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逝去的高手上


    一代武學宗師,為什麽竟甘願做西單商場一個普通的看門人?而在人生的最後幾年,他為什麽又突然開口,大公無sī地將自己畢生經驗和盤托出?


    李仲軒原名李車兀出身於書香門第,年輕時拜入三位形意拳大師唐維碌、尚雲祥和薛顛門下,深得形意拳大義。


    文化革命時期因習武與薛顛一同被批鬥入獄,之後薛顛死,李仲軒十九年後釋放,之後一直隱於西單商場做普通看門人近50年,一生未收徒弟,臨死前幾年將口述講解薛顛象形拳,不久2004年便離奇死去,說法牽強據說摔倒後凍死,謎團重重。這些資料大家略微知道即可,畢竟武林的事離我們甚遠~~


    秦嶺光著身子,感覺全身筋骨舒爽,氣血運行起來似乎一馬平川,比以前順暢了數倍不止,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筋脈堵塞真的盡數被老fù橫掃清理疏通一番帶來的感覺。


    他磨蹭著回到房間裏,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半過,老fù的一番治療足足用去兩個小時。於是秦嶺放棄繼續練功的念頭,趴在g上睡覺去。


    到了第二天晚上,秦嶺再次被老fù叫去,他以為老fù又要給他釘炙拔罐,於是笑眯眯的打招呼道“老人家,小子又要給您老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天大打擾您老清修啊!小子誠惶誠恐感到萬分抱歉,心裏實在很是過意不去!”


    一邊說著,一邊很是自覺的把長凳搬過來,然後舒舒服服趴到上麵去。絲毫沒有他說的誠惶誠恐,也沒有一分抱歉和過意不去。


    老fù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小子,你要是想死得快一點,老朽也不介意勞累幾日,天天給你針灸拔罐,保證你小子活不出兩個月就一命嗚呼!”


    秦嶺聽了,立馬跳起來,訕訕的笑道“那個~~小子也就隨口開個玩笑,你老人家千萬別當真哈,小子暫時還不想死啊,就算想死也不敢勞煩您老人家不是?”


    小丫頭在一旁聽了,笑得前仰後翻,秦嶺偏過頭,調笑道“丫頭,笑半天沒笑出聲音,不憋屈啊?!”


    小丫頭鼓了鼓小嘴巴,白了他一眼。


    秦嶺搖頭大歎道“水靈的妹紙就是好,連翻白眼都翻得那麽大殺傷力,不能怪牲口們定力不夠啊。”


    老fù哼了一聲,道“油嘴滑舌!”


    小丫頭馬上比劃了幾下手勢,意思是油腔滑調!


    可惜秦嶺一點看不懂,隻是一個勁的搖頭聳肩。


    老fù打開身旁一個年代久遠的木匣子,然後掏出一冊厚厚的書籍,隻見上麵寫著“禪宗七經”四個隸體大字。


    她把一紮紮大小不一的經卷一一擺到桌麵上,緩緩道“這些都是來自敦煌收藏的禪宗七經的經文原本,小子,拿去研究研究吧,記住千萬別nòng壞了,這些經書的價值,不是你這半死不活的小命能抵得起的!”


    秦嶺睜大眼睛,驚愕的問道“老人家,你些經書是怎麽來的?敦煌的經書,不是早就被法國俄國日本匈牙利瓜分完了麽?難道您老跑到人家老巢去洗劫回來不成?”


    “哦?這你小子也知道?”,老fù溝壑的老臉lù出驚訝的表情,說道“知道的東西還tǐng不少的嘛。”


    “很多人都這麽說我的!”秦嶺mō了mō鼻子,嘿嘿的說道。


    “沒錯,”老fù對秦嶺的無恥表示無視,緩緩敘說道“這部經書就是從一個日本人手中奪來的,整個敦煌的經書卷軸,就這《禪宗七經》最珍貴,幾乎囊括了所有經書的內容,當年那個叫王圓籙的老道士,把敦煌的所有經書卷軸廉價送給那些什麽外國學者,而這部《禪宗七經》就落在一個叫吉川小一郎的日本人手中,恰好家父發現,便把經書給搶回來,秘密收藏。”


    “那你爹當時有沒有把那個叫吉川小一郎的日本人幹掉?”秦嶺一時來了興趣,jī動的問道。


    “沒有!”老fù搖搖頭說道“當時官府明文規定,不準擅自殺害外國學者,家父隻是把那個日本人打昏了,然後拿走經卷而已。”


    “真可惜了!”秦嶺遺憾的歎道,然後又問“現在很多佛教地不是都有這個《禪宗七經》麽?網上一搜一大堆的,就跟垃圾一樣,哪裏都是!”


