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霍石光就要上路,山爺子讓阮笛兒將“黃嘴兒”鷹借給霍石光,囑咐他:“去郝家村辦完事,在鷹腿上綁條紅繩子,將它放回。如果沒有辦成,就什麽東西也不用綁,直接放鷹回來就是了。見了鷹,我心中有數,知道如何應對了。”


    霍石光嘿嘿一笑,爽朗道:“山叔,您老人家放心好了,侄兒跟您這麽多年,這點小事辦不好,還不壞了您的名聲?”


    山爺子哼了一聲,板著麵孔道:“黑小子,你這人啥都好,隻是辦事太毛糙。去那郝家村,千萬要小心,不可傷了好人。”


    霍石光一一應下,和韓雪梅、兩個孩子告別,撩開兩條短腿,噔蹬上了路,土道上揚起一道煙塵,轉眼,人不見了。


    沈小龍驚道:“笛兒,你看大頭鑽到哪裏去了,咋就轉眼不見了?”


    阮笛兒拍手笑道:“小龍哥,你不知道,大頭叔是地老鼠變的,往地下一鑽,噌噌,人就沒了。”


    “哈哈哈哈,小丫頭說得好,你大頭叔確實是地老鼠變的,人也賊精,本來那酒是他師父送我的,卻讓他喝去一半。這賊小子,你說他精怪不精怪?”山爺子摸著笛兒的頭頂說。


    霍大頭果真行走如飛,第二天不到晌午,人就到了郝家村。郝財主家不用打聽就知道,那這高牆大院,村裏沒有第二家,霍大頭身背一個包袱,大大咧咧,對守門的家丁一拱手,道:“我是京城來的小販,上次,就是這家財主奶奶叫我捎東西,這回帶來了,想進去叫她看看。”


    郝家家丁們都知道,郝財主的老婆蔡二娘,人雖長得醜陋,卻十分地臭美,每日塗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每次凡村裏來個小商、小販,她總要湊上去,挑上一、兩件打扮自己的小玩意兒。家丁瞅了霍石光一眼,說:“我家奶奶正在東花園曬太陽,你直接過去,不可到處亂走。”


    霍石光點頭應下,進了郝家大院,直奔東花園。


    東花園並不大,此時,還是初春,鮮花剛開,陽光明媚,日頭暖融融的。花園靠牆邊有個寬大的躺椅,上邊半躺半坐著一個肥胖女人和一個胖男子,倆人相互摟抱在一起,說著浪裏浪氣的臊話。


    原來,這郝財主的老婆蔡二娘,是個水性楊花之人,她明知丈夫郝得旺在外亂搞女人,自己管不了,也背著丈夫偷雞摸狗。這身邊之人是郝家的大管家,郝家遠房弟弟郝得魁,這人長得魁梧,正與蔡二娘身材般配,不像那郝得旺,長得猴瘦猴瘦。倆人便背著郝得旺,暗中偷情。此刻,郝得旺並不在家,一早,就與劉端仙帶著幾個家丁去了太平鎮,他們還要在鎮上貼懸賞告示,捉拿沈小龍娘倆。今天晚上不能回家,蔡二娘正好有功夫與管家親熱。


    這霍石光人聰明,又有些武藝,樣樣都好,隻是辦事太毛糙。他進來一看這情景,便以為與財主奶奶躺在一起、摟抱之人一定是郝財主,他們是夫妻,沒想到會是別人。霍石光走上前來,恭敬地鞠了一弓,道:“財主奶奶,我是京城的貨郎,我這包袱中有些好玩意兒,不知您需用何物?”


    這些日子,財主郝得旺光鬧騰脖子,沒一點心思幹那交歡之事,又賴在家裏不出門,蔡二娘沒有功夫與他人偷情,憋得煩,這會兒剛與郝管家親熱上,見進來一個像黑熊瞎子似的人,頓時來了氣,罵道:“去去,老娘正煩著那,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快滾!”


    管家郝得魁從躺椅上坐起,一雙牛眼瞪個滾圓,惡狠狠地說:“誰叫你進來的?大奶奶叫你滾出去沒聽到嗎?”


    霍大頭看了眼說話這人,一臉橫肉,一雙牛眼確實是夠歹惡的,心中怒火噌地燃起,懶得再與他們兜圈子,上前一步,伸出黑熊般的大手,先將那蔡二娘拽下地來,又用兩手死死掐郝大魁的脖子,罵道:“老子今天找的就是你們這對狗男女,你叫誰滾?”


    那蔡二娘被霍大頭拽個狗吃屎,大嚎道:“你是何人,膽敢到這兒來撒野,快來人呢,進來強盜了。”喊罷,就爬過來抱霍石光的腿。


    霍大頭見她撲來,將左腿向後一收,一個兔子蹬鷹,將二娘踏個仰麵朝天。蔡二娘疼得隻能哎喲,說不出話來。


    霍石光轉過身來,對著郝得魁,雙手剛用一點力氣,郝得魁頓時憋得眼睛凸起,嗑嗑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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