成,雖然前進的路上並不十分順利。
但是雙方都在邁向未來的努力中,投注了相當的心血.
卡尼迪自治領的自治領主西奇·卡尼迪坐在自宅深處的一個房間裏。
這是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牆壁以厚重的鉛塊圍成,是一個不為外人所知的密室。
按下操作台上粉紅色的按鈕,通訊裝置啟動了。
很難以肉眼來識別,因為房間中的通訊裝置將西奇·卡尼迪的音波轉成超光速通訊的特殊波調,再傳送出去,其間超越了數千光年的宇宙空間。
“是我!請回答!”從明確的語言形式可看出這是極其機密的定期通訊。
“我,是哪一個我?”從宇宙彼方傳來的回答,竟是這般傲慢無禮。
“卡尼迪的自治領主西奇·卡尼迪!總大主教閣下近來可好?”西奇·卡尼迪的態度謙卑之至。
“有什麽好的?聖教現在尚未恢複正當的地位,除非能回複到過去光輝的歲月,廣受全人類的崇仰,隻有到那個時候,我的心情才會好起來!”
在思考的同時,西奇·卡尼迪深深地籲了一口氣。
聖教!
發源於初始跳躍之門另一邊的母星地球,那顆在254萬光年以外的虛空中飄浮著的行星,一幅幅的情景在西奇·卡尼迪的腦海裏鮮明地浮現出來。
傳說在人類爭相奪取、徹底破壞、舍棄不顧過後,那顆行星上滿目皆是衰老、荒廢、疲乏、貧困的景象,隻留下沙漠、岩山、疏林的零星遣跡;被汙染而失去肥壤的士地上,隻有少數的人們還依賴著它生活;光榮的殘渣,以及沉澱了的怨念;被唾棄的無用行星;沒有未來、隻有過去的太陽係第三行星……
但是,聖教正是卡尼迪的秘密支配者。
當年創立卡尼迪自治領的钜商,同時也是卡尼迪第一任領主的雷歐波特-拉普的資金便是來源於這個組織。
“在悠長的歲月中,聖教一直被誤解了,可是,洗刷屈辱的日子就要來臨了!聖教才是人類靈魂的歸宿,理應是支配全宇宙的權力所在!那些舍棄聖教而去、忘恩負義的人類,再過兩、三年就會回心轉意了!”
“有這麽快嗎?”
“你懷疑嗎?卡尼迪的自治領主!“
陰氣沉沉的笑聲劃破寂靜的空間,這位被稱作總大主教、身兼政教合一的聖教統治者,其笑聲令西奇·卡尼迪心膽俱寒,全身毛發悚然。
“有時曆史的洪流是會急劇改變的,我們一直留意著宇宙發生的事。尤其艾瑪帝國和加達裏合眾國這兩大陣營,它們在不斷地收縮權力和武力的同時,再加上新的民眾毫無間斷地湧入,原本潛伏在兩大陣營內的回歸地球精神運動,已由地下活動發展到地麵上了。其組織化與資金調度的事就交給你們卡尼迪人去辦了,你們可別壞了大事!”
“這是當然的!”
“我們偉大的先祖們,正因為如此才選擇了卡尼迪行星,將忠實的人送往聖教,並積累財富。在兵力上,聖教仍不是帝國和合眾國的對手,卡尼迪因著特殊的地理位置,以經濟力支配世俗麵,我們聖教則以信仰支配精神麵,……不需撩起戰火。宇宙便能乖乖地納入聖教的掌心!為實現這個遠大的計劃,已經過了數個世紀,先人的睿智,到了我們這一代,終於開花結果了……”
說到這裏,總大主教的語調突然一變,顯得尖銳起來:“西奇·卡尼迪!”
“嗯……?”
“你可不要背叛我!”
如果有任何一個認識卡尼迪自治領主的人在場的話,對他那副冷汗直沁的樣子,一定會看得目瞪口呆。
“這種……這種事,我連想也不敢想……”
“你既有才幹,又有霸氣……我警告你,不要受人惡意誘惑所收買,阿狄莎波二世、還有在你之前的自治領主是怎麽死的,你應該還記得很清楚吧?”
艾瑪帝國皇帝阿狄莎波二世抱持著帝國與其他勢力和平共存的理想,並一直朝著這個方向在努力。
而在西奇·卡尼迪之前的自治領主瓦倫,不願聽任聖教的控製,想要自主行動。
這兩個人的表現都對聖教造成了威脅。
“我能當上自治領主,完全仰賴總大主教您的支持,我是不會忘恩負義的!”
“不會就好!你要好自為之,保持過去的良好表現!”
定期通訊之後,西奇·卡尼迪步出房間,站在大理石地板上,抬頭仰望星空,看不到聖教實在太好了!
從異次元回到現實的安全感,使他又回複了平常傲視群倫的自信表情。
如果卡尼迪隻是卡尼迪人的卡尼迪就好了!
那麽,他就可以成為仙女座星係的實質支配者了,但可悲的是,現實往往不盡人意!
