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得旺與劉端仙推杯換盞,又喝一陣酒,兩人都喝得半醉,說話舌頭也大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借著酒勁,郝得旺向劉端仙攤牌,追問起那紅頂蛇的底細,說:“兄弟,今天酒桌上就咱哥倆,還有你表姐,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現在知道,那次咬我兩口的紅頂蛇,不是一般的蛇,是個寶物,你要捉到它。可是,兄弟呀,半年多了,你折騰來折騰去,神神秘秘的,不但沒捉到,還被蛇咬成重傷。如果不是我把你救回來,你早就屍拋荒野,喂了餓狼。你沒看見院子裏這口棺材,那是給你備下的,壽衣都給你穿好了,可我不甘心你這麽走了。是我費盡心血,用一劑邪方把你從閰王爺那請回來。是何原因?隻因咱們是好兄弟,我要拚死命救你。你究竟打的什麽主意,不妨說出來,咱哥倆一齊想個法子,人多主意多,力量也大,都是一家人嘛,還有什麽不便?”


    劉端仙聽罷,冒了一身冷汗。郝得旺已把話挑明,知他看了《蛇山秘錄》那個大概,不得不說了,便清了清嗓子,說道:“姐夫有所不知,那紅頂蛇乃為我師父所精心飼養,將來要放歸山林,作為蛇山的鎮山之寶。沒想到,一日,我師父命我去喂蛇,我喂完蛇便躲在一邊打盹,忽然飛來一隻老鷹叼走了那蛇。師父勃然大怒,關我十日禁閉。後來,他老人家算了一卦,說那蛇現在蛇山西南、郝家村一帶,便令我前來抓蛇,期限為一個月,不得有誤。我這才匆匆忙忙來到姐夫這兒,現在時限已到……”


    郝得旺聽得明白,劉端仙在閃爍其辭,故弄玄虛,讓人不得要領,想把核心秘密守住。(.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不由皺起眉頭,暗想:“這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給他點顏色是不能說實話。”


    夏季的夜晚,山村小院蚊子最多,此刻,郝得旺的脖子上正有一隻蚊子磨牙吮血。“啪”的一聲,郝得旺一巴掌重重地拍在自己的後脖梗上,“***,這蚊子找死呀,竟敢咬我這脖子。哎,端仙兄弟,你不是說捉那小蛇來治我的脖子嗎?可沒有那蛇,我這脖子怎麽就好了?你給我說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郝得旺目不轉睛盯著劉端仙。


    劉端仙心驚肉跳,這脖子之事,他是無論如何也說不清楚。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蔡二娘越聽越是糊塗,不由生起氣來,把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摔,說道:“端仙小子,以前沒見你這樣子。我可是你姐,你白吃白住我這兒,一晃也有半年,我二話沒有。給你療傷治病,端屎端尿,從不嫌棄。我不能養個白眼狼來和我鬥心眼。你真要是吃裏扒外,別說我今天撕爛你,把你扔到荒郊野外喂蛇去。”說罷,兩手胸前一叉,怒瞪著劉端仙。


    郝得旺悶頭吃菜,繃著個臉,並不說話,桌上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


    劉端仙素知這倆口子的秉性,見他倆如此相*,雖是親戚,今天說不出一、二,恐怕也難活命。眼珠子轉一圈,沒有辦法,便將《蛇山秘錄》一書中有關紅頂蛇的事,概要解釋一遍。


    郝得旺頻頻點頭。紅頂蛇果然是個寶物,劉端仙就是衝這寶物而來,他心裏有數了。


    蔡二娘聽罷,驚得張著大嘴,合攏不上,興奮地叫道:“哎喲,我的娘啊,咱這蛇山還有這種事情,這回算是開眼界了。端仙,你這小子從小就是個吃獨食的貨,這麽大個事,為何不早告訴我們?”蔡二娘瞅著郝得旺,用手中筷子點著桌子,說道:“我說老爺,這方園百裏,誰不知咱老郝家,那蛇就是咱家一個寶,你還不趕快想法子把它捉回來,還等什麽?有了蛇寶還當什麽土財主,幹脆搬進京都,花天酒地的過日子。”


    郝得旺正要說話,家丁郝二驢進來向他耳語:“沈家已將紅色頂蛇放歸山裏。”


    郝得旺吃了一驚,後悔自己下手遲了。


    郝得旺仰頭將杯中酒灌進肚子裏,把臉一沉,用手摩擦起脖子,沉默不語。


    郝得旺的脖子完全好了,什麽藥也沒有吃,也沒有塗抹,自然而然就好了。脖子恢複到原來細長的模樣,像個長頸鵝的脖子。他不想當麵質問劉端仙有關他脖子之事,那樣多沒意思。他也不想將這層紙捅破,隻是這麽摩擦,手不放下來,就足以讓劉端仙膽戰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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