    老fù冷笑道“那些都隻不過是後世一些熟讀經書的人憑記憶杜撰出來的殘本而已,多一字或少一字,意思就會大庭相徑。”


    “難怪現在的人整天念《金剛經》什麽的,卻沒幾個悟得懂其中的含義。”秦嶺隨口說道。


    “你隻說對了一半,”老fù點點頭,然後說道“除了經文不完整導致難以悟解外,經文不是單純的用嘴巴來念,用嘴巴來念經文,簡直就是如同牛嚼牡丹一樣,犯了最低級的錯誤,終生難以成就大道。即便是有所造詣,那也是十分有限的。”


    “我也覺得是這樣的。”秦嶺誇誇其談道“傳說天地初開宇宙誕生,便暗含五音大道——宮、商、角、徵、羽。而人應五音而生,習得音、舌音、齒音、牙音、喉音,所以夏禹便用五音來治國安邦平天下,佛家經文高深玄奧,想必真正的內涵並不在於經文文字本身,而是通過經文配合五音產生的玄妙音律,來洗滌人的精神,讓人的精神得以升華吧?!”


    老fù聽秦嶺說到這裏,內心早已湧起了驚濤駭làng。


    秦嶺繼續說道“所以經文的正確誦讀方法,應該每一個字,都要用相對應的五音來誦讀,而不是張口就是瞎讀。”


    “這些你是聽誰說的?”老fù突然問道。


    秦嶺聽老fù一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這些是小子瞎推理luàn猜測得出來的,沒有經過臨g實驗過,還不知道效果如何。”


    說完他又尷尬的嘿嘿一笑。


    老fù眼神暗淡,搖頭歎息道“老朽用了整整幾十年的時間,研究佛法,近些年才拔開雲霧見明月,探得其中的玄奧,卻沒想到被一個小孩一語道破天機。要是唐玄奘泉下有知,說不定被氣得跳起來!”


    秦嶺聽得雲裏霧裏的,問道“難道佛經真的像我所說的那樣,要配合五音誦讀?”


    老fù被秦嶺刺jī的沒了一點脾氣,她歎了口氣,悠悠的說道“唐玄奘死後隻留下經書,卻沒留下經書的修習之法,他死得早,沒來得及修成正果,不知道是不是飲恨之下,故意那麽做的,導致後世幾百年來,沒有一個人能修成菩提之身,成就舍利之道。所謂的得道高僧,也不過是一個笑料而已。”


    她苦笑道“佛學的真正內涵,幾百年來沒人能夠參悟,老朽畢生精力huā在上麵,也隻是三年前才破解其中的奧秘,本以為天下隻老朽一人知曉這個秘密,卻沒想到居然被你一個山野小子給道破了天機。”


    秦嶺嘿嘿笑著,那神氣的樣子讓老fù恨不得一巴掌蓋過去,實在受不了這小子的造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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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fù說道“經文有幾種念法,一個是嘴巴念法,這個是最低級的念法,或者可以說是錯誤的念法,幾乎沒什麽成效。第二種是意識念法,用意念來念,同時腦裏臆想群僧誦讀經書的場景,久而久之,能壯大一個人的意念。”


    秦嶺突然chā嘴問道“老人家,陳姨和那小丫頭她們是不是用意念來念經的?”


    老fù點點頭,秦嶺嘰咕道“難怪她們天天念經我卻沒聽到一點聲音。”


    “第三種念法,便是你剛才所說的,配合‘五音’逐字逐句的朗讀,聲音要大要洪亮如鍾。想必你應該也知道,你的精神虧空得厲害,而且已經開始衰退,隻有通過這個辦法,把你精神練‘空’了,才能扭衰轉盈,破退而立,挽救你的小命,不然的話,你隻能等死一途了。”老fù表情嚴肅道。


    秦嶺搖搖頭,接著眼睛一亮,道“老人家,我想你應該知道‘五音’的練習方法吧,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個‘五音’肯定是需要配合內髒才能練成的,這個五音還能起到強壯內髒的效果呢!”


    老fù瞥了秦嶺一眼,心裏暗道“這小子的悟性堪稱妖孽,旁通類及,舉一反三,一點就通,誒,難道老朽真的老了腦子不中用了麽?”


    秦嶺很不客氣的把那《禪宗七經》的經卷都抱在懷裏,道“老人家,有空小子再過來跟您探討一下‘五音’的修練技巧,小子先行一步了,您老早點休息啊!”


    “慢著!”,老fù見秦嶺抱起經卷,yù起身離去,有些哭笑不得,便道“我再給你一樣東西,記住,這東西都不是白給你的,你不僅還要歸還老朽,以後有能力了還得為老朽做點芝麻小事。”


    秦嶺撇撇嘴,一副有好處先拿,以後的事以後再慢慢商量的模樣。他接過老fù遞過來的三本古樸線裝書,書的封麵是深藍sè,一本是《象形拳法真詮》,另一本是《形意拳術講解》,還有一本,名字很古怪《靈空上人點xùe秘訣》。


    秦嶺迫不急待的打開一看,頓時被裏麵的內容深深的吸引進去,內心狂喜。他笑yínyín的問道“老人家,這書哪裏來的?看上去似乎不像是您的著作啊?該不會又是跑去洗劫誰家的拳譜吧?!薛顛,怎麽這個名字聽起來好像很耳熟啊?似乎在哪裏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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