對於那些一心一意想將曆史回流到n年前,再度使聖教成為人類精神寄托的偏激份子而言,他隻不過是一個仆人罷了!
但是,未來會永遠如此嗎?
在宇宙中可沒有任何事是亙古不變的。
“誰能贏得最後的勝利呢?是艾瑪帝國?是加達裏合眾國?還是……”喃喃自語的西奇·卡尼迪,嘴角突然呈現詭異的微笑。
“可能會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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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門閥貴族一決雌雄看來是無可避免的了,或許會演變成使宇宙陷入混戰的開端吧?”
米達·布達亞對柯爾·雷奧尼斯所說的話點頭表示讚同。
“我與喬治·克魯尼、伊萬德·霍利菲爾德等將軍商量過了,他們也有相同的想法,認為有進行作戰定案的必要,隻是,有一件事令我非常擔心……”
“萬一以古斯塔斯集團為首的恐怖集團或者是加達裏合眾國趁勢出兵……”
“是啊……”
當艾瑪帝國國內分裂為吉爾斯&柯爾·雷奧尼斯軸心與科瓦迪加&庫塞拉姆陣營,這兩大勢力陷入內亂狀態時,其他國家會不會乘隙發動侵略戰爭呢?
對此,在針對門閥貴族的作戰定案及執行都信心頗具的米達·布達亞,也不禁感到不安起來。
健壯的年輕人對他輕輕笑道:“不必多慮,布達亞!我自有打算。譬如加達裏,盡管愛德蒙·鄧蒂斯用兵有多厲害,我也有辦法讓他無法踏出聖域之城半步!”
“什麽方法?……”
“就是……”水藍色的眼眸閃閃生輝,柯爾·雷奧尼斯開始了他的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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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誘人哪!”紅茶還未送到手邊,不知在思考什麽的愛德蒙·鄧蒂斯突然喃喃說道。
放下手中的杯子,佳麗芙瞪大了眼睛對他看個不停,在感受到一種奇怪的氣氛後,便不發一語地靜下來。
柯爾·雷奧尼斯認祖歸宗,吉爾斯&柯爾·雷奧尼斯軸心的迅速成立,使艾瑪帝國的政情步入小康階段,但是卻不可能長此以往安定的發展下去。
科瓦迪加&庫塞拉姆陣營擁兵自重,不久必會起而發難,艾瑪帝國即將爆發分裂的內戰了!
這時,如果巧妙地介入這場情勢的演變。
舉例而言,聯合科瓦迪加&庫塞拉姆陣營挾擊柯爾·雷奧尼斯,將“惡魔組織”一舉消滅!
又或者教唆科瓦迪加,使其與柯爾·雷奧尼斯分庭對峙,待兩軍都疲憊不堪時,再出兵給予後者以迎頭痛擊……,愛德蒙·鄧蒂斯對自己感到厭惡,因為他在用兵方麵的頭腦竟是如此自負!
愛德蒙·鄧蒂斯剛剛喃喃自語時說的「好誘人哪!」就是指這件事。
如果自己是獨裁者,必定會這麽做。
但是,他隻是來自地球的一個外鄉人而已,行動難免受到限製。
一旦超越了這個限製,他不敢再往下想了……隻是吉尼婭的事情他不能不管,也隻好這樣打算了!
佳麗芙把冷卻了的紅茶再熱一次,端到桌子上放著,愛德蒙·鄧蒂斯這才注意到,他對她說了聲:“哦!謝謝!”
“在想什麽呢?”被佳麗芙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年輕的上將臉上不禁露出孩子般羞澀的表情。
“不可以跟別人說哦!真是……當人類隻想到要追求勝利的時候,就會變得極其卑劣!”
“……”
“對了!赫伯特·勞倫斯不是教你射擊嗎?練到什麽程度了?”
“中將說我很有天份呢!”
“喔?那真是太好了!”
“司令官也來練習吧!好不好?”
愛德蒙·鄧蒂斯笑著說:“我沒這個才能,也提不起勁兒來!現在可能是海軍中最差勁的一個了!”
“那麽,你要如何確保自身的安全呢?”
“佳麗芙,你要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單靠武力就可以解決的。你說吧,如果我帶槍自衛,會射得中敵人嗎?”
“大概不會!”
愛德蒙·鄧蒂斯哈哈大笑,搖了搖頭說:“就是嘛!所以何必多此一舉?不過我目前正在思索,最好別讓自己走入那種窘境。”
“我明白了,那麽……我會負責保護你的!”
“拜托你了!”愛德蒙·鄧蒂斯笑了笑,手中握著紅茶杯子。
佳麗芙看著年輕的司令官,心中想道:“他隻比我大五歲,有多少人能夠達到他的水準呢?”
美女軍官的思緒似乎飄得好遠好遠,在重疊交錯的幻想中,宇宙旋轉了起來。
宇宙曆1528年,不論是愛德蒙·鄧蒂斯或柯爾·雷奧尼斯,仍無法預知自己明日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